杨慕峰没有回答窦尧舜的话,而是说道:“你回去告诉云鼎,让他不要再打圣石的主意!他被师父逐出师门,并不是因为他自以为是地改动了阴阳离合诀,而是因为他生性凉薄,没有仁爱之心,且屡教不改,这是他咎由自取,和别人没有关系!师父在临终之前告诫我,以后若遇到像云鼎一样心性的弟子,即使他的天资比云鼎还要高,也必须逐出师门!”
杨慕峰口中的云鼎就是云师兄,也就是窦尧舜的师父,云鼎虽然被逐出师门,但杨慕峰念着昔日的情分还称呼其为云师兄,但经过刚才的事情,杨慕峰就直呼其名了。
窦尧舜和洪五根铩羽而归,回到妙医堂的总部。妙医堂是云鼎所创建的门派,在修炼界有很大的声势,因为云鼎和他的三大弟子都是灵神期修为。
云鼎看到窦尧舜垂头丧气地负伤归来,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听了窦尧舜的汇报后,说道:“我这个师弟这些年来应该有一番奇遇,否则不可能进阶灵神期,修炼界中有传言说丹医阁阁主就是神针门门主,看来不是空穴来风,果真如此的话,我进阶原宫期只能另想他法了。”
云鼎早就修炼到灵神期巅峰,距离原宫期也仅有半步之遥,但是这半步之遥却如同天堑,他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于是他便想到了借助圣石,因为在神针门的历史上,曾有前辈借助圣石的神奇能力突破至原宫期。
窦尧舜听到丹医阁,心中暗骂师父让他去前面趟雷,因为丹医阁属于那个神秘之地,他如果知道杨慕峰有可能是丹医阁阁主,哪怕这个可能性再小,他也肯定会小心行事,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丢脸。
经过一番插曲之后,范敬朋继续考核弟子的修为。考核分三类,第一是真气,第二是身法,第三是实战。
考核真气之时,弟子全力运转真气,用拳头去攻击一块“水棉石”,这种石能够自动卸力,且能自动恢复原样,拳头在水棉石上留下拳印,拳印越深且恢复得越慢,表明真气越强。
考核身法之时,弟子要进入一个悬吊着数百个沙包的地方,这些沙包一起无规则晃动,一旦被沙包砸中,考核就结束,坚持的时间越长,表明身法越强。
考核实战之时,亲传弟子要和杨慕峰对战,记名弟子和自己的师父对战,接下招数最多者,表面实战能力越强。
至于女弟子的实战,则由陈素萱和二、三代女弟子负责考核。
上午考核完毕,中午大家一起去大厅之内吃饭,饭菜是闽湘请味明居的大厨准备的。
下午继续考核,到六点多钟,考核结束,大家仍然在大厅吃饭,吃过饭后,所有亲传弟子和记名弟子以及修习素女功的女弟子和家眷,全被叫到议事大厅之中。
“我想大家一定想知道云鼎的事情,也想知道阴阳离合诀的大缺陷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杨慕峰开门见山地说道,“这牵扯到本门的一则秘辛,大概在二百多年前,当时神针门人才凋零,再没有人进阶灵神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个奇才,他将阴阳离合诀改进,自己顺利地进阶灵神期,并把改进后的阴阳离合诀传授给其他门人,大家修习这种改进后的功法,进步神速,很多门人都进阶到灵神期。
“但过了几年之后,悲剧发生了,因为这种改进后的功法会吞噬人的生命,凡修习者,寿命会大减,短短几年间,神针门的门人几乎死亡殆尽,只剩下我师父一人,因为他修习那种功法不深,但他的寿命也只剩下几十年,后来我师父娶妻,生下女儿,就是我夫人,又收了云鼎和我两个徒弟。云鼎的天分极高,他参照其他门派的功法,将阴阳离合诀改进,他改进的功法虽然不会吞噬人的生命,但是修炼出的真气的治愈能力大打折扣,只比普通真气强一点。
“师父发现后,曾劝他不要修炼这种改进的功法,因为神针门如果失去能治病的真气,那就名存实亡,但他不听,后来师父又发现他心性不好,便将他逐出师门。师父曾经查考本门历史,发现除了济世祖师外,本门不乏前辈进阶灵神期,甚至有人进阶原宫期,那么,阴阳离合诀就绝对没有所谓的缺陷,但为什么现在修炼阴阳离合诀不能进阶灵神期呢?难道阴阳离合诀的传承有错漏之处吗?
“师父研究发现,阴阳离和诀虽有缺失,但基础篇却没有错漏之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本门的前辈对阴阳离合诀的理解出了差错。功法修炼的玄妙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道可道非常道,用语言表达的道往往不是真正的道,而二百多年前,本门的前辈们却没认识到这一点,他们把以往所有灵神期前辈所记载下来的修炼感悟汇编成册,当做修炼阴阳离合诀的金科玉律去传承。
“如果是一般修炼功法,这样做对修炼会有帮助,但是阴阳离合诀比一般功法神奇得多,也玄妙得多,当然修炼起来也难得多,修炼阴阳离合诀关键要靠自己去感悟,切不可照着别人的修炼思路来,一旦你受此影响,要进阶灵神期,比登天还难!这也是我教导你们的时候,只启发,不指教的原因,不是我藏私,而是怕影响你们自己去感悟。”
众人听完杨慕峰的话,很多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们在回想自己是否犯了杨慕峰所说的错误。
第二天考核医术,主要考核诊脉和针灸术。诊脉考核只考切诊,杨慕峰、陈素萱两人用念力和真气改变自己的脉象,模仿出各种脉象,让弟子诊脉后说出脉象的名称;针灸术考核是在铜人上行针。
医术在上午就会考核完毕,下午是弟子之间的切磋和比试。
往年轮到这个环节,就是孙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他要挨揍,还是轮番挨揍,但现在,这个环节是他最得意的时候,因为他将要一雪前耻。
孙铖首先跳上擂台,单手掐腰,做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势,另一只手指了指范旭和池海洋,说道:“表才,老池,你们两个不要做缩头乌龟,一起上来受死吧,哇哈哈……”
表才是孙铖给范旭起的外号,因为范旭总是自夸自己是“一表人才”。
“小师叔,”池海洋缩着脑袋,苦着脸说道,“我刚才上厕所,不小心掉茅坑里了,臭烘烘的,我怕熏到你,再说,我哪里是小师叔的对手,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
“小师叔,”范旭连连向孙铖作揖,说道,“您老人家最善良了,你肯定不会当着我闺女的面揍我的对不对?”
“瞧你俩的怂样,我喊一二三,你俩如果不上来,我就下去了,到时候拳头加倍!”孙铖威胁道。
池海洋和范旭无奈只能跳上擂台,过了一会,俩人被孙铖一脚一个给踹飞了出去。
孙铖挨个点名,把那些曾经揍过他的师侄们全部叫到擂台上,然后全部用脚踹飞,他终于扬眉吐气了,心情不是一般的酸爽。
“无敌的感觉真是寂寞啊!”孙铖四十五度角望天,很骚包地说道。
“我来会会你!”嬴然看不惯孙铖嘚瑟的样子,跳上擂台要与孙铖切磋。
“小姨,不是我自夸,就算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孙铖嚣张道。
“哼,神气什么,我让你两只手!”嬴然把双手背在身后。
“哎,”孙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必找打呢?”
“求打!”嬴然往前挺了挺胸部,使本就高耸的胸部看着更加伟岸挺拔。
孙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皮下垂,不敢再看嬴然,然后举手投降道:“我不敢打你,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