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骨头,还不说出姦夫究竟是何人!再不说就把你打死!”
洛尘国尚书府密室内,一名丫鬟手拿鞭子对趴在地下的女子低吼着,话音刚落,她立马又挥起鞭子狠狠地在女子的身上鞭打了一下。
密室内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趴在地下的女子早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并且沾满了血迹,此时的她更是一副随时昏阙的样子。
“我,我说了,我不知道。青儿,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女子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被一整天的虐待而变得憔悴不堪。可脸上虽沾满了血迹与尘土,不过却还能依稀看出,她长得是如此的标致迷人。
名叫青儿的丫鬟并没有理会女子的恳求,而此时一直在一旁坐着品茶的妇人轻轻搁下杯子站了起来。
“浅凉,你身为尚书府三小姐,明知与沐王已有婚约在身,那你岂能如此不知廉耻与别的男子勾搭上。如今竟然还执迷不悟,死也不肯说出肚子里的父亲是何人。你这是存心要让尚书府名誉扫地,让你父亲贻笑整个洛尘国吗?”
“大娘,浅凉,浅凉真不知那男子是何人。那夜,那夜浅凉并没看到那男子的模样啊…大娘,浅凉求您了,放过浅凉吧。”见母亲发话,浅凉拖着疼痛的身子爬到母亲的脚下,然后伸出沾满血迹的小手可怜地拉扯着她的裙摆。“大娘,求求您。”
“啧啧,究竟那男子给你灌了什么药,事到如今你竟还维护着他!纪浅凉,为娘劝你老实交代吧,若是找不到让你失贞的男子,那等待你的便不止是鞭打这么容易了。难道你要为了那名男子终日过着被人唾弃的生活吗?难道,你以为你跟肚子里的野种还能留在尚书府吗?”
“娘,你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没准她勾搭的男子太多,因此自己连野种的父亲是谁也没搞清楚呢。”此时,一直站在那看好戏的纪家二小姐纪茹蓉也来到纪母的身旁冷讽道,“娘,不如咱们就借这个机会将她赶出尚书府吧,这样,茹蓉就能代替她成为沐王妃了。”
“嘘!”听到女儿高声将心里话说出,纪母不由得扭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随后她更是故意压低声调地对纪茹蓉道:“她跟沐王的婚事可是当今皇太后下的懿旨,要取消婚约,那也是沐王或者皇太后说了算。”说着,纪母一脸鄙夷地俯视地下的人儿,“茹蓉,你要成为沐王妃这事何须着急?太后与娘亲自幼便是发小,只要取消了纪浅凉与沐王的婚约,娘亲保证,沐王妃之位非你莫属!即便这纪浅凉长得再倾国倾城,堂堂沐王又怎么可能会娶这破身之人?”
闻声,浅凉哭红着眼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遭受毒打与委屈,她的双眼早哭得像红鸡蛋那般,只不过如此看来,却又让人有了几分想要怜惜的模样。
不仅是笑还是哭,这女子依旧有着那般迷人的气质,跟她的生母简直一模一样!
“纪浅凉,你长得跟你母亲如此相似,想必也是同样的红颜薄命!为娘虽不知你何时得到了皇太后的赏识,可如今一切都已成泡影!沐王不会娶你这破身之人,而成为真正沐王妃的,必定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你就等着带着你的野种去黄泉路与你生母相会吧!”
“你就随便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好好跟那个男人生活吧!”母亲的话无疑让纪茹蓉很是高兴地接着讥讽,因为将会成为沐王妃的,会是她!
浅凉抽泣地看着母女两人,泪水再次像断线一般涌出来。
“你们,为何一直都对浅凉如此咄咄逼人?浅凉做了什么,让大娘与二姐你们如此讨厌了?”
“讨厌?”只要看着她的模样,纪母便会回忆起多年前她的母亲是如何勾引自己的丈夫,她母亲是如何成为尚书府二夫人!“为娘对你岂止是讨厌如此简单?要怪,就怪你长得跟你母亲太过相似!如此看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如此婬簜,因此生出的女儿也是如此婬簜!”纪母边说边蹲下怒狠狠地盯着浅凉。
“你,你…你怎么可以污蔑浅凉的娘亲!娘亲的一切都已经被你抢走了,你为何还要出言污蔑?”
“啪!”一声脆响,纪母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可别误会了,是你那个娘亲抢了本夫人的东西!她死了以后,一切不过是归还罢了!”若不是当初以为纪浅凉会以男儿身出生,那个女人怎么有命进得了纪家大门?若不是她进了纪家大门,自己又何须与她共侍一夫?因此,这一切不过是归还!
浅凉身上的每一处鞭伤都被扯得生疼,脸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以后脑袋也开始变得昏眩。
“既然如此,那你们如今是恨不得浅凉立刻死去不可?即便你再恨娘亲,可我依旧是尚书府三小姐,你们…”
“呸!”闻声,纪茹蓉也蹲下来鄙夷地看着她,“别忘了,你母亲不过是区区小妾!你只不过是尚书府的小小庶女!你的身份能与我相比吗?”
“茹蓉,别与她废话。”这个时候,纪母已经站好身子并整理好服饰,“如今天色已晚,咱们回去吧。”
听到母亲说要回去,纪茹蓉便也站起身来,“可是,娘,这女人要怎么处置,她还没说出姦夫是谁呢。”
“不说也罢,今日将她毒打一顿也是大快人心。这地下密室阴凉又潮湿,她的身子虚弱得很,能不能见得了明日的太阳也是未知数。若是能死在这里,对尚书府也是一个很好的交代!若是死不了,明日沐王前来尚书府也会取消婚约,那她日后的日子便会过得猪狗不如。”
说完以后,纪母便勾着嘴角阴险地笑了笑,随后转身便与她的女儿离开了密室,而留下的,只有满身伤痕的浅凉。
纪母说得对,这个密室既潮湿又阴凉,浅凉的身子如此虚弱,能不能熬过一个晚上真是未知数。
即便小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全身的伤口,浅凉艰难地爬过去靠着角落坐起来。
看着漆黑的四面墙,浅凉不由得再次悲伤地哭了起来。她摸了摸肚子,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沾满血迹的小手上。
夺走自己清白的蒙面人确实可恨该死,可她却更恨自己连孩子都不能保住。
密室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的脸色是如此的惨白,若不是她卷在角落抽泣着,看上去就像已经没有了生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