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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省俭有方(6)

1845年快到3月底的时候,我借了一柄斧子,来到瓦尔登湖畔树林子里,就在离我打算修造房子的最近处,开始砍了一些虽然高大尚属幼龄的箭矢形白松,作为造房木材。开了工就很难不向人家借这借那,不过,这么一来,让你的同胞们在你的惨淡经营中沾一点儿光,这也不失为最慷慨大方的善举吧。斧子的主人把斧子递给我的时候说,那是他的宝贝疙瘩哩,殊不知我归还他时,那斧子比我刚借到时还要锋利呢。我是在景色宜人的山坡上干活,那儿满山坡全是松树林,透过松树林我望得见瓦尔登湖,还有一小块林中空地,在那里,松树和山核桃树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湖里的冰凌还没有融化,虽然有好几处化开了的窟窿,全是黑黝黝的颜色,湿漉漉的样子。我在那里干活的日子里,还稀稀朗朗地飘过好几回雪花;不过,在我出了树林子、打从铁路走回家的路上,只见大部分地方还是绵延不绝的黄沙堆,在灰蒙蒙的云气暮霭里微微闪光,铁路道轨则在春天艳阳之下闪闪发亮,我听到云雀、小鹟和别的鸟儿在歌唱,跟我们在一起迎接新的一年了。在春回大地的日子里,令人不快的冬天正在跟冻土一块儿消融,而蛰伏的生命则开始自我舒展。有一天,我的斧头从柄上脱落下来,我砍了一段碧绿的山核桃树枝做楔子,用石块把楔子嵌入斧头眼,稍后连柄带斧一块儿浸泡在湖水里,以便木头发胀,这时,我看见一条花蛇窜入水中,显然毫无不适之感,潜伏在湖底,竟然跟我待在那儿的时间那么长,有一刻多钟;也许它还没有从蛰伏状态中完全苏醒过来吧。依我看,人们之所以滞留在目前低级和原始的状态,也出于同样的原因吧。不过,如果说他们感受到万木之春的影响,自己奋发起来,那么,他们必然会崛起,到达飘飘欲仙的人生最高境界。前一阵子,我在霜冻的清晨看见过小径上有好几条蛇,蛇体有些部分依然麻木,欠灵活,等待太阳出来融化它们。4月1日下了雨,冰凌融化了,在浓雾弥漫的前半天,我听到一只失群的孤雁在湖上四处摸索哀鸣,好像是迷了路,或者说又像是浓雾中的精灵。

就这么着,我连续干了好几天,砍伐树木,切削立柱和椽子,全靠我这柄小不点儿的斧子,既没有多少可以告知诸君,也没有什么学者式的思想,只是独个哼唱——

人们都说自己是见多识广;

瞧啊,他们长出了翅膀——

艺术呀,科学呀,

还有上千种技艺呀,

其实,只有一阵吹过的风,

才是他们见识的全部。

我把主要木材砍成六英寸见方,大多数立柱只砍两边,椽子和地板木料只砍一面,其他几面保留树皮,这么一来,它们跟锯过的木料一样平直,而且还要结实。这时,我还借到了一些别的工具,所以,每一根木料都精心地开了榫眼,削好榫头。我在树林子里度过的白昼时间不是很长;我常常带着面包黄油当午餐,正午时分,坐在我砍下来的碧绿松树丫枝上,读读原来包装面包黄油的报纸上的新闻,连面包上也散发着松香味,因为我双手给涂上了厚厚一层的松脂。完工以前,我就成了松树的朋友,而不是仇敌,尽管我在松树林里砍过了一些树木,却跟松树越发熟悉了。有时候,林中闲游的人被我的丁丁伐木声给吸引了过来,就会在我砍下的碎木屑堆头上跟我愉快地闲聊呢。

