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婉月在暴力路上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孙皓依旧在规规矩矩的练习毛笔字,前人留下来不少字帖,主要集中在唐代。
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化度寺碑》,颜真卿的《多宝塔碑》《郭虚己墓志铭》《颜勤礼碑》《麻姑仙坛记》《自书告身帖》《颜家庙碑》,柳公权的《玄秘塔碑》《神策军碑》,褚遂良的《孟法师碑》《圣教序碑》。此外元代赵孟俯的《胆巴碑》《寿春堂记》等也为楷书名帖。
“没有让为师失望,你的毛笔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李贽难得地夸奖道。
李贽现在看孙皓的目光都发绿了,越看越是喜欢,想要将毕生所学要倾囊相授,甚至想向孙皓灌输离经叛道的思想。
孙皓只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足矣,对于李贽与这封建社会格格不入的思想,自己还是避而远之,远离作死。
“小少爷,老爷说让你去一趟!”紫烟跑上门来,小声叫道。
孙皓知道老爹这几日正在安排海上私货的事宜,估计这一趟是要捎带着自己去见识一下世面。
“儿子,为父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要言而有信……这一趟你跟我走一趟,去见识一下咱家最主要的利润来源!”
孙长福开门见山说道,武叔也在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看来这一趟他也准备过去。
宁波有漫长的海岸线,港湾曲折,岛屿星罗棋布。孙家在附近的一处岛屿修建了专门供给海船停运的港口。
孙长福下令让下人准备马车,要花费一天时间去港口一趟。
一匹神俊的黑色骏马在孙府大门口嘶鸣,似乎到了发春的季节,不停地在原地蹬蹄子,显得躁动不安。
后面是一辆马车,有木雕成的栏杆,还有丝绸帘子,一看就是大富人家才有的出行工具。
“小少爷,抓紧上车吧!”林婉月笑嘻嘻从马车里露出头来。
“你怎么在这?”孙皓忍不住一问。
“我在孙府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武叔安排给我的!”林婉月十分骄傲地说道,神色间流露出一股杀意已决的气质。
“胡闹!才跟武叔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难道我需要你来保护吗?”孙皓笑笑说道,真弄不懂武叔的安排。
“不要小看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林婉月下决心道,把这当做了不起的大事。
孙皓窜进了马车里,黑色骏马就在马车夫的驱使下放开蹄子跑起来,孙皓有一种坐公交车后座的感觉,能感受出颠簸不停的感觉。
父亲孙长福跟武叔就坐在前面的马车里,一行马车队伍驶过了孙府大门。
“武叔教给了你什么功夫?”孙皓随口问道。
“武叔教给了我一套拳术,我每天不到三更就起来对着沙包练拳,然后等着武叔前来指点,我再接着练……”
如果说这段时间,孙皓沉迷在练习毛笔字的话,那么孙婉月就为了练武而疯魔了,每天都将粉嫩拳头打的红肿才肯罢休。
“你不要练功夫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念书!”孙皓实在忍不住插手道。
林婉月低下头,摇头拒绝道“不,我想练功,我想日后能保护你,保护我的家人……”
看着她执拗的态度,孙皓倍感无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叹息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明代富贵人家的交通就靠马车,不像后世有高铁地铁,磁悬浮,汽车等等十分便捷的交通工具。
孙皓很不舒服的坐在马车里,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坐在马车里可是遭罪了!
“小少爷,你不舒服吗?”林婉月关切问道,手里剥开了一个荔枝,一个白嫩嫩的果肉递到孙皓的嘴边。
“吃颗荔枝吧,可甜了!”
孙皓对于马车遭受一点小罪自然还能忍耐,更何况林婉月完全没有自己这么娇气。
荔枝果真很甜,荔枝鲜美的汁水在口中散开,远远要比后世的肥料和农药供出来的荔枝要好吃太多,这才是纯天然的水果啊!
孙皓沉浸在荔枝味道中不能自拔,来到了大明朝,过上了小少爷生活,感觉生活在堕落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了。
“真是太安逸了!”孙皓默默享受着林婉月在一旁伺候,仿佛一切都是心安理得的。
在路上用了一天时间,才在日落时分抵达孙家码头,孙皓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色,在甬江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孙家码头位于甬江边上,但位置很隐蔽,可以说是远离人烟,毕竟私通海运的生意是大明朝的明令禁止的,哪怕有江浙官场大人物罩着,也不敢明目张胆。
“这才是我们孙家长盛不衰的根源所在啊,大明朝最错误的决定,就是禁止海运,这是放掉了多大的一块肥肉啊!”
孙长福走到孙皓身边,指着孙家码头上忙碌的工人,还有三艘巨大海船说道。
当看见这三艘巨大海船的时候,孙皓内心是震惊的,自己看过曾跟随郑和多次下西洋的马欢在《溉涯胜览》里所记述《溉涯胜览》:“宝船六十三号,大者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中者长三十七丈,阔一十五丈。”
现代造船界人士根据这个尺寸推测,宝船吃水八到十米,吨位超过万吨。
原本孙皓以为这是现代人不过吹捧当年老祖宗多牛掰,反正这都是无法取证的事情,吹牛又不纳税。
如今亲眼一见,我去,这宝船真的太大了!
孙皓见海船上挂满了风帆,有十二张之多,可谓是风帆林立,这一刻孙皓才看到了明朝的强盛。
同时期的欧洲,最强盛的西班牙造出来的海船,根本没法跟明朝宝船相提并论,差的太远了。
这么好的一个时代就白白葬送掉了,孙皓在心里奇怪为何明朝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国家,为何就这么甘心衰败下去了。
“可惜了!”孙皓发自内心说道。
孙长福知道儿子经常口出异言,纳闷问道“我们孙家的海船是专门找的南京龙江船厂造出来的,可谓是体势巍然,巨无与敌,篷帆锚舵,非二三百人莫能举动,这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大好的朝代啊!”孙皓知道后世的中国是何等的落后,遭受外强欺凌,忍不住感叹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