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健豪真是百口莫辩,说又不够钱芥澜说,被人家说成了故意,解释了两次还是不能如愿洗脱嫌疑,女孩要是蛮不讲理起来,还真是难以说服的,他只好闭上嘴巴,一边抽烟一边叹气,继续开车前行。
钱芥澜也许是心里又想起了什么,脸上又红了,扭捏地轻声问他,刚才有什么感觉,王健豪只好很老实地说,没有什么感觉,当时自己都被吓着了,七魂丢了六魄,哪有时间去揣摩什么感觉呢,除非再来一次。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都佩服起自己的胆量了,他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绝对想不到他会这样说,红着脸扑到他身上,挥起粉拳用力地打着他,娇骂道:“大坏蛋!你的思想真肮脏,告诉你,这是白日做梦。”他躲闪着对方的粉拳,说:“哎呀,你没看见我正在开车吗?你这个暴力女已经动了两次手了,我可要记住你的恶行。”“打你又咋了?你这家伙就是欠打。”她索性又打了他一拳。
王健豪就说,既然这样她尽避打好了,就当和刚才的事情扯平了,然后又问她到底家在哪里。
钱芥澜有些惊奇了,瞪着眼睛问他;“樊队不是你的猪朋狗友吗?他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住在哪里?就算是他没有告诉你,以你这家伙的性格也很容易打听得到的。”“那家伙自从被你臭骂了一顿以后,到现在还怕得很呢,在我面前绝对不敢提到你的名字,他可不想再被你骂一次。”他把车速放慢了一些,信口开河说,“再说我也没必要问你的住址嘛,我没想过会有机会送你回家,如果实在要问,也是问问三围什么的。”话是冲口而出的,平时和别人说笑惯了的,不过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闯祸了,而且这祸闯的还不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钱芥澜面前胡说八道,也许是真情流露吧。
他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钱芥澜的粉拳报复,或者还有连珠炮一样的臭骂,不过结果令他很讶异,对方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车里没有一点动静,他就感到有些奇怪了。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她,只见她满脸通红,嘴唇紧紧地抿着,不清楚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就更加担心了,这会不会就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呢?过了一会,钱芥澜要求他停车,说自己有话要对她说。
王健豪明白自己闯下大祸了,乖乖地把车停在路边。
钱芥澜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冷冰冰的坐在车里。
他诚恳地进行一番自我检讨,说自己本来就是个粗人,这些天又跟着这些出租车司机学得油腔滑调了,平时都是胡说八道惯了的,叫她不要见怪。
钱芥澜冷冰冰地质问他,清楚几个女人的三围。
王健豪很老实地说,自己一个也不清楚,这是第一次说的。
“据说你身边女孩子很多,就算其他人不清楚,你的干妹妹杨燕玉呢?应该清楚吧?”钱芥澜一脸的不相信。
他苦着脸说,杨燕玉说是他的干妹妹,其实比自己的亲妹妹还要亲,他怎么好意思去问自己妹妹这样的问题呢?如果是那样,就是名符其实的大坏蛋了。
她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问他为什么偏偏要问自己的三围。
他只好再一次表示抱歉,说自己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对她有了感觉,于是产生了好奇心。
听见他这么说,钱芥澜的目光在王健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怒气慢慢消失了,连王健豪都感觉到她的眼光变得柔和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温情脉脉,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好意思去问,就任凭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像探照灯一样照来照去。
最后,只听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地把自己的三位数字说给了他听。
王健豪猛地抬起头来,他搞不懂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个人隐私告诉给他,他也搞不懂她为什么在已经和别人情定终身的情况下,还是对他产生兴趣和信任,更搞不懂她的脸上为什么会含情脉脉。
带着满腹疑问,他问她为什么要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钱芥澜给了他一个答案,说自己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他是第一个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男人,她不想他再到处打听,不过,她要求王健豪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许告诉。
车子再往前走了一段路,钱芥澜叫他停车,说自己到家了。
