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锅灶旁,望着烧着正旺的柴火,白玄月缓缓處起眉头。白天的那场浩劫给昆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她无暇去想,她只想知道,魔气从何而来?魔族是否生变?沧澜现在怎么样了?那魔气是否与他有关?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她想知道却无从知道。最终万千思绪只能化为一声叹息。一股糊味冲进鼻子里,她一惊,急忙起来。
“歌落,你可知道今日那魔气是怎么回事吗?”,饭桌上,白玄月犹豫了片刻问歌落。
“你问这个做什么?”,歌落挑眉看着她。
“就是好奇。”。
“你一介凡人,本尊就算说了,你也听不懂。”。
“关于魔界的一些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歌落看了她一眼沉吟道:“那魔气,应该是上古魔印爆发出来的。”。
“上古魔印?”。
“听说,上古魔印的力量寄宿在帝君沧澜的体内。”,歌落喝了口酒说道。
“那……这魔气怎么会爆发出来。”,白玄月紧张的说。
“有两种可能,一是沧澜的力量已经无法压制暴动的魔印之力,二是沧澜自己将魔印之力释放。”。
听到这里白玄月的眼睛因惊愕而睁大。
歌落又继续说道:“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都会死。”,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白玄月猛然看向他:“为什么?”,无法接受他所说的。
歌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道:“即使他是魔界帝君,以他的修为也不可能抵挡住魔印之力的冲击。”。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白玄月的喉咙处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
“魔印之力足以毁天灭地,若不是神印之力与之抗衡,早在万年前八荒六合就已生灵涂炭万劫不复了。所以,沧澜的结局只有灰飞烟灭。”。
“不可能!”,白玄月噌的站起身,凳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看着她胸口起伏,双目圆瞪。反应明显过激,歌落心中一怔。
“你为何会有如此反应?”,歌落凝视着她问道。
白玄月看了他一眼,转身失魂落魄走了出去。瑶裳在门口撞见她,见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拉住她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白玄月恍惚间忽然说道:“我要下山。”,她看向瑶裳:“我要去找他。”,眼睛里竟满含泪水。
“小白你没事吧?你怎么哭了?”,看到她的泪眼瑶裳吃了一惊。
白玄月抬脚便朝着院子外走,出了院子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朝着山下的方向而去。
“小白!”,瑶裳甚至来不及阻止她,拖着身体追了两步踉跄跌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你回来!”。
歌落来到她身旁,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毫不怜惜的拉她起来:“你老实待着,本尊去看看。”。
白玄月一路跌跌撞撞朝着山下跑去,任由泪水沾湿了衣襟。她跑进了一处林子里,被脚下的树根绊倒趴在地上。手掌上破皮流血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她哽咽着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也只是歌落听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沧澜不会有事的。”。须臾间,她想起之前沧澜与她说的话,又放声痛哭起来:“不会的……”。
“你在为谁流泪?”,歌落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她还趴在地上,转眼看向他干净的白靴。
“不关你的事。”,她现在没心情应付他。
“你说的没错,本尊刚刚的话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虽不知她是为什么这般伤心,但似乎这些话是她想听的。
白玄月抬眼看向他:“当不得真?”。
“嗯。”,歌落点点头。
白玄月这才爬起身来,吸了下鼻子气愤的说道:“那你还说的跟真的似的。”。
“是你自己信以为真,怪不得本尊。”,歌落撩了下长发转过身说道。
“你……”,白玄月气急,举起手想拍他,却还是忍了下来。
“你还会生气?”,歌落转身撇了她一眼说道。
“是人都会生气。”,白玄月斜了他一眼。
看了一眼她滴着血的手,歌落皱了下眉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块丝巾,拉过她的手给她裹上,动作不可谓不粗鲁。
“嘶……”,白玄月疼的手一缩。
“刚刚摔倒的时候也没见你喊疼。”,歌落轻哼一声,不容她退缩,在她的手上用力打一个结。
白玄月撅了撅嘴没说话。
“小狐狸还等着你照顾呢。”,歌落转身往回走。
白玄月立马跟上去,又问了一遍:“你确定那只是道听途说吗?”。
“罗嗦。”,歌落不耐烦的说道。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跟魔界帝君是什么关系?”,歌落突然停下转身看着她问道。
