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太太刚刚出来,围了一圈的管家下人们便是哀叫道。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老太太见状用力的举起手杖狠狠地戳了戳地面,“我老太婆最见不得人这副模样。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个样子啊!多大的事啊,谦儿虽然进了大狱但我老太婆相信,我自个儿的儿子是个忠于国家忠于君的忠良之臣,问心无愧!”
“老夫人,话虽然这么说,但最近都说正统皇帝复辟了,老爷与那复辟的功臣徐有贞不对付,进了狱便是死路一条啊!”一旁的管家听了老太太的话还是担忧道。
“胡说!”老太太瞪足了眼珠竖起眉毛,“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可知,你们怎么就能这么妄自定论。再说了,就算是谦儿垮了,这还不是我有这孙儿嘛;就算是就连我这孙儿也受了连累这还不是有我这老太婆嘛,别的不敢说,只要我这老太婆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就垮不了!”
老太太说的坚定,大家听了也就渐渐放下了心,虽然还是揪着但至少已经不再忐忑了。
“孙儿啊。”潘氏叫唤道。
“老祖母,孙儿在这里呢。”于冕连忙上前应道。
见眼前的下人管家们渐渐散去,老太太招了招手将于冕唤道耳边轻语嘱咐道,“孙儿,你那父亲这次怕是过不了这关了,家里面我在不会乱,但你自己也要做好准备,说不准就连累到你们小夫妻俩了。”
“是,老祖母,孙儿知道,孙儿一定做好完全准备的。”于冕应道。
“管家啊!”见自个孙子受了嘱托潘氏便又唤来了家里的老管家,“你去看看,家里面有什么金银细软早些换做钱两存入钱庄,不要留什么贵重的东西在家里,还有要准备准备,要是你家老爷这次真是挺不过去了我们就收拾收拾回谦儿老家杭州。”
“欸,老夫人,我这就去办。”管家应道。
四周的人都个子忙去了,见大家都受了自个的嘱托潘氏便渐渐松下了一口气,握着手杖的手竟是有些了颤抖。
“老祖母!”一旁的于欣见刚刚还是钢强的祖母现在竟是有些摇晃连忙上前扶住,“老祖母,您没事吧。”
“丫头啊···”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掌抚摸着于欣那张早已是哭画的脸,安慰道,“不哭,不哭,啊!祖母没事,祖母没事;只是这身子骨有些累了。丫头啊,你扶我去房里坐坐歇息。”
“欸!老祖母······”于欣哽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太太便进了屋内。
另一方面,章太医带着换了衣服的李贞儿娘娘从宫中逃脱了出来,一路不停的奔向了于谦府中。
“劳驾,向你家老夫人通报一声,说是太医苑老章头前来拜访了,有要事相商。”章太医带着李贞儿来到于谦府邸前见虽是大门紧闭但出入之人都未见有一丝慌乱不禁安心了许多,上前通报道。
消息很快经由于冕传到了潘氏的耳中。
“老祖母,这章太医怎么此时来访,咱们家以往可是于他并没有太多的交情的啊!”于冕疑惑道。
老太太思量了一下,心中似乎已是有了计较,“人家老章指明了说是要见我这老骨头,说明一定是有关咱们家的大事。移步前堂,见!不管什么事情咱们都是得应对的不是吗。”
“欸,祖母说得对,孙儿这就去安排。”于冕应道。
章太医和李贞儿被于冕亲自迎了进去带向前堂,一路上下人们稳定的样子让章太医对于家潘氏又有新的映像。
前堂,潘老太太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太师椅里手旁案上沏了一壶茶,茶香渺渺。
“潘老夫人。”章太医实礼。
“章太医。”老夫人回礼,“请坐,来人,看茶。”
“不知,章太医此时来府上来找老身可是有何时事啊?”见章太医他们入座潘氏便出声问道。
“老夫人呐!”不问还好,一问,章太医一屁股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连作揖道,“老夫人千万帮我!”
“呦呦呦,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老太太也是站起了身,连连摆手道,“老弟有什么事情直说便可,无需如此的啊。”
听了潘氏的话,章太医停了动作,抬头问道,“老夫人可是帮我?”
“你先坐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是吧。”潘氏连忙劝道。
章太医听声坐下,心中暗道潘氏的老到,喝了口茶良久才出声说道,“老夫人,这位您可是看得眼熟?”
“嘶···”老太太听了章太医的话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了坐在一边的李贞儿,“这姑娘可是哪家的啊,这小模样怎么愁眉苦脸的啊,让人看着怪是心疼的。”
“老夫人真是想不起来了吗?”章太医问道。
“呦,您老这么一说老太婆我还真是感觉有些眼瞅熟悉些,是不是以往在什么地方见过。”潘氏站起身子上前又仔细打量了打量说道。
章太医也是站起了身子,小声的在潘氏耳边轻语道,“这是宫里的娘娘,皇上的宠妃,李贞儿。”
“诶呦!”老太太听了惊呼,连忙就是要诡拜,“老身眼拙啊,无礼了,无礼了。”
还未等老太太弯下自己那老膝盖,本坐在椅子上李贞儿竟是屁股一滑便瘫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说道,“婆婆!您可是可怜可怜贞儿,救救贞儿肚子里的孩子啊!”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李贞儿这一跪吓得潘氏和章太医一晃神,老太太连忙扶起地上的李贞儿坐回椅子上,“娘娘有什么事情便说好了,何必这般呢,可时折煞老身啊,老太婆的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您这几次跪啊。”
“婆婆,您不必在唤贞儿为娘娘,贞儿此时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您要是可怜可怜贞儿便唤声贞儿便是。”李贞儿此时全然没有了平日在宫里做妃子的华贵,只是一个劲的哀求着。
“章太医,这这这······到底是怎么,这么会这般,娘娘口里的孩子又是何故。”老太太不解问向一旁的老章头。
“诶!”老章头一摆袖子竟是落下了泪来,悲声说道,“娘娘肚子里,可是皇上的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