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莫非,赵姐姐将我视作外人?”易天真盯着陆宛,有些不依不饶。
陆宛有些头疼,容妃喜静,易天真去了,容妃未必喜欢。
“可是去看容妃娘娘?”赵湄道出了陆宛的心声。
陆宛点了点头:“是啊!她因我而病倒,我如何能做到心安理得。”
赵湄看了看陆宛,若无其事端起茶杯:“那你可知道,容妃娘娘为何会帮你?”
陆宛挑了挑眉,她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个事,她敢说吗?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知道。”陆宛说道。
赵湄应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陆宛:“不如,我替你去看容妃,如何?你也好安心。”
陆宛犹豫的看了一眼易天真,见易天真并没有什么不快,这才道:“也好,辛苦你了。”
赵湄握住陆宛的手,嫣然一笑:“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吗?”
易天真看着赵湄,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赵姐姐,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嗯,路上小心。”陆宛叮嘱道,示意路白去送。
赵湄喝着茶,嘴角略带笑意,却不说话。
她是美得让人怜惜的那一类女子,陆宛想,若自己是一个男子,兴许也应该会喜欢她的吧!
“你同珍常在很熟?”赵湄不经意间问道。
陆宛笑了笑,反问她道:“你同珍常在有什么过节吗?”
赵湄苦思冥想片刻,挑了挑眉:“都是在京城的,小时候自然认识,只是不知我何时得罪过她了。”
陆宛安慰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赵湄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容妃那边,我明日一大早便帮你去看一看。”
陆宛点了点头。
贵人也好,常在也好,她都不看重,重要的是,能在这宫里活下去,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皇帝,应该是讨厌死她了吧!
赵湄走后,陆宛就有些无所事事,路白话也不多,两个人就是各忙各的。
第二日,陆宛便在等着赵湄的消息,可是赵湄还是不曾来。
到了第三日一大早,赵湄才赶了过来。
“等急了吧!抱歉。”赵湄有些不好意思道。
陆宛摇了摇头:“不碍事,容妃如何了?”
赵湄赶紧拣重要的说道:“容妃娘娘没事,如今也肯吃药了,也肯搭理皇上了,她和皇上应该是已经冰释前嫌了。”
赵湄说得很淡,没有任何神色。
听她这样说,陆宛才松了一口气。
禁足的日子,贵妃那里是不需要去的,她就只需要成天窝在她的宫里,内务府不靠谱,好在赵湄和易天真常来,日子也倒是不难过。
三个月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陆宛禁足被解的第一天,便去贵妃那里请安,却不曾想到,皇帝也在。
皇帝一身绿色长袍,袖口处用金丝绣着一条长龙,发髻已冠束之,他本就身形颀长,剑眉星目,五官很是硬朗,这一番看过去,不似穿朝服时的那般威严,却也是一个皮囊尚好的翩翩佳公子。
诗里说的,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一生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休。用来形容皇帝,大抵也是合适的。
皇帝也的确是有让后宫那么多女子视他如天的资本。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娘娘。”陆宛眉宇间的神色依旧清淡,无忧无喜,禁足没有影响她丝毫。
“看来赵常在在禁足的日子你过的甚是不错。”皇帝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
陆宛轻轻一笑,皇帝尚未让她起身,她便只能维持初时的姿势:“有劳皇上惦记,臣妾不敢憔悴。”
后宫嫔妃都在,皇帝自然不会说出你凭什么以为朕惦记你这样的话,然而皇帝的神色却并不大好看。
皇帝仿佛故意为难陆宛似的,看向赵湄:“这么说来,朕还是要感谢湄儿将赵常在照顾的好了?”
赵湄害羞一笑:“皇上言重了,陆宛是臣妾的妹妹,臣妾自然是要照顾她的,陆宛打小心直口快,还请皇上不要太在意。”
陆宛挑了挑眉,她自然看得出来皇帝是故意的,但是皇帝这般跟他一个小女子一样计较,也太说不过去了,恐怕皇帝对后宫其他的女子都还是包容的吧!唯她陆宛是一个例外。
“姐姐无需担心,皇上大人自有大量,自然不会同陆宛这般小女子一般见识。”陆宛笑着说道,即便是行着礼,依旧是淡定从容。
“呃……”皇帝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皇帝心中也是郁闷,他是什么时候,竟然同一个女人一样了,行礼不让起身,这不就是后宫嫔妃最常用的手段吗?而他今天还这样为难了陆宛。
他算是一个年轻有为英明的君主,他知道自己的身分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向来都是努力的去均衡后宫,后宫女人中的手段,他看在眼。却也从来不在意,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他也习惯性的去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对陆宛,他一直都太过于锱铢必较,只是他自己都似乎不曾发现这一点。
可偏偏这个时候,陆宛意味深长笑了笑:“皇上说是吗?”
他竟然走神了,连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可是他只能点头。
陆宛接着道:“那么不知皇上可否容臣妾起来呢?”
皇帝低眸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神色,继而抬眸,错愕道:“原来赵常在还没有起来呀!朕以为你早起来了!”
毕竟,告诉外人他在故意刁难一个女人,似乎并不好听。
在陆宛的注视中,皇帝终于说道: “起来吧!”
陆宛顺势坐在易天真身边。
“庆贺赵姐姐终于不用在屋子里了。”易天真笑着小声道。
陆宛淡淡笑了笑,没作声,她倒是愿意一直禁足不出来。
“赵常在许久不曾出门,想来和诸位姊妹还不算亲近,今后还是多和姊妹们走动走动。”唐贵妃笑着说道。
她似乎很喜欢红色的衣服,妾室不着正红,即便她贵为贵妃,她也只能着玫红,因为她终究也只是个妾。
陆宛垂眸,轻然道:“嫔妾知晓,多谢贵妃娘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