“他救过我。”,白玄月想了想回道。
“堂堂魔界帝君怎么可能救你一个凡人。”,歌落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你是昆仑山的仙尊,不也出手救了我这个凡人。”。
“巧舌如簧。”,歌落瞪了她一眼,却也不再追问,转身接着走。
“你还没回答我呢。”,白玄月倒是追着他问道。
白玄月不知道,此时整个昆仑已经陷入警戒。
“小白,你没事吧?”,瑶裳坐在门口等着,看见白玄月与歌落回,即刻紧张的迎上去。
白玄月上前扶住她摇摇头:“我没事。”。
“你刚刚怎么了?吓了我一跳。”,瑶裳担忧地看着她问道。
“没事,你别担心,我很好。”,白玄月扯了下嘴角微笑道。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瑶裳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刚刚到底为什么那样?”。
“瑶裳,你别问了,我真的没事。”。
“你不想说就算了。”,对于她的不信任,瑶裳有些失望。
白玄月无奈的道歉:“对不起,瑶裳。”,她和沧澜的关系决不能让昆仑山上的任何人知道。
“我先回去休息了。”,瑶裳一脸失落地回了房间。
白玄月张了张嘴,却没有叫住她。
“凡人,就是太在意别人的感受。”,歌落在一旁不以为然的轻哼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朋友吧。”,白玄月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说道。
歌落即刻沉下脸来:“本尊不需要朋友”,怏怏的一甩袖子回了房间。
白玄月一脸后悔的看着他的背影:“我……”,想道歉,歌落已经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无奈的来到门前的台阶上坐下,脑海中再次回想起沧澜所说的话,心中仍旧无法释怀。许久后,她一拍大腿起身来到厨房背起竹筐,出了门。还要出门打探消息,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山间游荡了一会儿,总算遇到几个人。一行穿着同样蓝白相间衣服的人在山间行走,似乎在巡视什么。看到白玄月,他们即刻一脸戒备。
“什么人?”,一行人上来就将她围住。
“凡人,上山采药的。”,白玄月看了他们一眼不卑不亢的回道。
“采药?”,其中一个脸上长满了痘痘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是哪一派的弟子?”,又有一瘦的跟竹竿的人问道。
“我只是个采药的,你们干吗那么紧张?”。
“说,你师承何派?”,竹竿用剑指着她。
“我没有师承何派。”,白玄月抬手将剑往旁推了推。
“说不出来,就将你视作魔族的奸细处理。”,竹竿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吓唬我呢,还魔族奸细,你有证据吗?”,白玄月不以为然道。
“有没有证据,抓你回去审问不就知道了。”,一旁满脸痘痘的人说道。
“你们是哪一派的弟子,抓不到魔族奸细,就拿我一个凡人充数吗?”,白玄月瞪着他说道。
“懒得跟你废话,抓回去。”,竹竿不耐烦的让身旁的动手。
“你们是玄清宫的还是北斗城的?居然如此不讲道理!”,白玄月扔下竹筐,退后的两步。
那些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几声,竹竿鄙夷的看着她道:“看来你这个凡人是刚上昆仑不久。竟然问我们是不是玄清宫的。呵……”。
“师兄,说不定她就是在昆仑结界破的时候混进来的。”,一人在一旁认真的提醒道。
“我可是一个月前就已经进昆仑了。”,白玄月听到了他的话,急忙澄清道。
“谁可以证明?”,竹竿狐疑的问她。
“陆吾仙尊呐,是他放我进来的,不信你们去问他。”。
“陆吾仙君在抵挡魔气时受了伤正在修养。守山戒备的工作才落到我们三大派的身上。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可能不太好。”,一旁的弟子低声提醒道。
“先将她带回去。”,竹竿吩咐一旁的人。
“哎!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两只胳膊被人摁住,她挣扎着喊道。瑶裳还在歌落那儿等她呢,她要是就这么被抓了,她会担心的。
“你若不是魔族的奸细,我们自然会放你走。”,竹竿冷哼一声说道。
“都说了我不是!”。
奈何这帮人根本不停她的解释,直接将她绑了回去。由此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个修仙的门派,个个都是自以为是不讲道理的主。
灵虚阁她没看见是什么样子,但是北极城她看到了。这是建造在一处断崖处的一条河流之上的殿宇,如此独特的建造设计让白玄月倍感惊奇。
殿宇的地基是由数百根极粗的方型石柱支撑在流动的河面上,高大的殿宇震慑感十足。高高的殿门上面,石匾上北斗城的字样接近潦草。
“将她先关进地牢,待我向师父禀报之后再处理。”,几人押着她没有进入前殿,竹竿停下说道。
几人点点头,将她推推搡搡的朝着大殿的左后方带去。她伸头看了一眼殿的下方,水流朝着大殿的后方不急不慢流去。
他们带着她绕到了大殿的后面,那里有一处偏门。两个穿着与他们一样衣服的人在门口把守。看到白玄月,很是诧异。
“她是什么人?”,其中一个看着较为稳重的人恢复神色问道。
“这是我们在山腰上的林子里抓到的女子,她形迹可疑,钱宁师兄让我们将她先关进地牢。等禀报了付庆师叔再做处理。”,满脸痘痘的人回道。
那人“嗯”了一声,开了门让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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