我干活不是急吼吼,而是全力以赴,到了4月中旬,我的房子框架已做好,终于立起来了。我已经买下了詹姆斯·科林斯,一个在菲奇伯格铁路工作的爱尔兰人的小木屋,里头的木板还可以利用。詹姆斯·科林斯的小木屋,人们都说是一所不同凡响的好房子。我去看房子时,他并不在家。我在屋子外头转了一圈,起初并没有被屋里头的人发现,因为窗子很深而又很高。这所小木屋不算大,屋顶光光的,别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四周堆着五英尺高的垃圾,好像是一堆堆积肥。屋顶不少地方已被太阳晒得翘裂而且发脆,但它还是屋子里头最完好的材料。门槛没有了,不过,门板下头有一条常年可供母鸡们进出的通道。科林斯太太来到大门口,请我到小木屋里头去看看。我一走近小木屋,倒把母鸡们赶进屋子里去了。屋子里头光线很暗,地板八成都很脏,冷冰冰,潮腻腻,阴湿发黏,不由得令人浑身寒战,里边木板东一块、西一块的,惜乎已是经不起挪动了。她点燃了一盏灯,给我看看屋顶里边和四壁内墙,还有一直延伸到床底下的地板,她提醒我可别踩到地窨子里头去,其实,那是一个有两英尺深的垃圾堆。拿她自己的话来说,小木屋的“顶上木板是好的,四壁木板是好的,还有窗子也是好的”——原来是两个方框框,近来只有猫咪从这儿出出进进。屋子里有一只火炉、一张床,一个可以坐坐的地方,一个在这屋子里头出生的婴儿,一把丝绸遮阳伞,一块镀金边框的镜子,一只钉在橡木上新颖的咖啡磨,这些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这笔买卖很快就成交了,因为詹姆斯这时也回来了。当天晚上,我应付给他四块两毛五分钱,他呢应该在转天清晨撤离,不得再把房子卖给别人:六点钟,小木屋产权归我所有。他关照我,说最好还是赶早搬过来,以免有人在地租和燃料上提出数目不清而又蛮不讲理的要求。他还向我保证说,唯一的麻烦就只有这一个了。六点钟,我在路上就碰到他们一家人,那一大堆东西——床、咖啡豆研磨器、镜子和母鸡——他们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唯独猫咪没见到,原来它直奔树林子成了野猫,后来我听说,那猫咪踩进了诱捕土拨鼠的陷阱,终于成了一头死猫了。

当天早上,我就拆卸这个小木屋,把木料上的钉子拔下来,随后一小车、一小车地运到了湖边,把木板铺在草地上,以便在阳光下晒白、复原。我驾车经过林间小道时,一只早起的画眉冲我鸣叫了一两声。一个名叫帕特立克的年轻人不无阴损地告诉我,说邻居爱尔兰人西莱,在装车的间隙趁机把仍然好用、笔直的、可以再派用场的钉子、U形钉和墙头钉通通装进自己口袋里去;等我回过去接班时,心里不免春思涌动,既有感慨而又满不在乎地望着那一片废墟似的场景,这时,他就站在一旁,说:“没得什么活儿可干啦。”此时此刻,他正代表大伙儿作壁上观,使这种看似区区小事,倒是很像特洛伊城众神在大撤离。

我在南边的山坡上给自己挖了一个地窨子,以前土拨鼠曾在这儿挖过洞穴;我刨去漆树和黑莓的根,一直挖到几乎见不到植物痕迹的地方,亦即六英尺见方、七英尺深的一块优质沙土上,赶明儿不管冬天有多冷,土豆断断乎不会给冻坏。地窨子四壁装上隔板,所以没有砌上石块;反正阳光照不到地窨子里边,沙土始终保持不变。这个活只不过花了两个钟头。我对这种破土挖洞的活感到特别开心,因为差不多在所有的纬度上,人们只要动工挖洞,都会得到同样的温度。在大城市豪宅里至今仍有地窨子,他们在里面储存一些块根植物,有如古人那样,即便在上层建筑消失之后,后人还会在黄土里发现它遗留的凹痕。所谓房子,只不过是通往地洞的一道门廊罢了。

最后,到了5月初,我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就这么着把房子的框架竖起来了。当时有这些朋友前来相助,就拿他们的声名来说,我当然感到无上荣幸。我相信,有那么一天,他们注定会出力相助修建许多高楼大厦。7月4日,我开始住进我的房子了,当时木板安装才不久,屋顶也刚刚竣工,反正木板上下嵌边,都是精心地制作,紧密地扣在一起,防风是万无一失的。镶嵌木板前,我已经在屋子的一端砌好烟囱的底座,所用的石块有两小车左右,全凭我的两条胳臂从湖边往山上搬过来的。入秋后锄过庄稼,赶在非生火取暖不可之前,我就把烟囱造好,因为前一阵子,我一大早起来,就在露天做饭的:这种方式,我至今依然认为,从某些方面来说,比通常的方式要更加方便、更加合意。要是我的面包还没有烤好前碰上刮风下雨,我就会拿几块木板,架在火堆上遮挡一下,自己则坐在木板下头看着我的面包,就这么着,我度过了多么开心的时光。在那些日子里,我手上的活挺多,书读得很少,不过,只要在地上有零星碎片什么的,甚至我的布衬垫或者台布,都会带给我的,实际上不逊于阅读《伊利亚特》时一样多的乐趣。

