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父子忙于练兵,他们的提议得到皇帝的称赞,专拨了五万人马,这下,有他们忙了。
柳枫二十三了,早婚在古代不是什么稀奇事,为什么他没有结婚呢?
从柳夫人嘴里,我知道了大概:柳枫与王侍郎的女儿王静一见钟情,柳枫武艺超群,是京城有名的帅哥。王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是少有的才女。郎才女貌,互相爱慕,两人私下订了终身。可天公不作美,王侍郎整日作发财的美梦,想借着女儿的才貌高升,于是,不顾女儿以死要挟,硬把女儿送到了宫里。没过多久,王静由昭议升为静妃。而王侍郎却没有升官。柳枫这个痴心汉仍念念不忘,急坏了柳夫人,媒婆踢破了门槛,柳枫就是不点头,并以出家要挟,死不娶妻。
柳夫人请我为她物色媳妇,还说不在乎容貌、不分出身、不论贵贱,唯一的条件就是:柳枫肯娶。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静妃,可惜我在宫中是耳聋目盲,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心的。柳枫,真是欠你的,为了那三千两金子,我负出了不少,今天再还给你个媳妇,怎么样?我这个哥们儿不错吧?
他们父子俩是不缠着我了,可我也没事做,去阳谷县吧,看看大坝怎么样了。
一路上,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我和如烟游山玩水,开心极了。
冷公子的大名人人皆知,尤其是脸上的疤痕,更是标志,所以,无论走到哪,都会受到热情的招待。看着笑逐颜开的百姓,看着满院的粮草,看着成群的牛羊,心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满足感。细看才发现,农忙的人群中没有壮劳力。
如烟去打听了才知道,壮劳力都在修大坝,并说只有大坝修好了,他们的生活才有保障。村里的老老少少,互相帮忙收粮,还说,等播种完了,她们也去大坝上。一来可以去干活,大坝早一日完工;二来那里天天有肉,温饱不愁。
王充和刘沅没让我失望,没白给他们筹银两。
站在大堤了,看着成群的人在忙碌着,王充和刘沅指着图纸为我解说。他们选择沙河一处开阔水面建拦水大坝,开一条渠向南引水进入各县、乡修建的河道,这就南渠。在另一边,工匠们引水向北曲折一段之后,再回沙河主河道,这就是北渠。这样做是因为沙河水的落差太大,足足有七米。为了减少落差,刘沅几乎几夜没睡,最后想出这个办法:将大坝向上游移,地势高,大坝的高度只需两三米就可以了,但必须增加南北渠的长度,不仅如此,北渠被开掘成弯弯曲曲的样子,这无疑使工程量大大增加。落差对于沙河来说至关重要,直线型的渠道施工量小,但落差大,顺流而下的船速度难以控制,对于逆流而上的船,上陡坡更是难上加难。他们商量以后认为,益大于弊!
王充兴奋地告诉我,南渠早已完工,各县、乡的河道都已挖好,随时都可以使用,北渠也已完工,现在正在建造小百姓坝。主要是人多力量大,现在是农忙时节,只有三四千人,等农忙结束后,周边各县、乡的百姓都会赶来,会有上万余人。
小百姓坝?那还有大百姓坝了?
听刘沅解释,我才明白大小百姓坝是主体工程之一,更是一个奇迹。百姓坝不是通常的一字形大坝,而是一个人字形的大坝,就是这个巧妙的设计将扑面而来的江水的正压力变成了侧压力。在大小百姓坝7:3的等分比例下,江水也按这个比例被分开。七成通过北渠流回主干道-------沙河,三成通过南渠流向各县、乡,并设计出闸门,旱涝保收。
但是,大坝下面是十几米厚的卵石层,如果大水不断的冲击坝基,就会掏空大坝下面的卵石层,大坝也会在转瞬间崩溃。这又该如何处理呢?
刘沅准备根据盖房子的方法,松木桩就是顶梁柱,利用“水泡千年松”扎实稳固的特性,在大坝下面打成排桩,使它能够牢牢抓住下面松软的鹅卵石层,众多的松木桩形成了牢固的坝基。
接下来的问题是:当漫过堤坝的洪水继续冲击坝面时,该怎么办呢?
刘沅说除了采用燕尾槽将坝面上的石板一一铐牢外,还用一些石片插成倒鱼鳞的方式抗击洪水的冲击。
一件千古的杰作!
高人就是高人,我对他伸出大拇指,他反而对我深施一礼,说是我给他的启发。我?我怎么不知道?
王充说,凌相也派人送过来一些银两,可是僧多粥少,如果不是我经常给他们送银两,伙食不会这么好,当然也不会吸引外省、县的劳力。
我知道,银钱嘛,我会再想办法的。
而刘沅说,银钱不是最急需的,本县的县民都是明礼之人,知道大坝的重要性,都捐粮、捐钱,还有自己喂的鸡、鸭、牛、羊、猪,沙河流域的县民也送来粮食。他们都希望早日建好百姓坝,安心生活。现在百姓坝名副其实,所以吃的方面不用愁,最急需的是松木,他们已购得一些松木,还不够小百姓坝用的、、、、、、
往哪去买松木呢?
王充告诉我,西北方向有个文山县,那里山上山下都是松树。
“你们为什么不去买?”我纳闷地问。
“只买了这些松木,他们不多卖。”王充无奈地说:“他们老板姓姚,说是仰慕冷公子的大名,想请冷公子去坐坐。这些松木还是看在冷公子您的面子上,才卖给我们的。”
不会吧,我也没做什么事,再说了,文山县,我听都没听说过,更没去过,那里的姚老板会知道我?
“文山县?”木峰和如烟为我们端来茶水,听说要去文山县,不禁吃了一惊。
“不能去。”木峰连忙摇头,却不说为什么。
“如烟,你想烫死我呀。”我把茶杯扔了,溅了一地的水。
如烟看看我,委屈地又端来了一杯水。
“这么凉,能喝吗?”又把茶杯摔了,杯子碎了一地。
如烟低着头,泪水在眼中直打转,小心地递上一杯水。
我拿着茶杯,就要摔。
“好了,我去,还不行吗?你就这点本事。只会拿如烟说事儿。”木峰心疼地为如烟擦泪,咬着牙说。
我慢慢地品着茶,笑了。王充和刘沅看着这戏剧式的一幕,都哈哈大笑。
没人的地方,我哄着如烟,“别生气了,我不这样,你怎么知道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多考验他几次,证明他心中只有你,你是他的心头肉,比他的命重要,才能嫁给她。要知道,女怕嫁错郎,一辈子就交给他了,是福是祸,是甜是苦,只能往肚里咽了。爷这是疼你,这么漂亮、心灵手巧、知冷知热的一个好姑娘,爷若不看清楚了,不放心交给他。再说了,你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就嫁给他吧?”
看着如烟笑中带泪的脸,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木峰,如烟就是你的软肋,我不用她说事儿,用谁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