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恐惧让阮长毋倍感煎熬,这声音让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心里想着怎样才能从危险之中逃脱。在这丛林里出没的食肉动物无非就是狼豺虎豹。但是不管遇到哪一种都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阮长毋没有哪个胆子往后看是什么动物?她怕她一转头,就被野兽给扑倒在地。最终,她咬紧了牙,只能硬着头皮,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危险。
此时此刻的阮长毋内心感到无比庆幸,还好当初跟娘学了轻功,这可是保命最好的武器。
她二话没说,像一缕烟的飞奔出去。一边跑一边才敢向后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身后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正无比犀利的锁着自己,那对冰冷的眸子,没一丝温暖,只写着饥渴凶光,它身上披着的黄白条纹就是它身份的象征。它是一只正宗的山中之王――老虎。
阮长毋的心顿时拔凉拔凉,无数的恐惧在她心中蔓延。面对森林之王,阮长毋的生存几率几乎为零。不是这么倒霉吧,恐惧归恐惧,理智告诉阮长毋,不能气馁,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因为她知道人若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阮长毋灵机一动,向着树木密集的地方跑去,借助密集的树木,降低老虎奔跑的速度,为自己增加活下去的几率。虽然老虎的速度和原来相比大大降低了,但这也大大降低了阮长毋的速度。
人类的双腿的速度,哪里是森林之王四条腿的对手,有好几次阮长毋都差点被老虎抓到,她都是险险的躲避开来。
在人与兽,你追我逃的过程中,阮长毋的一条右边的小腿不慎被老虎抓伤。她感觉到老虎的爪子划过自己小腿上的皮肤的那一刻,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想要大叫,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想到老虎随时能把自己吃了,阮长毋的两条腿,仿佛装上了风火轮一般,一刻也不敢停的飞奔而去。
她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一条三米多宽的鸿沟,阮长毋看了眼鸿沟,又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放的老虎,脑中灵光一闪。心一横,咬紧牙关,脚下用力一越,奋力的跃过鸿沟,一屁股滚落在地上。
阮长毋双手撑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约过了一刻钟,才用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我的妈呀!终于逃脱了。
与阮长毋隔涯相对的老虎,因为没有抓住食物,正愤怒的在原地踏着步子。阮长毋在原地休息片刻,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她从地面爬起来的动作弄疼了小腿上的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她低头望去,左腿的裤腿被撕成碎片,露出被老虎抓的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处鲜血不断地向外流,鲜血沿着腿腹一直流到地面。阮长毋从随身的包里取出自己制做的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伤口的疼痛,疼的她直冒冷汗,双手也不停的颤抖。她自我安慰道:“这算什么!比起掉到悬崖下的疼痛,还比较轻呢!”
阮长毋首先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然后强忍着疼痛用布包扎伤口,最后扎了个结。做好了这些以后,阮长毋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中,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天边的落日红的发暗。丛林里一群狼正悄无声息地向阮长毋慢慢靠近,她明白,一定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狼群。
阮长毋环视了一下四周,自己正处于狼群的包围圈中,要想活命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她想,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呢,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这老天对人可真不公平,阮长毋咬着牙关,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准备备战。
她摸出自制的毒针向前方射去,“啪”的一声,两匹狼应声倒地。接着她迅速的转身,右手挡在身前,左手握紧着的匕首向身后袭击她的狼刺去。而后毫不犹豫的拔出匕首,滚烫的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溅浸湿了她大半个身子,她跳起来狠狠地一踢,将狼踢了出去。
狼群显然是被她一出手就干掉三匹狼的气势给振住了,停止了对她的攻击,颇为忌惮的紧紧的盯着她。显然,狼群首领也知道,他们的食物的实力是非常强的。要吃到嘴里,是要费一番力气。阮长毋很快在狼群的围攻下杀出了一个缺口,她双眼一眯,心想:就是现在。她以最快的速度顺着缺口逃去。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撒在碧绿的大地上,就好像身处于母亲的温暖的怀抱,温暖美好,让人怀念。在这绿林环绕的大山间,一条古道蜿蜒盘旋。
在这宁静的古道上,一名大约十七八岁,身穿乌衣的俊朗少年,环抱着双臂,微微低着头,背靠在路旁的大树的树干,闭目养神。
少年身旁正不远的地方,立着一匹矫健的俊马,悠闲的吃着路边的野草。有力的马尾不断的在空中挥舞着,驱赶着身体周围的蚊虫。微风轻轻拂过大地,吹动着少年如墨般的长发,翻飞的衣角。
夕阳西下,一人一马盛是和谐。
突然,位于少年身前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响动,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受惊的鸟儿从林中四散逃出,顿时森林之上的空中乌鸦鸦的一片,受惊的鸟群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愿散去。就连少年身旁那匹悠闲地吃着草的骏马,也被眼前这番景象,弄得急躁不安,对着林中一阵嘶鸣。
乌衣少年睁开眼睛,抬眸望去,漆黑的眼眸中,无波无澜。那响动声朝着少年的方向而来。少年握紧手中的剑,静静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