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醒来的时候,恍惚间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模糊的印象中,她光顾这个房间里已经好几次了,而几乎每一次,都是在她最失意,最落魄的时候。
纵然如此,她对这个房子的主人却连一丁点儿的感激之情都没有。
然而不同于前几次的是,这一次顾煜诚是坐在床边,见她醒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惊喜。
她看了看他,由于身体依旧虚弱着面色苍白的她做不出什么表情,只能在内心里默默翻着白眼。
“我怎么又在这里?”她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顾煜诚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她想躲,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摁住。面色不容反抗:“你还好意思问?麻烦下次晕倒前吱一声,别每次都专挑我路过的时候!”
探得她的额头烧已退,他安心地抽回了手。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故作冰封着。
安心心里忍不住吐槽——路过!?
上次她晕倒在他怀里,是在大雨滂沱了无人迹的街上,明明是他自己有车不坐淋着大雨朝她飞奔过去的好吧!他那叫哪门子路过!
还有这次,明明是他一路跟着她从餐具室走出饭店来的好吧,他这“路过”得也忒人为故意了点吧!路过你妹啊。
于是她说:“我又没有要你救我!”
顾煜诚难得地没有发火,而是无所谓地笑笑:“谁让我好心呢。我一般路过那些乞丐啊流浪猫狗什么的,都会扔些钱财食物给他们的。更何况你还是我……曾经最宠幸的员工呢!”
安心在心里面“呸呸呸呸”,胃里面直接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不一会儿丁嫂端着碗药进来,顾煜诚接过,一副要喂她喝药的样子。
安心连忙使出吃奶的劲儿坐了起来,一副要自己来的样子。
顾煜诚动作很快,一屁股坐到床边,一手揽着她,另一只端着药碗的手则伸开老远,她压根只能望尘莫及。
“你再动,我就嘴对嘴地喂你喝药!”
安心:“变态!”
顾煜诚笑了:“变态配流氓,这不正好么~”
安心咬牙切齿,“你才是流氓,你全家都是流氓!”
顾煜诚笑得更放肆了,把药碗放到桌上,开始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
她刚要别开头,就被他揽着她的手给抵住了。
她低眸看了看那乌漆麻黑的碗,无奈下只得抿了一口,整个脸皱成一个大写的“苦”。
顾煜诚见她乖得跟一只猫似的,于是很满意,又一边继续舀药喂她一边开始长舌妇上身:“你说你那么能吃,怎么身体却这么差呢,动不动就发烧生病跟林黛玉似的。”
安心心里默默问候他祖宗。你特么试试一天到晚蹲坐在地上一刻不停地双手泡在冰凉的水里洗碗一直干到大深夜!
“医生说你感染了严重的风寒,必须在我家调理一段时日,所以我就便宜你这几天不用回饭店洗碗了。”
“为什么是在你家!?我家不行啊?!”
“你家有私人医生么?”
“……”
喝完药,顾煜诚再次把丁嫂唤来,这回她带了些清淡的膳食过来,而安心竟奇迹般地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