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武士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
原本八人联手,蓄势待发的话,对方是没有机会用出那两种诡异的武功的。包括别的近身武功,全都用不出来。毕竟刀比空手要长。
可惜如今啪啪响的算盘都打在了空处。
风一扬也不和他废话,一个箭步上前,一记闷心重拳照着大个子的胸口就捶了过去。
风一扬来势太快,大个子用手中的断刀砍向风一扬的脖颈,希望能逼开他,风一扬看也不看左手并指一挥,右手去势不减,一记重拳打在大个子的胸口上,打出了一阵咚的回音。
大个子直直地飞了出去,在空中两眼翻白,脸上挂着不信的神色,他的刀明明已经挥落,应该已经先一步斩落他的头颅才对,怎么拳头还是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他的手上犹自紧紧握着半个刀柄。
那半把精钢长刀,被风一扬的剑芒从刀柄处切断,半截残刀先于大个子铿然落地。
武士们反应过来,纷纷握刀攻了上来,就连身上一不小心挨了两刀的那位,也带着一下一下飚着的细小血箭冲向了风一扬。
表情勇悍,看起来很是敬业。
风一扬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飞起一脚就把这个浑身带血的扶桑武士踹得飞了出去。
就在风一扬身在半空刚刚踹出这一脚的时候。
两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一道下劈,一道上挑。
两个武士个头相仿,一个长发披肩,一个右眼上有道刀疤,看起来有些可怖。
长发武士一刀砍向身在半空风一扬,刀疤武士一刀砍向风一扬的身后,风一扬如果在那武士身上借力把自己的身体往回弹,那一定逃不过这道守在前方的刀光。
默契的配合,精妙的预判。
长发武士的刀光照亮了风一扬的半边侧脸。
风一扬刚要提气往后飞,眼角瞥见身后的刀光,生生被吓出了一头冷汗。
大意了。
风一扬牙关一咬,强行逆向运气,让身体在空中凌空急速旋转,把去势消磨了一个干净,两道刀光,险之又险地贴着衣角擦了过去。
风一扬身在半空中,松了口气,幸亏反应快,不然这会儿就该给自己琢磨一个墓志铭了。
猛地,在风一扬堪堪落地之时,四五道刀光接着亮起,风声肃杀。
风一扬手忙脚乱地避过刀疤武士的第二刀,抓住刀疤武士握刀的手腕,一拧,把刀夺下丢开,然后用力一扯把自己带了出去,一串动作在一瞬间完成。
身后数刀追至,情势危急不减。
风一扬身在空中,回身屈指轻弹。
当!
身后来势最快的那道刀光在这一指之下不由自主地荡了开去,和另一把刀撞在了一起。
缺的就是这一瞬间的空当啊。
风一扬落地,刀疤武士已经被带出了一个踉跄,迎面正撞向了追过来的其余扶桑武士们凶厉的刀光。
扶桑武士们纷纷收刀,生怕砍到了自己的同伴,风一扬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帮家伙的刀也是够快的,还好总算是平安落地了。
擂台周围早已寂静无声,这一串杀与逃早就看得众人都默默屏住了呼吸。
风一扬抽空环顾四周,擂台就这么大,再不找个盾牌就要被砍成人棍了。
盾牌?风一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想到了调皮捣蛋的好主意,盾牌啊,手里不就有一只吗。
扶桑武士们被刀疤武士逼退之后,鼓噪着又一齐举刀冲了上来。
刀疤武士跌跌撞撞的过程中憋红了脸攒足了劲要挣脱风一扬,奈何手腕被死死扣住,真气几次运起都被风一扬强大的内力从手腕处压制下去,无力反抗。
这时,风一扬真气运足,刀疤武士就像一个无奈木偶人一样被风一扬甩了出去,从左到右转了一圈,武士们再次纷纷仓皇收刀。
扶桑武士们冲了几次,左右齐冲,上下乱窜,风一扬鼻孔朝天,只是把刀疤武士甩来甩去,舞得水泼不进,别说是刀,就算是真有人泼一盆水,风一扬也能笑着用刀疤武士把这盆水全接下来。
六个武士打也打不得,干脆停了下来,一齐指着风一扬跳脚大骂,光听语气就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无比崩溃的。
风一扬只当作听不见,反正听见了也听不懂,听了一会儿,见没人再上前来砍自己,干脆兴高采烈地拽着挣扎不休的刀疤武士冲向了众武士。
众武士避之唯恐不及,纷纷退让,长发武士看来和这刀疤武士颇为要好,收刀回鞘,赤手空拳地凑上来试图救下刀疤武士。
风一扬随手就把刀疤武士像丢垃圾一般丢给他,长发武士心中大喜,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刀疤武士,冷不防头发一紧,被风一扬拽在了手里。
这下可好。
风一扬左手拽住长发武士的头发,右手抓住刀疤武士的脚踝,左右开弓在空中舞得是虎虎生风,两个武士像是两个大风轮,偶尔两个风轮互相之间擦到一下,又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那刀疤武士还好,被抓住的是脚踝,暂时除了头晕之外不会有什么风险,长发武士可就惨了。
他被抓住的可是头发!
长发武士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发根,一开始是用扶桑语鬼哭狼嚎什么压灭碟什么的,后来醒悟过来,用生硬的汉语断断续续地哀哭求饶道:“别、……别再甩了,再甩……再甩头发就掉了。”
刀疤武士虽然脑袋向外被甩得两眼翻白,总算所有的部位都还算完整,也不太疼,所以他在眩晕恼怒中还带着一点庆幸。
庆幸自己头发不长。
可是很快局面就发生了改变,风一扬开始一边舞动两个武士一边追着其他武士开始打。
长发武士的头发被风一扬抓在手里,脚靠外,不管砸到什么,长发武士只不过是脚痛一痛,再不济还隔着靴子呢,刀疤武士就惨了,他脑袋靠外。
这时围观群众不管是高台之上还是那擂台之下但凡有点眼力的,都忍不住喝起彩来,连那皇帝陛下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好一个风一扬。
虽然他一手提了一个一百多斤的武士,可是丝毫不影响他施展轻功追的其他五个武士抱头鼠窜,浮光掠影,脚步轻盈,竟丝毫不觉沉重,在空中翩若蝶舞,疾似流光。
重点是,谁敢还手。
就算这时想不顾同伴的生死持刀上去和他一决雌雄,也是做不到的。
那空中舞成两个风轮的,可是两个一百来斤的东西,再加上那么快的速度,那家伙,打在身上无论哪个位置……那个位置估计就不能要了。
追与逃瞬间转换了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