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叫我做什么。”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点也不认生，道。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韦小宝摸摸他的头道。
“不要摸我的头，”小男孩甩开韦小宝的手：“我叫林虎，人家都叫我虎子。妈妈说，被人摸头，会变成笨蛋的。”
这小子，还蛮有性格。
“哦哦，虎子弟弟，你好。”韦小宝收回手，笑眯眯道：“我刚才听你们唱歌，发现唱的特别好。”
“都是徐先生教的。”虎子指着草房，说道。
“徐先生也会唱歌呢？”韦小宝问。他倒是没想到，这女子还有这个能耐。
“唱得可好了，京城来的梅先生，都夸徐先生嗓子好呢。”虎子道。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梅先生”是什么人，但是想来也是专家教授类型的人吧。当然现在的专家教授，可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些一砖头扔出去，都能砸死好几个的“砖家叫兽”，而是确实有真才实学的专家。
能被这样的人称赞，看来这小辣椒徐芷晴，果然有一手。
没准也有两手三手。
“哥哥这里呢也有一首曲子，你愿不愿意学呢？”韦小宝收起思绪，笑眯眯道。
“好啊。”虎子拍手道。
“恩那哥哥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好不好。”
“好的。”
韦小宝搜索脑海，慢慢记起了那首，大街小巷广为流传的神曲——《小苹果》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韦小宝唱一句，虎子跟一句。这歌曲极具动感、歌词浅显、旋律简单，听起来很顺耳。没过一会儿，两人周边，就围了四五个孩子。大家拍着手，一起跟着韦小宝唱歌。
“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
“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韦小宝唱出了最后一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
“住口！”不知何时，徐芷晴就站在了门前，脸色不善，脸色发红，看着韦小宝。
“韦公子，这些孩子，都是一张毫无污染的白纸。请您不要用教授他们，那些青楼里的****怪调，带坏了这些孩子呢。”
虽然没有听到这首曲子的全部，但是就她仅仅听到的这两句“你是我的小苹果”“爱你”之类直抒胸臆的词句，就让徐芷晴霞飞双颊，赶紧叫停。这个年代，哪怕是最露骨的诉说****的曲子，也没有像是这首曲子一样，直抒胸臆、表达爱慕。
这简直就像是在众人面前，大跳脱衣舞。
这首曲子中如此露骨的词语，再加上韦小宝青楼老板的身份，让徐芷晴断定，肯定是哪家妓院新编的淫词怪调。韦小宝教授这些孩子这曲子，目的肯定还是自己。他肯定是在扰乱教学秩序，逼自己就范。
我只是个普通女子，无权无势，与你也毫无瓜葛。扬州城里有姿色的女子这么多，为何偏偏盯着我不放呢？我自不愿意去做青楼女子，您有何必苦苦相逼呢？”徐芷晴虽然脸上潮红，但是还是看着韦小宝道。
“呃，徐姑娘，我想你误会了。虽然你长得还算不错……”韦小宝摊开手，道：“但是很可惜，我的目标，其实并不是你，而是这些孩子。徐先生你不觉得，这些孩子们唱歌的声音，蛮有味道吗？”
徐芷晴的一张笑脸，顿时涨得更加红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让别人当面否定自己的颜值，更加让人难堪的事情了。
哪怕是让一个妓院老板看上了，其实对于徐芷晴来说，她的内心深处，也会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这是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子，对自己的容貌最基本的自信。
但是韦小宝的这句话，却连这一点点的虚荣心，都被摁进了泥土里。
接着还踩了几脚。
“上课！”徐芷晴恶狠狠盯着韦小宝，嘴巴里粗声粗气喊着。
一众小孩子哪见过一向温婉可人的徐先生，发这么大的火呢？一个个噤若寒蝉，赶紧跑进屋里了。
看也不敢再看韦小宝一样。
“美女，生气的话，可是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哦。”
“哼，要你管！”徐芷晴气哼哼说了一说，转身进门，并且把们摔上了。
“哼，居然敢说本姑娘不美！”徐芷晴的心里，犹自愤愤不平，直到发现六七个孩子，都把怯生生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才回过神来：“别看我，看书啊！今天给你们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隔着窗户，韦小宝看着孩子们重新开始读书，不禁耸了耸肩。
看来有这个女老师在，自己的算盘怕是要打空了。
其实最初听到这些孩子的童谣声，韦小宝就有了让他们唱小苹果的打算。不过这个女老师却横空出世，阻断了事情的可能性。
“普通女子？不见得吧？”转身回去的时候，韦小宝心道：“一个普通的女子，又怎么会见到‘京城来的梅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私塾里的先生一般都是老头子，一个女子没有才能，又怎么可能去做教书先生呢？”
一边摇着头，韦小宝一边走出了竹林，沿着湖边，往丽春院走去。
而在另外一边，私塾里，徐芷晴坐在堂上生闷气，底下的孩子则是在窃窃私语。
“虎子虎子，那哥哥教授的曲子，怎么唱来着？”一个小女孩，扯了扯虎子的衣角。
“我想想哈。”虎头虎脑的少年想了想，道：“大哥哥就教了一遍，我就记得两句。”名叫虎子的少年，想了想，唱了起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嘻嘻真好听。”小女孩跟了一句，说道：“可是为什么要爱小苹果呢？我爱吃大香蕉。”
虽然窃窃私语，但是这么大的教室，只有六七个人，两个人的话，马上就被徐芷晴听见了。
“背书时间，谁让你们唱歌的？”徐芷晴的戒尺敲了敲书桌，瞪眼道。
“背书背书……人之初，性本善……”两个交头接耳的小男孩，赶紧回过头去，把一首三字经，大声的背了出来。
宁静的私塾里，再次响起了孩子们的读书声。
看到孩子们都读书了，徐芷晴的神色，也温和了下来。
然后，她的心头，却不自觉地，就像倒带一样，开始重复这两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