王健豪按照她的吩咐从一条大马路拐上坡之后,把老何的那辆出租车停在一栋六层的楼下,这里一栋旧楼房,周围都是这样的灰色楼群,看来楼龄都不小了,楼下有不少人在活动,打麻将的,聊天的都有。
自从知道了她三围的秘密,两人之间好像亲近了很多,气氛似乎也融洽了不少。
钱芥澜变得比平时活泼了一点,眼里带着暖意,靠在副座上哼着歌,嘴里吃着话梅,还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令王健豪皱了皱眉头,又不好意思吐掉,就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这话梅也没什么好吃的,为什么她就能吃得那么香甜呢?钱芥澜下了车,转眼看他坐在车里没动,就下了命令:“你也下车吧,到了我家就不想上去看看?”他就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自己上她家去,急忙把身上的保险带解开了,跟着钱芥澜下了车,他很惊奇,发现钱芥澜站在原地等着他锁上车门走过去,才和他一起肩并肩地走。
这种情况可不多,很默契的,他的肩偶尔还可以碰到她的肩,鼻子里又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他的心都有点飘飘然了。
“芥澜,回来了。”一个打麻将的中年女人和她打着招呼,眼睛却看着走在她身边的王健豪,“这位大帅哥是谁呀?”钱芥澜说是自己的同事,陪她回家拿点东西。
那个中年女人笑着说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钱芥澜带男孩子回家。
她冲那群人笑笑,大方而又坦然,可是没有再说话。
王健豪跟着钱芥澜走上了楼梯。
楼梯上打扫得比较干净,不过楼道上也堆了一些杂物,有自行车,有蜂窝煤,还有一些废弃的物件。
王健豪跟在她身后,看得她那被警裤包裹着臀部,还有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
“你可不要误会,那些人这样问是说明她们的警惕性高,为的就是防备你这样的大坏蛋。”钱芥澜在他的眼前扭动着诱惑的臀部。
王健豪干咳一声,表示自己明白她们的用意,不过接着他打算还是提出一个要求,问她可不可以先停一会,他想走到她前面去。
钱芥澜有些疑惑,心想他为什么提出的要求这么奇怪,就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看见他脸上带着困窘的神色,再细细想了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马上羞得满脸通红,举起粉拳就给了他一拳:“你真是个大坏蛋,连人家走路都能引起你邪恶的念头。”“你这样风摆杨柳的样子就是诱惑人嘛。
我眼睛看得见,心智也很正常,所以心里有些正常的想法一点也不为过,应该说面对这样的诱惑,所有正常男人都会有想法的,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你让我走在前面就把问题解决了。”王健豪居然红了脸。
不过,她好像没有听见,也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还是步履轻盈地走在他的前面。
幸好这诱惑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到了三楼,钱芥澜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很普通的房门,她走进去,换上了一双拖鞋,眼睛看也不看他,对他说:“我家以前没有男人来过,所以这里也就没有你穿的拖鞋,你可以穿着鞋进来。”王健豪说自己可以光着脚的,在家里就经常光着脚。
由于知道了她家里根本没有男人来往,王健豪心里面感到一种莫名的高兴。
他把自己的皮鞋脱掉,穿着袜子就站到客厅里,现在正是初春时节,瓷砖上有些凉意,不过他毫不介意,因为他习惯这样,在家的时候他经常光着脚。
他环顾了一下,只见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有些窄小。
由于楼栋之间的距离不宽,所以客厅的光线不太好,才傍晚时分呢就显得有些暗暗的了。
陈设也很普通,家居和电器都是旧的,电视机也是小屏幕的,还有一台可以进历史博物馆的缝纫机,他不由得心里感叹了一番。
他问道:“澜澜,你不是和奶奶住在一起的吗?”钱芥澜横了他一眼,说:“我要先纠正一下,那是我奶奶,而不是你奶奶,不要才进门就忙着套近乎。
她也许是下楼找人聊天打牌去了,也许是不想见到你。”王健豪点点头,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说:“那就好。”她瞪着眼追问他:“你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打算趁着家里没人,要对我意图不轨吧?”“不要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得那么差好不好?其实我现在对你挺失望的,你和我心目中的那个小女孩形象相去太远了,你现在十足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野蛮女友。”王健豪皱着眉说。
“停,不要再往下说了,我可不是你的野蛮女友,你不要想歪了。
你是想说自己受不了我这样冷漠的态度,还有也受不了我这直接的话吧?我告诉你,我一向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不管你感觉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
不过,这只是对你而言,对奶奶和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这样的。”钱芥澜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