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婆婆脸一沉,对钱芥澜说:“澜澜,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健豪呢,多好的一个男孩呀,还不向健豪道个歉?”钱芥澜不想奶奶不开心,只好低声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向你赔礼道歉。”不过,王健豪听得出,那声音是多么不情愿,简直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于是提醒说,声音太小了,他听不见,最好能亲一个。
钱芥澜看见奶奶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病房里也没有其他人,很不情愿地在王健豪脸上轻轻地用嘴碰了一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大坏蛋,不要得寸进尺,你给我小心一点。”王健豪不以为然地说:“拜托你了,不要整天板着脸,你又不是木头人。
奶奶看着呢,你要对我好一点,我可是你的男朋友。”这下子轮到梁婆婆袒护自己孙女了:“健豪,你不要冤枉了澜澜,其实她一向都很在乎你的。
她除了偶尔和她的那个燕玉妹妹出去,其他时间回家以后,就总是在电脑上看你的照片,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厌,还什么事情也不做,就那么坐上好半天,我有时候就笑她像林黛玉似的。”钱芥澜急了,赶紧阻止奶奶往下说:“奶奶,哪有这样的事?没有,你不要乱说。”梁婆婆摸摸王健豪的手,脸上的表情好像挺满意:“傻丫头,有什么不能说的?健豪不是你男朋友吗?让他知道你有多在乎他不行吗?如果不是被我碰巧看到了几次,我还不清楚你这傻丫头有了这么帅气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呢。”钱芥澜羞得满脸通红,急得真想用手去捂住她奶奶的嘴了:“奶奶,您可不可以不说了?”梁婆婆慈祥地看着她:“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健豪,我跟你说啊,我们澜澜是个好女孩。
她爸妈是很早离开了她,家庭条件就变得困难了,不过她读书很勤奋,后来还读到硕士毕业,军校想把她留在部队里面,她偏要回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大好的前途呀就这样被她白白放弃掉了,就连她的老师都替她感到很遗憾,她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王健豪也有些感动了,真诚地说:“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上她的,这样孝顺的女孩现在很少了,奶奶你放心好了,她这样孝顺,我一定会珍惜她的。”梁婆婆严肃地盯着他,说希望他真的对澜澜好。
王健豪真诚地说:“我明白,奶奶您想见我,就是想在手术前将澜澜托付给信任的人,我这个人选您应该可以信任。
澜澜她有些喜欢我,您对我的印象也看来也很好。
我答应您,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听见他这么肯定的回答,梁婆婆满意地点点头,还夸赞他很有男子气概,停讨人喜欢的,还挺有霸气。
王健豪苦着脸说,澜澜可不这样认为,她说这是粗野。
梁婆婆笑着说男孩子粗野一点有什么关系,总比那些娘娘腔好。
她把头转过去对着钱芥澜,问她是怎么样看的。
她挺害羞的,轻轻的说:“奶奶我还需要看吗?这个家伙就是个粗野人的样板。”王健豪打着哈哈说:“我真是那么粗野吗?怪不得你看我总是不顺眼。”梁婆婆笑着说:“健豪你错了,我们澜澜眼里只有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会看你不顺眼呢?家里只出现过你一个男孩子的照片。”王健豪看着钱芥澜的俏脸笑了:“奶奶,那可说不定,可能是这世上还有和我长得完全相同的人呢?”梁婆婆微笑着摇头,说:“不可能,就算是孪生的兄弟,不过他的名字总不会也叫王健豪吧?”王健豪愣了一下,这一下猛然醒悟过来了,一切疑问他有了答案,原来个中缘由就是这样的,钱芥澜嘴里所说的男朋友,你不是别人,而是他王健豪。
他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开心地站起身来,很恭敬地向梁婆婆鞠了一躬:“奶奶,多谢您,一语惊醒梦中人了,我非常非常地感谢您。”梁婆婆不解地问:“健豪,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钱芥澜俏丽的的脸上红彤彤的,羞怯地说:“奶奶,您别理他,这个臭家伙有时候说话不着边际的,有些疯癫。”梁婆婆好像对王健豪刚才的话很有兴趣,就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健豪看着钱芥澜通红的脸只是笑。
他不由得想起去年春节大年三十傍晚的事情。
王健豪家里响起了敲门声,由于心事重重,精神不振,王健豪不想去看门,不过敲门声不依不饶地响了很久,大有不开门就会一直敲下去的劲头,王健豪只好很不情愿地把门打开了。
把门打开时,寒风夹杂着雪花从楼道里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见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他门前跺着脚,很不耐烦的样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尽避她把自己杨柳般柔软的腰肢隐藏在臃肿的棉衣里,尽避她侧着身没有面对他,不过王健豪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她,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冷冰冰的漂亮警花钱芥澜。
