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走了,没人陪我玩了,大哥忙衙门,大嫂忙女红,娘忙着念经。
三哥走了,我无所事事,刘掌柜是精明的人,店里被他管理得井然有序。
三哥走了,我的心也空了。
我好无聊呀!
带着如烟出城走走。我仍穿男装,这个丫头说男装不好看,死活不穿。没办法,只好吩咐她不许叫“小姐”,我听着不好听。叫“爷”或者“公子”。否则就让她呆在家里。
不知不觉地走到一条河边,清澈透底的小溪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情。无聊透顶!
“啊!”如烟一声尖叫,我跑了过去。
河边躺着一个人,一袭黑衣,背上插着一支箭。
我小心地走到他跟前,大着胆子把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还活着。我吩咐如烟叫来马车,把他送到城里的医馆中,留下如烟细心照顾。我赶快回家,没有三哥陪着,我不敢回家太晚。
我习惯了赖在三哥怀里弹琴;我习惯了和三哥一起玩耍;我习惯了让三哥带着我飞上屋顶看月亮;我习惯了三哥的怀抱;我习惯了伴着三哥的琴声入睡、、、、、、
我要找事情做,不能总这样。三哥是个有志气的男人,他除了我,还应该拥有更为广阔的天空,他的头上还有缀满日月星辰的天空,他的脚下,还有春夏秋冬,都是风景的原野、、、、、、
再说,他是我三哥,总会有三嫂。我不敢想、、、、、、人总是矛盾的,说不相信男人,可是还陷在男人的旋涡里。
我开始去店里,和大厨研究新菜,和掌柜的谈谈生意经,和伙计们说说服务的理念。我要让自己忙起来。
我发现饭店每天都有不少的剩菜,我和掌柜的商议,把这些剩菜杂在一起,剁成馅,做成包子,两文钱一个。卖的时候告诉客人,这是剩菜,两文钱只是面粉与柴钱。做生意要讲诚信,光明磊落,你买我卖,两厢情愿。不能让他们图便宜买了以后,还说我们挂羊头卖狗肉。再说了,两文钱,即处理了剩菜,多多少少也能赚点。
“两文钱?为什么不施包子?”掌柜的不解。
“不劳而获,会培养人的惰性。再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食嗟来之食。”我淡淡地说。刘掌柜醒悟似的点点头。
“记住,在后门卖。”我提醒他。
“我知道,影响不好。”刘掌柜会心地说。
我想起在城外救的那个人,如烟把他安置在“悦来客栈”也十来天了,这丫头天天去侍候他。快不知道谁是她的主子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如烟细心地喂他吃药。就想起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怕中药苦,不肯吃药,是三哥拿蜜饯哄我吃药的、、、、、、
“爷,你怎么来了?”如烟惊惶失措地站了起来。
我看着她绯红的脸,哟,这小丫头思春了。
“我看看是谁,把我的小如烟迷得都不知道主人是谁了。”我走到床前,打量他。苍白的脸,浓浓的眉,大大的眼,厚厚的唇。“是个帅哥。如烟,怎么着,我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如何?”
“小、、、、、、爷,如烟的命是您救的,这辈子就跟着爷了。如烟没有卖身契,您甭想打发如烟走。”这小丫头,开玩笑都不知道,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如烟,我的伤亦无大碍,你回去吧。这位公子,请别为难她。”他前几句还挺温柔的,后几句就冷得没有温度了。
“我的丫头,我想怎么着都行,你瞎操什么心?对了,我救了你一命,又请医,又买药,还有这店钱,你说怎么办?”我看看他,想他也没什么钱。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别几十两银子就打发我,先想想你的命值几两银子,再算其他的。”
“请公子容我几日,我会想办法。”冷得能结冰了。
“不行,你跑了怎么办?我去哪找你?”我不依不饶。
“在下木峰,”他咬了咬牙说:“是‘神医百草’的弟子,宽限我几日,任公子开价。”
“爷,他说得不假,这些药都是他开的方子。”如烟也帮腔。
“我要多少,你给多少?”我追问。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看见他胸前挂着的玉,一把拽下,“这是什么呀?值不值钱?”
“还给我,”他伸手就抢,我跳开,他抢了个空,可能牵动了伤口,他咳嗽了起来。
“这是什么呀,虎不象虎,狮不象狮的,”看他这么在乎,一定很重要。“先押在我这儿,有钱了再赎。如烟,我们走。”
一路上,如烟都像丢了魂似的。我知道她把心丢在哪了。
我找了一条金链子。套上那块玉,系在如烟的脖子上,“怎么样,爷费心给你要的定情物。”
“爷?”如烟的眼睛红了,脸也红了。“你就会欺负我。”
第二天,我和如烟没有坐桥,步行在大街上,大街两边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让我大开眼界。以前出来要么坐桥,要么坐马车。看来,以后也要多走走。如烟拿着一架风筝,开心地笑着。
“我们叫木峰一起放风筝,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做电灯泡呢。”见色忘友的家伙。
“什么是电灯泡?”如烟一脸茫然。
“好漂亮的妞呀,大爷陪你放风筝,好不好?”一个恶少色迷迷地看着如烟。
“滚开。”我拉过如烟,挡在她面前。
“你别管闲事。”恶少狠狠地说,“好水嫩呀,还没喉结,又一个漂亮妞。本少爷艳服不浅呀。哈哈。”他和一群恶仆猥琐地大笑。
如烟吓得直发抖。我心里也有点发毛。要是三哥在,就好了。
“姑娘,你穿女装一定好看,你家住哪?”恶少欺身过来,我紧紧的护住如烟,如烟又反身护住我。不争气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三哥,你在哪?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