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速度根本无法想象,林森面色凝重,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黑色血球颇为忌惮。
就在黑色血球临近的刹那,林森立刻感觉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在这萧杀的气息中,还带着一丝奇异的意境!
这意境与之前两人的大不相同,仿佛带着一股天威般,林森立刻觉察到,体内的元婴,居然有了衰竭的迹象。这诡异的意境,终于让林森面色大变,他难以想象,若是完全被这黑色血球击中,那么他将很快死亡。
那黑袍修士面色平淡,右手一招,顿时黑血球蓦然后退,回到老者的眉心之间,消失。
“老夫的意境,献祭!”
老者目光一凝,落在黑袍老者身上,他之前感觉此人的意境有些诡异,从而分析器意境定然不凡,但却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能以他人的生命作为祭品,献祭天道!
他神色蓦然变得威严,刚才一脸猥琐之意顿时消失,他望着黑袍老者,微微点头道:“好一个献祭意境,若你此生可达到渡劫,那么这意境将会逆天!你们回去吧,老夫告辞!”
说罢,老者身子一动,来到林森的身旁,右手一抓,二人顿时消失在原地,等再次出现之时,二人已然在炎城中的某个偏僻之处。
两人出现之后,老者顿时面色苍白,气喘如牛,但仍然露出得意之色,望着林森。
此时,林森颇为无耐抱拳道:“前辈神通惊天动地,晚辈佩服之至!”
老者眼皮一瞥,不满说道:“毫无诚意!”
林森苦笑,他实在很少奉承他人,对于这老者尚且第一次,对他来说已是难得。
老者大袖一甩,说道:“好了,老夫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回去吧,至于日后的感悟,就要看你自己了。”说着,他转身离去。
林森沉吟少许,眼看老者就要走远,忽然开口问道:“前辈我们还能再见么?”
老头回望林森一眼,嘿嘿一笑道:“这就要看天意了。”
“前辈叫什么?”林森略微犹豫,终于开口问道。
“老夫姓孙,日后你听到这个姓就自然明白了!”
林森暗暗记下。轻叹一声,他一路直行,回到店铺内,盘膝坐在床前,四周一片安静,在这安静的铺子里,阵阵凉意弥漫,但也无法扰乱林森的思绪。
他脑中闪过之前三个化神期修士的意境,慢慢地,他整个人沉浸其中,静静感悟着。
高瘦老者的悲情意境,中年文士的文字意境,黑袍老者的献祭意境,一一在林森的脑中回荡。渐渐地,林森隐约有了一丝明悟。这意境,是根据各人不同的经历,而对于某一种经历或者对其的执着而感悟出天道意境。
老者所说的契机,执念。便是化神的关键。若放弃化神之前的执念,感悟意境,从而使得新的执念再生。若没有之前执念的牵绊,固然能够专一地悟道,那三名化神期修士的意境,便是他们唯一的执念。
悲情。也许他经历过感情的挫折,从而产生执念,以悲化神。
文字。中年文士以对文字的热爱为基,逐渐演变成一种执着,在他看来,文字便是道,因字化神。
献祭。黑袍老者之道颇为罕见,或许只有一些外族的祭天仪式上才会出现献祭这个词。同样地,此人以献祭化神,显然是对天道有着极其虔诚的信仰,借天道之力演变成自己的神通,这种意境难怪连老头都为之惊叹。
他们又他们的意境,那么自己的意境,到底是什么呢……林森闭上双眼,整个人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有些不同,许久之后,林森睁开眼缓缓地走出店铺,再次来到榉树下。
林森的双眼望着榉树,露出一丝专注,在这一刻,任何的一切都无法影响林森的心绪,他的脑中所想,眼中所看去全部都是黑袍老者的献祭意境。
“黑袍修士的献祭意境是以对手为祭品,以此短暂地获得天道之力……为何一定要奉应天道……我自成道,又何须奉道……若将祭品献给自己,不知结果会如何……”林森的脑中充满了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恐怕恒古以来,没有一个修士敢这样想。
此刻,林森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放在榉树上,感受着榉树散出的蓬勃生机,林森忽然感到榉树也有一股力量在与自己抗衡着,它这是在做命运的挣扎。
林森猛然睁开双眼,放开了右手,长吁一口气。
“还是差了一些。”林森自语道。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十年!
这十年来,林森的外貌已然变得苍老起来,他两鬓斑白,头发也不再是黑色,而是掺杂着许多白发,笔直的身子略显驼背,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步入花甲之年。
在这十年之中,那棵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榉树已经不再长青,它那巨大的树干不知何时起,已经开始干枯。
这一日,林森在冥想中睁开双眼,他沉默少许,站起身子,缓缓地打开了门。
他坐在门口的木椅上静静地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而他对面的唐家铁匠铺又扩大了数倍。
不多时,从唐家铺子中探出一个小脑袋,他看到林森后立刻小嘴一笑,快步跑来,手上还拎着一壶酒,递给林森后,带着奶声奶气的童声道:“林爷爷,这是我给你送来的酒,爹爹说,这次喝完不许再喝了。”
林森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摸着孩童的头,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一颗药丸,递给孩童后,喝了一口酒。
孩童立刻将药丸吞下,露出满足的笑容,好奇地说道:“林爷爷,我要出去玩了,记得晚上要来吃饭哦。”
林森微笑着点点头。此时的铁匠铺走出一名壮汉,此人依稀可以看出正是当年的虎子。他看到林森后眼中露出关切说道:“林叔,今天不能喝了。”
林森笑道:“你们爷俩一唱一和配合得挺默契的啊,好了,今天就喝了一口,不喝了。”
转而,林森又问道:“虎子,你娘的病现在好点了吗?”
虎子脸上露出黯然,说道:“还是老样子,喝药也不管用。”
林森轻叹,凡人的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他无法干涉,六年前,虎子与城中的大户闺女成亲,那孩童便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