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碧莲苑”里,我们喝着热茶,欣赏外面的银装素裹。寒冷的冬天里,我们的日子也并不无聊,我教她们读书、识字、弹琴、跳舞,现在,她们可以为我伴奏、伴舞了。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以前,只有如烟伴奏,我一个人跳舞,现在好了,我们五个人了,不但有伴奏还有伴舞。
冬天就在我们的笑声和乐声中消失了,北风也在我们旋转的舞步中转换风向,迎春花开在我们的书本里,冬去春来了!我指挥她们种花植草,半个多月过去了,整个花园焕然一新,我们按花期依次种植。每种花都按它的花形做造型种植,当然也有心形的,半圆形的,如雪还做了个兔形的,小顺子做了个狗形的,都用青草隔开,青草中间铺一条石路。
练完功,弹完琴,坐在窗前,喝一杯清茶,看着前方,高低不同造型各异的花草,不止是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更多的是内心的欣喜与骄傲。
阳光明媚,是个出游的好日子,带上如烟,出去走走。如风和小顺子明白,这宫里不能没有人,虽然张公公好久没来,但也不能唱空城计。只有如雪吵着要出去,没办法,她最小,我最宠爱她。什么都依着她,这次也不例外。我让石头带着她出城,好让她们父女团圆。我和如烟去看看木峰,不知他偷懒了没有。
“冷公子。”熟悉的声音,让我回头,却不认识是谁。没办法,我向来对声音比较敏感,其他的就不擅长了。
“冷公子,我是柳管家。”他一只手施礼,另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我想起来了,“柳管家,近来可好?柳夫人身体好吗?”
“托您的福,夫人的身体很好,只是总想吃‘来去酒楼’的饭菜。三天不吃,就象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柳管家苦笑着说:“这不,少将军让我去订菜。冷公子,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订菜了呢?”
“柳管家,实话告诉我,你们家还有钱吗?”我笑着问柳管家,“你们将军挣两儿钱也不容易。如果让夫人吃空了,将军还不拆了我的酒楼?”说罢,大笑。
“不会的,不会的。”柳管家不好意思地说,“对了,我们将军和少将军都回来了,夫人让我请您去做客。不知冷公子是否有空?”
“柳管家,救我!”一个男子跑来跪在柳管家脚边。
“怎么了?小山子?”柳管家扶起他问。
“我从前年起,听管家的话,每天打柴卖钱过日子,多余的就存起来,准备过几年娶媳妇用。前些日子,我娘病了,吃了几副草药都不管用。”小山子抹着泪说:“我就把这些钱全拿出来,准备请‘神医’去给我娘看病,走在半路,遇到钱老板,他说我偷他的钱。”
“你们看,就他这个穷样子,会有这么多钱?我柜上的钱丢了,肯定是他送柴的时候拿的。”钱掌柜大声地说。
“是呀,这钱肯定是钱掌柜的。”
“小山子那么穷,会有这么多钱?”
“看着小山子那么老实,也会做这样的事。”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我打量了一下小山子,满身补丁,但很干净。
“小山子,你说这钱袋里有多少钱?”我问他。
“不知道,每天卖完柴,除了买米,都放里面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钱。”小山子哭着说。
再看钱掌柜,衣衫整洁,两眼如炬,是个精明的人。我问钱掌柜:“请问钱掌柜,你说这钱是你的,你该知道有多少吧?”
“这、、、、、、我每天做生意,把零钱扔在罐里,我从来没数过。不知道有多少。”钱掌柜的眼里闪出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话很有条理,也找不出漏洞。小山子的话也有几分可信,那么这钱是谁的呢?
“钱掌柜的说的有理,我也是常把零钱随手扔进罐里,日复一日,谁知道有多少?”
“对、对,有钱人嘛,谁在乎那些小钱?”
“是呀,有人买东西,还得找人家零钱,来来去去的,不知道有多少是正常的。”
“小山子,人穷但不能志穷,是人家的,就给人家吧。”
“钱掌柜,看在小山子孝顺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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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柳管家,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
“你们俩相信我吗?”柳管家问他们。
“信,小山子一向都听柳管家的话。”小山子看着柳管家说。
“当然信了,柳管家的为人,谁人不知呀。不会让好人吃亏的,是不是?柳管家,你心里有谱了吧。“钱掌柜巴结道。
“既然信得过,请把钱交给在下。”柳管家把手伸向小山子。小山子毫不犹豫地把紧护在怀中的钱袋交给柳管家。柳管家拿钱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呀,怎么不给我?”钱掌柜就要追过去,我拦住他。
“两位都说钱是自己的,而且都说不知道钱的具体说目,这样吧。你们告诉我,你们把钱放在哪了?”我问他们。
“我放在小罐子里了,罐子就藏在我家的床底下。”小山子急忙说。
“我也放在小罐子里了,罐子就在我的柜台下,收了零钱就放在里面。”钱掌柜急忙说。
“那你们一定知道钱在罐里的具体位置了?”我追问。
“罐子的颈口。”又是小山子抢话。
“这么巧?我的钱也刚好到罐子的颈口。”钱掌柜的接着说。
这时,柳管家过来,在我耳边说出钱的具体数目。我听了以后,点点头:“原来有两千多文钱呀!”立刻捂住嘴,然后对他们说,“去吧,把你们存钱的罐子拿来,谁说的对,这钱就是谁的。”
柳管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胸有成竹地对他说:“放心吧,我心里有谱。一会儿,你就知道答案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说把钱给钱掌柜就行了,等一会真相大白,小山子还怎么做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