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宗泽这位“老”帅只有67岁而已,这在云翼自己的那个时代还有很多人精神抖擞地像是年轻人一般地做着很多工作。
下了船地“赵构”被众人注视着,而云翼则是好奇地观察宗泽这位历史上的传奇人物,要知道历史上所谓的“岳家军”其实都是宗泽一手培养出来的底子,而且作为绍兴府人,宗泽将会对他未来政策的实施在地方支持上提供很大地帮助。
宗泽是位标准的南方人,身材中等,没有他身后跟着的很多武将那样高大强壮,但满脸不羁的灰白胡须说明了他的倔强。
而另外一位李纲则是四十多岁,他是赵构在汴梁时候就“见过”的股肱之臣,这位被主和派排挤出汴梁的福建人做出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将被金兵打散的北宋禁军残兵们再次聚拢在了一起,并做好了对淮河和长江的防御。
估计正是因为宗泽、李纲等这些南方名臣的存在,使得金人哪怕得其地也不可能得其心,所以金人朝廷在北地理学儒生的建议下,将一名最高级的暗间放了回来,而且还是一名阉人,可惜如今碰上云翼只能算是一场梦了。
有着超强学习能力的云翼如今就算赵佶自己来都不一定分得清是不是自己儿子,短短的头发被解释为被金人的火苗烧了之后,几乎不存在半点漏洞。
想起后世罗某人《三国演义》里面情节的云翼几步快速上前各自抓住李纲和宗泽的一只手,将他们弯曲的身子一一扶直。在他们感动地眼泪汪汪中,暗自得意,“刘大耳的这一招真的很好用啊”
接着环视周围的文臣武将们,
“金人猖獗、背信弃义,虏我二圣,构难忘此辱,君之辱既臣之辱,尔等尚不觉羞辱乎?但某要尔等留得残躯不得吾令不得亡故,只有将野蛮金狗狙于淮水之阳,免我大宋百姓再遭荼毒,才算尔等略有寸功,两位爱卿不计功名、不惜性命,为大宋保得半壁江山,必将千古留名,来,与孤共登车辇”
将老泪横流地宗泽和李纲两人按坐到车辇上的座位之后,云翼学着后世电视剧里面的人物一甩长袖、转过身来、走到车辇上的台子边缘,眼光冰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文武百官,然后遥望着北方,悠悠地说到:
“汉,先祖也,唐,盛世也,如今一帮北地理学儒生、鹰犬武将数典忘祖,甘愿将良心贱卖,助金人烧我城池、掠我资源、辱我姐妹、杀我父兄,实比金狗更让人痛恨,构在此立誓,此等贼子一经查实,必将五马分尸,灭其九族、刨其祖坟,诸位与吾共勉”
周围的人听得热血沸腾,如今的状况,说什么都没用,只有云翼这样带着果断杀伐意味的言语才能唤醒血气、鼓舞士气,也才能有希望赢得困难的淮水和长江防守战。
等被重兵护卫到了江宁,云翼明白了,这里的宫殿是早期南唐皇帝李煜的皇宫,只是稍微修缮了一下。
牵着未来有可能是皇后地吴丽娘的手,两人走在这座略显斑驳地皇宫里,身后远远地跟着数位宦官和宫女。
两人在用只有对方才能听见的声音在聊着天,“春花秋月何时了?李煜的下场也算是他自找的,诗词字画只能作为消遣而不能作为主业,他可是一国之君、舍本逐末可不行”
穿着襦裙的吴丽娘也在观察以后自己的这个“家”,“哎,想想小周皇后也真是可怜”
回头望了一眼几名宫人,见他们很自觉地再次远离了数步后,云翼满意地点点头,“他们赵家人都是这个德行,赵光义十足老流氓一个,不但杀了自己的兄长赵匡胤篡位,***小周皇后,连自己侄子的婆娘都不放过,还整天叫嚣半本论语治天下”
“官家,这个你要慎重,虽然古之圣人曰老子、孙子、墨子等诸家,但本朝自太…..,自赵光义开始就是尊立儒学,别得罪了天下士子”
将吴丽娘搂进怀里,两人迈步登上一座小型庭阁,等宫人们摆好瓜菜水果,点完龙涎香离开远远地之后,云翼这才悠悠地说:“丽娘,你只是其一,不知其二”
将一枚剥好的柑橘送入云翼嘴里,丽娘嫣然一笑:“愿闻其详”
“其一,汉家两个最强的时代就是汉和唐,汉武时期的强盛来源于窦皇后时期的基础,而所谓的开元盛世其实是了不起的女皇武则天时期打下的基石,这两位伟大的女子都曾做过同样一件事”
被勾起兴趣的吴丽娘停止了剥柑橘的举动,略带仰慕地望着云翼,“官家,做了什么?”
