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我担心爹的安全,虽然知道他不会对爹下手,但也看出他对爹怨恨已深。我一早起来,想回家看看,如烟拦住了我。
“你以什么身份回家?皇后还是冷公子?”
“我,我先去柳枫家,让他帮忙去看看?”我犹豫了,两个身份都不能用。
“柳将军?他如果要问你和凌相的关系呢?”如烟再一次发问。
“是呀,我怎么回答?可是我也不能干坐在这儿呀?”我急了。
“你呀,当局者迷。”如烟笑着说:“你想想,当朝宰相和户部尚书同时辞职,朝中能不乱吗?张公公一直对你感激涕零的,三年来,我们再苦再累,都没有求过他。现在就是他报恩的机会,一有消息,他一定会来告诉你的。你准备好赏银吧!”
我坐在大厅等消息。让小顺子待在宫门口,告诉他,只要看到张公公就快请。
雪下了一天,北风吼了一天,我也焦虑不安地等了一天。直到掌灯也没等到张公公,我泄气了,不吃不喝地躺下了。如雪和如风急得团团转,如烟安慰我说:“其实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想想,张公公没来,说明,他还没想出什么好措施。小姐,起来吃点吧,你看小顺子还在门口守门呢。你不发话,他不敢回来,这么冷的天、、、、、、”
我心软了,叫回小顺子,用了几口饭,然而无心下咽。
第二天一早,张公公求见,我大喜,忙请。
“奴才给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跪下行礼。
我忙让小顺子扶起,“张公公,都不是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娘娘,昨日让您等急了吧,奴才来晚了。请娘娘恕罪!”
“张公公何罪之有?凌相那里、、、、、、、”我忍不住了。
“昨日,皇上命百官去请凌相,凌相以年老体弱为由,拒绝了。皇上昨晚亲去相府,凌相仍不复出,但他答应让长子凌天鸿先代理宰相之职,说若有合适之人,让皇上随时更换。奴才昨晚就想回禀娘娘的,可是皇上独自在甘露殿,奴才也不放心,就陪了皇上一夜。让娘娘担心了,奴才该死!”
“张公公心里惦记着本宫,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张公公?来呀,打赏!”如烟拿赏银送给他。
“奴才只做了本份,再说,这赏银也太多了。”张公公看了看赏银,吃惊地说。
“不多,张公公也看到了,本宫也只有您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叹了一口气说,“皇上对我凌家积怨已深,说不定哪天、、、、、、”
“娘娘多虑了,其实皇上对凌相也是敬佩的。皇上也知道凌相对轩辕的忠心,若无凌相,就无轩辕的今日。只是凌相有时候也太过、、、、、、”他看了看我,不再说话。
“凌相的忠心,天地可鉴。既然皇上也明白,那天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不仅有辱凌相的人格,也毁了凌相的清白。”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皇上那天是在慧妃那里喝酒的,都是一些醉话。娘娘,奴才怕皇上发觉,先走了。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公公施礼退出了大殿。
好聪明的张公公,一句话,不留痕迹地告诉我,那些大逆不道,足以灭我九族的话是慧妃挑拨的。其实想想,后宫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掌了权,对她慧妃来说,真不是好事。再说,她贾家论权势也真比不过我凌家。后宫的女人都是这样不择手段吗?太令人心寒了!
二哥要大婚了,我送些什么好呢?珠宝太俗气,亲手做吧,除了唱歌、跳舞,我什么都不会。唱歌?《精忠报国》送给他,倒真是合适。常年驻守边关,吃苦受累,不是精忠报国是什么?可是我也不能抛头露面呀?正在我为礼物发愁时,如烟拿来三条手帕,香气扑鼻,我大喜。这可是独一无二的,送哪条好呢?月季?丁香?还是海棠?
“月季吧,色彩鲜艳,喜庆!”如烟说。
“不,送丁香。它也是爱情之花,祝福二哥找到了真正的爱情。”我想起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句“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就是借丁香喻爱情。
雪停时,满院雪白,玉树琼花。
如风她们一人拿把大扫帚,说是扫雪,不如说是在玩。如风和如雪一组,小顺子和如烟一组,雪球乱飞,笑声如铃。
一丝冰凉进入脖领,我一阵激灵,好啊,敢砸我?我抓了一把雪也加入了战斗。
“爷,你看。”小顺子拉了拉满头是雪的我,定睛一看,院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