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闻诸佛如来,以大悲为体。菩提萨埵,依般若观心。寂灭现前,故得上同下合。真空无相,乃能救苦寻声。然入俗度生,七行方始。同事爱语,六地犹惭。茍非早成正觉,现劣应以行慈,度尽众生,始明相而成佛者,孰有威神之力,巍巍如是乎!伏维我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居补怛洛迦之山,得大悲解脱之法。师承静住,标正法明之称。补处弥陀,授功德山之记。宝藏住世,回向菩提。威德园观,宏深誓愿。从闻思修,顿入摩提。得圆通常,举皆真实。熏修金刚三昧,清净宝觉圆融。十四无畏,福备众生。卅二应身,度该等觉。具大自在之功,妙容顿现。有不思议之德,极果能施。故六十二亿之名号,一念等齐。二十四圣之法门,都归拣别。涅槃一路,三世佛学尚闻闻。示现普门,八万众发无等等。加以左辅虽居安养,摄生现处娑婆。金城熊耳,竞说化身。五台泗洲,并彰圣迹。甚至蛤蜊蚌壳,现妙像之庄严。鸡卵圆鱼,睹金容之赫奕。故知慈父恩深,纵焚身难报。而老婆心切,实垂涕相招也。弟子止净,舍父逃逝,久穷露于他乡。随业飘流,更蹉跎乎半世。八年供奉,担粪遗金。二竖魔缠,认沤忘海。自愧怖头。发心礼足(在家礼三圣像)。手珠念佛,日三百回。顶礼诵经(指弥陀经),月百八卷。读金刚之文,惟求作佛。礼普贤之偈,发愿度生。念往生陀罗,我佛常住其顶。持大悲神咒,浴水亦得度人。凡兹大善因缘。藉作往生公据。更以今生根钝,魔障难消。夙世孽深,正信易退。特叩白华。虔参宝像。如慈愍之西渡,冀睹真容。学善财之南询,愿逢圣友。尚乞慈哀。隐为加被。示张使于云里,璎珞端严。指史相于岩头,金光照耀。甘露灌顶,增智觉之辩才。宝手破肠,疗法义之气疾。傥寄此旅亭,不遑安处。则赐与华屋,愿得门开。数李母之珠,预知时至。食廷璋之芋,克日西行。印泥而印坏文成。念佛而佛随心现。垂红莲之臂,接以金台。放白毫之光,导归宝阁。同登安乐,生佛本无差分。回入娑婆,母子不相违远。布兹心愿。伏乞证盟。此日金刚石上,归依智海之导师。他年摩尼华中,随侍天冠之胜友。(卅,音萨,三十也。囗民国十年壬戌春许止净谨撰。)
普陀洛迦新志例目
例
一 纪录普陀,元盛熙明,始为普陀洛迦山传。明侯继高,始为志。厥后明周应宾、清裘琏、朱谨、许琰、秦耀曾,并沿志例,各有修辑。其题名,或称普陀山志,或称补陀山志,且冠以南海二字。其以普陀洛迦四字并举者,惟盛传。今依之,题曰普陀洛迦新志。名从主人,不敢意为增损也。
一 诸山志之流传于今者,惟秦志。许志,已不概见。裘志、未志、益成孤本。至盛传,及侯周二志,尤罕有传者。清上元朱绪曾著昌国典咏(该书亦仅有抄本),闲引及之。吉光片羽,弥足珍贵。兹编采录一人所辑者,曰某传,某志。诸志相同者,曰旧志。
一 乾隆许志,为法雨寺所延修。道光秦志,为普济寺所延修。二志各有所袒。其比事属辞,往往详主寺而略他寺。秦志尤甚。兹编凡关于普陀者,应有尽有,应无尽无,不敢存偏私之见。
一 前人文字,原非一成不易,补缺正误,修志者责也。是编援引各书,既注明于每条下。其有疑义,或别有说者,必详加按语。俾阅者,得以考异同,而参得失。
一 山境,总绘一图。详列寺院,不限篇幅。其著名胜景,别为分图。用照片铜板,以存其真。
一 普陀之名,原由大士而著,实以大士为主体。今辑山志,应先从大士本迹感应叙起。故将许止净居士所撰之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列于第一,名本迹门,为一卷,是为内篇。其下形胜灵异等十一门,各为一卷,是为外篇。内外共十二卷。则佛恩之洪深,道场之原委,均可悉知矣。
一 形胜门,自当从山说起。裘许二志,先提海字,再疏普陀洛迦,明其在南海也。然普陀,无论其为南海,为东海,总之皆浙海也。以浙海而专属普陀,殊嫌蛇足。秦志删海一段,首列普陀洛迦山,较为了当,今从之。
一 普陀,夙著灵异,见于载籍者,极多。兹编广为搜罗,择其有姓名爵里岁时缘起者录之。非是则不书。
