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那顾煜诚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他就只有钟秀一人能打,再加上还有安心这个累赘,面对敌众我寡的形势,他居然泰然自若得还露着些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抓着刘大肚的那只手忽然一松,然后换成抓他的那另外只健全的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扯起来。
刘大肚就像牵线玩偶似的,被顾煜诚操控着,待停下来的时候,刘大肚的手已绕着自己脖子紧紧卡住,只要顾煜诚往后用力一拉,他那最后一只健康健全的手也要废。
难得那刘大肚这么硬气,痛得要死还不肯求饶:“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顾煜诚虽面无表情,眼里却含着不屑一顾的笑:“只怕我的死期你没那个福气看到了。如今你在我手里,看你长得身肥体硕的,非常不错,很适合当人肉盾牌。你手下全部一起开枪,你估计能抵挡好一阵。要不试试?”
刘大肚这才吓得开始浑身发抖。
一起发抖的人还有安心,妈呀,如今虽然身处乱世,可毕竟她从小到大都在与世隔绝平静无扰的孤儿院,哪里见过这般场面。而且上一次她毁了海星饭店一桩生意,就悲催地沦为洗碗工,干得死去活来。这一次谈不成这桩生意怎么也算是因她而起,所以她就算侥幸在接下来的那场混战中存活,回去之后还不知道等待她的噩运又是什么呢……
她颤抖的肩膀忽然被顾煜诚用另一只手搂住,面对现场敌众我寡的形势他仿佛游刃有余地,都火烧眉毛了还要将她调戏一番:“都说你是本大爷最宠幸的员工,没有之一。刚才我既没让你喝半点酒,也没让你吃半点亏,现在我更不会让你少半条头发。跟着爷,包你一世周全无忧。”
说罢,他收敛了笑意,迅速恢复冰山黑脸,目如刀光横扫了一周:“还不赶紧退开,真想让你们的猪老大当人肉盾牌?”
周围的壮汉们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犹豫着开始慢慢往后退去。
钟秀于是有恃无恐特别淡然地把门打开,顾煜诚一手拽着刘大肚(并不用怎么使劲,因他怕手被再次扯断,屁颠屁颠地会自动自觉跟着走),另一手则搂着安心。安心当时怕得要死,并不知道顾煜诚少有的贴心迁就着她紊乱的步伐,往外走去。
刘大肚的酒庄在城外一处幽静的山脚下,四处开阔,满目秋红。如此美丽的景致在午后灿烂阳光下仿佛一幅色彩浓艳的油画。
然而风景虽美,此刻都无人有心欣赏了。
真该死,顾煜诚沉寂纠结了那么多天,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专程带安心来,谈生意只是借口,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和她到红枫岭间爬爬山,赏赏秋景,顺便再谈谈情……而如今,还谈个屁啊!
一想到这里,顾煜诚就恨不得直接将手里的那只刘肥猪给拨皮拆骨了喂狗!
“都,都已经走到大门口了,你,你可以把我放了吧!”刘大肚颤颤巍巍地说道。
顾煜诚面无表情,目光忽而如鹰般深邃,扫了一眼不远不近紧随而来的十几个壮汉。他们呈半弧形排开,大部分握着手枪,只有几个是拿着长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