我造房子固然很细,不过要是更加细心一些,也许还要合算,比方说,一道门、一扇窗、一个地窨子、一间阁楼,从人的生理需要方面来看,要考虑到有什么样的基础,而且,我们在找到除了满足暂时需要以外更好的理由之前,也许永远不会修建什么上层建筑物了。人给自己造房和鸟儿筑巢,都是同样合情合理。有谁知道,要是人们都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造住房,简单而又朴实地养活了他们一家人,那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才能就会得到普遍发展,这好像鸟儿鸣叫时引吭高唱、响彻云霄一模一样。可是,天哪!我们倒是很像牛鹂和杜鹃,它们总是到别的鸟儿筑好的窝里去产卵,那叽叽喳喳的刺耳噪声,让路过的游客听了大为扫兴。难道说我们就这么着把营造的乐趣永远让给了木匠师傅吗?在人类经验中,建筑算得了什么呢?我做过的好多个行业里头,从来还没有碰到过,某某人在从事像给自己造房子这么简单而又自然的工作呢。我们全都归属于社会。缝缝补补不是只有裁缝可做;传教士、商人和农夫,同样也可以做嘛。这种分工究竟要分到哪儿才算到头呢?到了最后又会有什么结果来着?毫无疑问,别人也可以代我来思考吧;但是,如果说他思考是为了不让我自己思考,那就不可取了。

不错,这个国家有所谓的建筑师,至少我听说过有一位建筑师,此人有一种想法,建筑装饰要具有一个真理的核心,一种必要性,因此才有一种美,仿佛这是神灵给予他的启示。也许从他的观点看来,全都美得很,其实,他比半瓶子醋的业余爱好者只不过稍微高明一点罢了。作为建筑学领域里一位多愁善感的改革者,他不是从基础上,而是从飞檐上入手。照他的设想,只不过是琢磨如何以真理为核心装进各种装饰里头,好比每块糖里头实际上都有一颗杏仁或者一颗葛缕子——反正我觉得,没有糖衣的杏仁倒是更加有利于健康——可他并没有想到居民,亦即是住在里头的人,如何把房子真正造得里里外外都很好,而让各种装饰顺其自然就得了。凡是有理性的人,向来认为装饰只是表面的东西,纯属皮毛罢了——好比乌龟有了斑纹外壳,壳类动物有了珠母的光泽,百老汇的居民有他们的三一教堂都要什么立约规定吗?不过,一个人跟他的房子的建筑风格无关,如同乌龟跟它的硬壳无关一样;一个士兵也不见得那么无聊,把他骁勇无敌的确切色彩涂在军旗上。敌人准会一望可知,考验一到,他立时脸色煞白了。依我看,这个建筑师仿佛从飞檐上俯下身来,对住在里头的老粗们怯生生地嘀咕着半真半假的话,其实后者却比他知道得还多着哩。我现在见到的所谓建筑学上的美,我知道,乃是从内部逐渐向外部形成的,是迎合了居住者的各种需要和性格,因为只有居住者才是独一无二的建筑师——它来自不知不觉的真实与高贵,对于外表从来不予考虑;如果说此外还有什么类似这种美注定产生的话,那么此前必定有过一种同样不知不觉的生命之美。这个国家最耐人寻味的住宅,正如画家都知道,通常是穷人那些毫无虚饰的简陋木屋和农舍;这些木屋和农舍之所以别具风姿,不是在外表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色,而是因为住在外表好似贝壳的房子里头的居民生活;同样有趣的,还有市民建在郊外的那些箱子形状的木屋,他们的生活有如想象一样简单而又随和,他们并没有竭力追求什么住房的风格效果。绝大多数的建筑装饰都是形同虚设。九月间的一场大风就会如同借来的羽毛一样通通给剥光了,对住房实体却丝毫无损。地窨子里既没有橄榄,又没有美酒的人,就算不懂建筑艺术也无所谓。如果说在文学作品里也同样竭力追求什么装饰风格,那结果会是怎么样;如果说我们的《圣经》设计师,就像我们教学的建筑师那样,把大量时间花在飞檐上,那结果又会是怎么样呢?纯文学和艺术学以及它们的教授,都是这么着打造出来的。不消说,谁都很关心的是,这几根木条子究竟斜放在他上头还是底下,他那箱子形状房子应该涂上什么色彩。说真的,要是他把那些木条子斜放,给房子涂色,那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如果说精神一离开居民的躯体,那它也就无异于给自己打造棺材的材料——亦即造墓工程;而“木匠”不外乎是“做棺材的人”的另一种叫法罢了。有人说,你要是感到绝望时或者对生活非常冷漠时,不妨从你脚下抓起一把泥土,给你房子涂成黄土色。他就想到了他那最终的狭仄的房子,可不是吗?不妨扔下一枚铜币,碰碰运气吧。想必他有的是好多好多闲暇时间!为什么你只抓起来一把泥土?最好还是用你的肤色粉刷自己的房子吧;让它颜色苍白或者为你感到羞愧。改进村舍建筑风格的一大创举!等你为我的住房装饰准备停当了,我一定会采用它们的。

赶在入冬之前,我已造好烟囱,房子两侧原先挡不住雨水,这时已钉上从原木上砍下来的薄片,这些薄片很不齐整,树汁又多,我不得不用刨子把它们的两边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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