他有些出乎意料,不解地向楼下看了一眼,只见早就天黑了,天空飘着雪花,地上一片洁白,天色不早了,依然有很多小孩子在楼下兴奋地放鞭炮。
他才记起来今天就是除夕,是中国传统的团圆之夜,有焰火腾空而起,楼下的空地被焰火照成美丽极了,不过他却看不见有警车的踪影。
钱芥澜命令他让开,不要挡住门口。
王健豪往后退了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问她为什么邹书记他们没一起来。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站在门道的玄关处把制服和棉手套脱下来,然后一起扔给他,冷冰冰地问他难道以为她是来搜查的吗?他更加讶异了,很疑惑地问,既然不是来搜查的,那她来干什么?钱芥澜不理他,蹲在门口把那双长统皮靴脱下来,在鞋柜里翻出李韵香的一双棉拖鞋,穿到脚上试了试,刚好合脚,就穿上了,问他道。
“杨燕玉不是你干妹妹吗?她怎么没来?”钱芥澜把羊绒围巾折叠好,放在客厅的长沙发扶手上。
王健豪告诉她,杨燕玉和她的姐姐李韵香到澳洲去了。
杨叔不在她身边了,我爸妈怕她一个人觉得孤单,就叫她们姐妹俩过去住几天。
“你这臭家伙行啊,不但有了一个妹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又蹦出了一个姐姐,怎世上的女人咋都这么没眼光。”她小声嘀咕着,提着带来的两大包东西往屋里走去,“你为啥不跟着一起去呢?一个人留在家里不闷得慌吗?”王健豪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正在接受组织的审查。
上面有规定,在组织上没有对我做出结论以前,我是不能出国的,怕我潜逃外国以后一去不回头了。”她表示歉意,说自己不懂这些程序,然后搓了搓手,匆匆扫了他一眼,安慰说能在家里过大年也很好。
听见她的安慰,健豪反而是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有些讶异,感觉这个冷冰冰的女警变得似乎有些人情味了,还感觉她今天和以前不同,好像特别温和可亲。
钱芥澜浏览了一遍他的房间后,说他的房子挺大的,又问他厨房在哪里。
他解释说,这来原先是两套四室两厅的房子,他们从原来住的地方搬迁过来时,有一套安置房分配,他大哥又在隔壁买了一套,然后把隔墙打通了,就变成了一个大套间。
再后来,他大哥移民去了澳洲,而且把爸妈也接了过去,所以他就成了户主了。
看见厨房的一幕,钱芥澜皱了皱眉,说他不像是当过兵的人,那厨房很脏。
王健豪解释说,碗筷什么的自己都清洗过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平时很少时间在家做饭吃,很多时候都是在外面蹭饭,偶尔在家吃也是吃即食面或者叫外卖,所以就很少打理这个厨房了。
钱芥澜蹲在冰箱前,像变魔术似的,好像变魔术一样,把带来的两大袋食物放进了冰箱,又把冰箱里面已经过期的食物清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冰箱里放着的一排鱼子酱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把鱼子酱打开尝了一下,好像还比较满意。
然后,钱芥澜在带来的塑料袋里面拿出一个大纸盒,接着把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排排手工包好的饺子,那饺子卖相不错,没有个都像是艺术品,看来包饺子的人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
她冷冷地吩咐他,把清洁用品全部给她找来,她有用。
带着满心的疑虑,王健豪问她想干什么。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吩咐他去把全部房间打扫一遍,然后把这个家弄得整洁一点,没用的东西都扔了,不能让这个家成了垃圾堆,而她的任务是清洁厨房。
王健豪张开嘴巴一脸惊愕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今天这冷冰冰的女警是不是脑子在发烧。
看见他没有挪窝,钱芥澜瞪着眼责怪道,是不是没有听见她的说话,听见了就快滚去收拾屋子,顺便把电视打开,那她就可以边干活边听春节联欢晚会。
那个除夕之夜,本来有点凄凉,他孤单而寂寞,不过钱芥澜的到来,让他的这个除夕之夜显得温暖馨香。
钱芥澜站在架梯上,嘴里哼着歌,腰间系着一条花围裙,在仔细地擦着橱柜上的油污。
那一件紧身小棉袄把她苗条的腰部曲线显露无疑,长发用花手绢扎着,披散在肩上。
圆翘的臀部非常有弹性,两条玉腿性感迷人。
累人的清洁工作在她眼里好像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干得很投入,也很愉快。
把房间都清洁完了,王健豪得意地向她汇报,说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可是说是窗明几净。
钱芥澜提醒他,还有卫生间也要清洁,刚才她进去卫生间时,脏得连脚都几乎落不下去,不用说这卫生间是整个城市里面最脏的一个地方。
他讪讪地走开了,不过走开之前又把头探进来问她有没有洁癖。
她的脸红了一下,瞪着凤眼叫他快去把任务完成。
王健豪没办法,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家里的两个卫生间都弄干净了,看看洁具都是光洁如新,没有任何瑕疵了,才信心百倍地去向钱芥澜交差。
只见这时候钱芥澜哼着歌正在下饺子,橱柜的大理石面板上还摆了好几排小巧玲珑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