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倾伊不理他,装出一副小女人在生气时才会有的样子。继而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脸色阴沉无光,很难受的样子。
柳墨寒看着欧阳倾伊的暧昧的眼神,很羞意地转身怯生生地说道:“这是我的初吻。”
欧阳倾伊无所谓地点点头:“只是初吻而已。”
“流氓。”柳墨寒没有好气地大声吼叫着。
“你真了解我,连我的小名都知道。”柳墨寒生气的样子甚是可爱,她越生气,欧阳倾伊就觉得越好玩,忍不住去逗逗她。
“无赖”柳墨寒声音地分贝变得很小,毕竟刚才的亲吻是自己主动的。
“诶,神啦,你连我的外号都知道。”欧阳倾伊促狭地说道。
柳墨寒在心里大骂自己的刚才的身不由主,让欧阳倾伊占了便宜还被他的言语戏谑,这让她很不爽。
“喂,小姐下车。”欧阳倾伊伸手去推柳墨寒。
“你去干嘛?”说了这句话柳墨寒又后悔了。
“你管得着嘛,你又不是我媳妇。”欧阳倾伊严肃地说道,好像柳墨寒刚刚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一样。
柳墨寒下车的时候,欧阳倾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墨寒,你的嘴巴真香,刚才我都想把它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欧阳倾伊,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柳墨寒愤怒地说道,她觉得欧阳倾伊这是在嘲讽她使其尊严尽失。这种戏谑是赤裸裸地。
欧阳倾伊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柳墨寒把一个垃圾桶一脚踹飞大骂道:“柳墨寒,你就是一个贱人,再耍贱的话就如同这个垃圾桶一样的下场。”
欧阳倾伊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戏弄柳墨寒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欧阳倾伊驱车向白色公寓赶去,这件事情要想成功必须有师父的帮助,即便他不想出山,这个大智近神的人略微指点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想到师父很自然就想到了龙静初那个从小在一起长大美艳如妖的总是看到自己就会发春的女人。
龙静初的发春时间不是季节决定的而是欧阳倾伊什么时候出现。
龙静初和龙叔会有关系吗?
这个想法只是在欧阳倾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细想就否定了,他不想在这种即便很巧妙地推理也不会得出实质性的答案的问题上劳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龙静初坐在窗前眼神迷离,瞳孔空洞,脸上没有半点的神色,屋内冰冷,从早上到现在龙静初就一直没有打开空调,无论是房间还是身体都冰冻的犹如千年冰窖。
龙静初身穿一件单薄地浅白色毛衣,黑色丝袜,冷珑剔透妖媚的身体尽显线条柔美。肌肤犹如细滑的绫罗绸缎,从早到现在都没有化妆,以前欧阳倾伊在的时候,即便是很艰苦地训练,她都要早起把妆容弄成欧阳倾伊所喜欢的类型。欧阳倾伊谄媚地说道:“师姐,你今天真漂亮。”龙静初会无所谓地随声附和:“早上胡乱涂抹了两下,”然后严酷地说道:“漂不漂亮管你屁事,又不是给你看的。今天先做三百个俯卧撑,少一个中午就不许吃饭。”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美滋滋地像是吃了甜蜜。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现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龙静初喜又为谁,苦又为谁,状又画于谁看?