一 旧志,于帝王赐与,多立门目。如裘志,颁赐附命使。许志,增以赐施。秦志,改为赐与。朱志朝典,许秦二志,改为旧章,别清帝宸翰为天章。此在帝制时代则然。今以国体共和,佛法又尚平等。凡列朝敕谕碑序,均与诸艺文,散载各类本条下。而删前志旧章天章各门目。明释广宾撰上天竺山志,有帝王檀越品。清缪燧增修旧志例,以山志但载内廷赐与,未闻朝士布金为惜。又言南海乘桴,身命以之。故匹夫单妇,虽斗粟尺布,不可不谓之大布施,为志所不当略。厉鹗增修云林寺志,有檀越门。是帝王臣民,均以檀越概之。今依其例,别立檀施门。凡帝王赐与,与臣民施助巨款之关于大工程者,悉隶之。而删旧志颁赐施与命使诸门目。惜旧志略去臣民施助,杞宋无征,详不得闻。姑存什一于千百,为后海之先导,并为信施者劝。
一 旧志,有建置、梵刹、精蓝各门。今但立一梵刹门,而以精蓝茅篷废庵附之。然梵刹昔唯普济法雨二寺。而慧济于光绪末年,恭请龙藏,已蒙赐额,亦可与普济法雨鼎足为三。其所建置,则各附于其寺之后。其余各庵,无论大小,均属精蓝,附于梵刹之后。茅篷废庵,则又附之。以示同修持而有所统耳。旧志无茅篷之名,则数椽斗室,亦名为庵。今则凡自力经营道粮,不领香客给施者,均名为庵,均属精蓝。凡资香客给施者,则名茅篷,即净修梵行之独处者。每篷止一人,不收徒众,不接香客。但依香客给施而为过活。旧志混而不分。今则名称井然,秩序不紊矣。
一 裘志,分法统、释系二门。许秦二志,又改释系为禅德。此犹儒家区别道学儒林为二传也。然宋史别道学于儒林之外,先哲多微言。法统禅德,同有功于佛门,犹道学儒林,同有功于圣教。事本同揆,理无二致。兹总以禅德概之。援正史例。凡有功象教,无论一事足称,或行事多者,各著一传。闲有因师而及其徒,因徒而叙其师者。行茍足法,悉为采录。于中分四:一普济住持,二法雨住持,三本山出家,四十方寄寓。各以年代先后为次序。合而不混,分而不歧。以禅德乃修一切诸法诸行之通称,实为佛教之一大统绪也。
一 历来普济法雨两寺方丈,为当道及合山公推,主持道场。虽非尽如潮音别庵,其人要皆著有声望,翘异僧众者。若听其湮没无闻,殊非善善从长之道。兹仿清沈鑅彪云林续志例。于禅德后,附两寺住持表,第以年分。其无年分可稽者,但按旧志所列次序而列之,使无紊乱。惜书缺有闲,详不得闻。至慧济方丈,虽多高行,以非出自公推,略之。
一 裘志事略门小序云:「或细事而系钜,或厄言而寄深,或发明所未足,或补载所未详,以明立门之微意。」兹亦师其意,别为志余门。凡遗闻轶事,不能专立门目者,隶之。但不敢如裘志,于事略,而涉及灵感、禅德、流寓,甚有涉及修志事例者,致贻混杂之弊。
一 旧志,桥塔道路隶形胜,亭祠附梵刹,或建置,殊为失当。兹编于梵刹外,别立营建。凡属工程者,悉隶之。俾览者便于寻检。
一 旧志,于艺文诗咏,居全书之大半。虽为表扬名山起见,究于志例有喧宾夺主之嫌。兹编于旧志已录,与有关掌故者,分别订入各条。其登临山水,流连光景之作于旧志后者,概从割爱。拟别辑普陀纪游集一书,以广流传。
一 山僧著述,仿汉书艺文志例,详载书名,并录序文,以见作书之大意。故兹编艺文一门,与旧志所云艺文者,迥异。
一 旧志,列法产、方物二门。兹编法产,订入梵刹各寺下。方物,援明释传灯天台山志,清徐增灵隐寺志例。略载普陀特产于志余门。其他动植各物,与郡县从同者,虽众不书。
一 旧志,流寓不列僧人,但中有二人,应须区别。一则释行帜,出家得法后,方来普陀,一住六年。仍用林增志之俗名,列于流寓,殊与体例不合。今乃用释行帜之名,移于禅德之十方寄寓中。二则建文帝,久已为僧,尚于酒肴无所戒,而心犹未能忘情于往昔之富贵,乃僧俗俱不能定名者。今移于志余,只取记有其事耳。至于依理论判,自有具眼高人。吾人但任记事之责而已。
一 维持山中秩序,全恃规制。矧迩来人心不古,行辄逾法,益应拘以绳墨,为林下仪则。旧志,附规制于法产,兹别为一门。凡僧人普通应守之仪规,及本山特别之规约,择其要者录之于前。僧人正行既立,方有受外护之资格。内外相辅,则法道兴,而外侮熄。故将民国教令,及县道示令,录之于后。俾有所遵守,而安心修持焉。
一 山志,如盛传等,书虽不传,其序自在。兹别为叙录门,详载各山志纂修姓氏,序文,例目,以存梗概。而以此次新修缘起往来函件殿焉。
一 山志,点染形胜,首推裘辑。刷新体例,始于兹编。裘以沧桑转换,兵燹沦胥,不但所闻异辞,抑且无闻可异为慨。兹亦苦于期限既迫,文献寡征。虽殚心摭拾,究难免疏漏之讥。网罗群籍,发挥钜篇,勒成完书,上诸东观,则有俟夫后之君子焉。
中华民国第一癸亥中秋翁山寄翁王亨彦雅三甫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