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几天,二公子弓楠都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回家太晚就睡在了前院书房里。慎芮忐忑了几天,就放松下来,心想,二奶奶或许想通了,不愿意再送女人给她自己的夫君。
弓楠这次回来,是因为二婶的生辰到了。他回来帮着筹备生辰宴。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除了第一晚上,正屋里比较安静外,其他的晚上,正屋里总是要传出争吵声,严重的时候还能听到摔门声。然后就是二奶奶嘤嘤的哭泣声和不停歇的咒骂。
慎芮自确认重生不是梦后,睡眠就好得很,偶尔被那两口子吵醒,翻个身又睡着了。哪怕丫鬟婆子们纷纷起来对二奶奶又劝又哄,闹腾成一片。她自岿然不动。
前院书房是几兄弟共用,弓楠没办法总住在那里。他很想住到客院里或者另收拾一个院子,但想到二叔父和二婶的唠叨又头疼。偌大一个家,他竟然找不到一个歇息的地方。只盼着二婶的生辰宴快点结束,能早点回到茶场去。
大奶奶怀孕了,二夫人不舍得让她操劳,竟然亲自上阵操持自己的生辰宴。三奶奶说了几次帮忙,二夫人都推掉了。只调用了一些二房和三房的丫鬟婆子们。
二奶奶每每在三奶奶想插手家事时,就加劲讽刺三奶奶,激得三奶奶气愤不已。
离二夫人的生辰宴还有两天时,金嬷嬷的丈夫趁着去田家村不远的镇子采买东西的空档,打听了田翠儿的一些事。金嬷嬷听说后,赶紧来报告。
“三姑娘在田家村时,有小偷小摸的习惯!”金嬷嬷很是惋惜,毕竟这个通房是按照莫老道算出来的生辰八字找来的,说不准真的可以生儿子。
没想到封氏一点异色都没有,“除了这个呢?”
“啊?没有了。她一个人做完家里的活,还要做地里的,非常勤劳。她娘亲和兄长都靠她养活。就算这样,她娘亲还经常打骂她。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也正因为如此,村民们虽然憎恶她偷东西,也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了她这么多年。
封氏冷淡地‘嗯’了一声。
金嬷嬷以为封氏肯定会把人赶走的,结果等了一会见封氏没动静,便问:“像这样有偷摸恶习的,奶奶还打算留下吗?”
“派菊儿把她看紧点。生完儿子把她打发了就是。”
金嬷嬷点点头,“这样也好。”
“就打听到这些?”
“其他的就没有了。村民们对她爱偷庄稼的事极厌恶,所以平时不爱搭理她。她连个相好的小姐妹都没有。”
封氏微皱眉头,对打听来的这些信息很不满意。慎芮显然不是个普通村姑,难道偷东西还能锻炼人不成?
封氏摸摸手指上的戒指,吩咐冰儿:“把三姑娘喊进来。”
慎芮低眉顺眼地进来,行过礼后就低头站着。
封氏瞥了她一眼,说道:“这几天,你连院门都没出过,很好。以后都要这么老实。否则,别怪我歹毒。”
慎芮的眼珠转了转,不明白封氏的意思,不过嘴里答应得毫不含糊:“谨遵二奶奶吩咐。您让奴婢向东,奴婢绝不向西。您让奴婢留在院里,奴婢连院门都不看。”
表白完,她就低着头,翻起眼皮,眼神热烈地盯着封氏笑。
封氏听了这些油嘴滑舌的话,又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的火气便不由得噌噌往上冒,可身边正好没有东西拿来砸,只好骂道:“给我滚出去!”
慎芮的笑脸一下耷拉下来,屈了屈膝,委屈地出去了。
封氏说不出的难受。被慎芮盯一次,她就别扭一次。“冰儿,去告诉那个贱蹄子,以后再敢盯着我看,就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冰儿赶紧找到慎芮,把话转达了。慎芮苦哈哈地拉住冰儿,嘟着嘴说:“冰儿姐姐,我是看二奶奶长得像仙女似的,忍不住就看直了眼,没有亵渎她的意思。姐姐劝劝二奶奶吧,完全不看二奶奶,这多没礼貌啊——”
“二奶奶自己吩咐的,自然不会怪你。”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她。每天能看她一眼,我就觉得好幸福;如果哪天没看到她,我的心就像猫抓似的。”慎芮把身子贴在冰儿的身上,扭得快成麻花了。其实心里边被自己恶心得要吐了。
冰儿听完慎芮的话,脸色白了又红,使劲推开慎芮的身子,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