“她们都将《老子》作为典籍予以尊崇、并转录和发放到每位大臣手里,摒弃了弱化我族血气的儒学,所以啊,很多男子真的不如她们”
吴丽娘很喜欢云翼这样的思想,彻底坐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托着下巴望着他其实比赵构挺直了很多的鼻子问:“可是唐末藩镇和五代十国让武人为世人所惧,强化儒学、文人当政也是为了大宋江山吧?”
刮了一下吴丽娘的鼻子,“这就是其二了,大汉有多少年?大唐又是多少年?本朝高祖到靖康又是多少年?没有汉武初期窦皇后和武则天秉承唐太宗打下的基础,这两个朝代是不可能如此长寿的,反观李家那败家的李隆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佛顶礼,数十载将家业败落到了何种程度?”
笑着看了一眼思索中的吴丽娘,云翼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必须首先得到她来自后宫的支持,“儒生们表面道貌岸然,其实一旦灾变、或者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就会搬出各种被篡改过的典籍、引经据典,打着‘气运已尽’的旗号做第一批叛徒,你看看现在那些北地的儒生们就知道了”
“有理,可是官家,这事急不得吧?”
“当然,要等到赢得这场艰苦地防御战之后,古之圣人又不止他一个孔老二,走吧,我们回宫,明日我要一个个地跟宗泽等人会面”
……
汴京街头如今一片凄凉,金兵里里外外犁了几层之后,又在卖国官员们卑颜屈膝地帮助下祸害着城里的妇女,为了讨好那些金兵,以山西儒生黄思礼为首的投降官员,哪怕抓住任何一位妇女都会将其涂脂抹粉地送去金兵营地,让这座千古名都饱受摧残。
这是汴梁西南角落的一处道观,其实不信佛教的金太宗完颜晟在北地儒生的建议下开始鼓励佛教,并大修寺庙、重镀金身,开始了愚民统治,排挤和打压着华夏本土教派道教。
倒塌的老君像所盖住的地方发出一阵轻响,一块跟他地面没有区别的青砖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洞口,稍等了一小会,里面冒出一个戴着道士头巾的小脑袋,然后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动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接着洞口再一次关上。
看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道士沿着长长的甬道走到一处小房间一样的地窖中,“寰姊姊,我们还是想办法早点离开汴京去南边吧,这帮金狗越来越讨厌了,老家伙把我往这一丢也不管了,说是什么历练,我看是害我”
一名容貌略显憔悴、只有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正在用最后储藏地熟面粉做着面饼,“我九哥带着兵在山东跟金兵战斗呢,就算打不过,我想也应该去了南方,小灵子,你这还有道袍吗?我看我们今晚逃出城,时间待着越久我这心里越是不安”
金兵进城的时候柔福帝姬赵寰正住在这处道观陪着自己的好友何灵儿,这处清虚观从唐代开始就存在,地下的避难室在多次战乱中都被历代道士们利用过,从没出过问题,因为哪怕再凶悍的兵士,也不敢去胡乱搬动太上老君的塑像。
“寰姊姊,甬道那边的出口就在城墙外边,前几日金兵太多不好离开,如今我看正是良机,等金兵和叛贼们找到这里就不妙了,我这衣服还有几件,等会…..,等会你将束胸拉紧一些,省得暴露”
“知道了,小丫头,是不是嫉妒了呀?你才多大呀?”
“啊啊啊,不理你了,你才是妒忌呢,但…..姊姊,为什么我这里还是像块炊饼?”
说完话两人闹在了一起,小灵子的师父其实已经死于反抗金兵攻城的战斗中,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其他的同门师兄弟也基本不是战死就是逃亡,如今的清虚观她可以算是硕果仅存的一位。
由于宋兵基本被打散,加上当地官员投降和助纣为虐,汴京的金兵守卫无形中松懈了很多,大部队撤走前,道观甬道位于城外的出口不远就是金兵的营帐,所以两位少女靠着地窖里的储备粮食整整躲了一个多月时间才等到机会的降临。
将自己两人都扮成普通小道童之后,两位少女有惊无险地逃出了汴京,沿途躲避着各种土匪和兵乱,在听闻赵构已经到达江宁的消息后,一路磕磕绊绊地踏上了前往江南地逃亡之路。
此时地黄河和淮水之间乱成了一锅粥,溃败的宋兵加上本来就是土匪的家伙们到处乘火打劫,但还是有众多正规而有组织的义军在抵抗着金兵和兵匪们的肆虐,其中众多的英雄故事被后世元清两个朝代予以了淡化、篡改,消散在历史的长河里。
两位小道士幸运地碰上了一队由桐柏山豪强组织起来的义军,出示了正规地度牒并说明是要前往江宁后,被热情的义军护送到了淮水南岸。
过了淮水之后,各地就有不少道观了,何灵儿拿着正宗北宋官衙出具的度牒,得到了沿途众多道士的帮助,算是一路比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