“静初,天天在屋里呆着干什么?出去玩会儿,多交几个朋友。”师父在楼下见没有动静,无奈地摇摇头。
龙静初拿出一本纳兰性德的诗词很痴迷地看了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异变。”
读到这里的时候,龙静初已经是泪流满面:“故人心异变。”她哭丧着脸恶狠狠地把书撕扯成两半,继而折叠起来开始一页页地撕得粉碎。纸张碎末犹如天女散花满天飞舞。
银色的宝马车一个漂亮的漂移在白色公寓前面戛然而止,欧阳倾伊跳下车,环顾四周,没有了繁枝茂叶和姹紫嫣红的各色花朵。白茫茫地雪花挂在树梢,真让人有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觉。踩在地上吱吱呀呀的响声更增添了几分悲凉凄美。
欧阳倾伊心中内疚:“冷落这个别墅和里面的人太长时间了。现在,有了困难想到来找师父了,平时也没有时间时间过来看看。呵呵,没有时间似乎只是借口。没有‘心’才是名副其实。以前总是嘲笑别人不懂得尊师重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欧阳倾伊在门口前跺跺脚把靴子上的雪弄掉,摸摸口袋把钥匙拿出来打开房门,看到师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视中还在播放‘老年人的养生之道’,师父白花花的胡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整理了,乱糟糟的。
欧阳倾伊很缓慢小心地拿过一个毛毯盖在了师父的身上。
“倾伊,你来啦。快,坐坐坐。人老了,坐着坐着就能睡着。”韩铮睡眼惺忪地说道,把毛毯放到一边就要去给欧阳倾伊倒茶。
欧阳倾伊的鼻子一阵酸楚,眼泪差点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师父,您坐。让我自己来。”
“还是我来吧,你这么长时间不来,好不容易来一趟,师父愿意伺候你一下。”师父笑呵呵地说道,面容慈祥让人在寒冷地冬季感受到了无尽地温暖。
欧阳倾伊整理了一下情绪,就像师父说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总是哭哭啼啼的也不像话。欧阳倾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师父,您最近身体好吗?”
“我?哈哈,吃嘛嘛香,身体特棒。”韩铮很认真地泡茶之余抬头看着欧阳倾伊笑道。继而脸色又阴沉下来:“不过,有个人不是太好,每天的情绪特差,跟我这个老头子又没有共同语言,天天呆在屋子里不肯出门。那天我很正经地说‘你出去玩一下,顺便带个男朋友给我看看。我一把年纪了还等着抱孙子呢。’多正常的一句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没想到这个痴情的小丫头居然跟我急啦。”
欧阳倾伊起身说道:“师父,我把师姐叫下来一块喝茶。”
韩铮点点头:“快去吧。她正等你呢。千呼万唤始出来。”
师父说话莫名其妙,话里有话,有点让欧阳倾伊摸不着头脑。
龙静初正在一页页地无聊地撕纸,歪着脑袋,眼眸暗淡无光,没有丝毫的表情,身体僵硬。要不是她撕纸的动作,会给人一种这是‘木乃伊’的错觉。
‘蹬蹬蹬’欧阳倾伊向楼上走去。
‘哗’,龙静初撕了一般的书从手中掉在了地上。
猛然坐起,眼神光亮起来:“糟了,欧阳倾伊那个坏小子来了。”龙静初跳下床开始在屋子里不断打转,看看地上的碎纸,马上跑过去拿簸箕扫帚,又想到自己还没有化妆,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梳妆台前面,拿起画笔化妆品一股脑往脸上胡乱涂抹乱画。手忙脚乱,手里的画笔甚至在不断地颤抖。
‘啪’,龙静初把东西全都摔在地上然后趴在梳妆台上大哭起来。
欧阳倾伊先是敲门,知道她是大懒虫怕她现在还没有起床。
龙静初摸了一把眼泪,急促跑到门的位置,特想马上开门然后扑到欧阳倾伊的怀里,但又转身倚在门上,哭丧着脸看着房间的凌乱气愤地大喊道:“不要进来,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欧阳倾伊见敲门无效,同样倚在门上轻声柔和地说道:“静初,开开门,我是欧阳倾伊。师父说你长了痔疮不想出门,我在省城医院给你找了一个最好的大夫。”欧阳倾伊转而笑道:“诶,你说巧了,他也姓龙,龙静初的龙。人送外号‘****龙’。第一次听到这个外号的时候,他可不乐意了说‘你们可以说我是****,但不能说我是‘****龙’,这是对我龙氏的侮辱。有人就问了……”
龙静初破涕为笑:“又是狗屁不通的狗屁理论。”
龙静初翻身开门。
欧阳倾伊愕然然后指着龙静初的脸部哈哈大笑来,就像在剧院看到小丑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一样。
龙静初胡乱地在脸上乱抹着:“不许笑,不许笑,你个大坏蛋,不许笑。”
欧阳倾伊在狂笑的时候已经把龙静初上下打量了一番。
“咝哈。”天这么冷,你怎么也不知道开空掉啊。省着钱给儿子买奶粉呀。”说罢,欧阳倾伊已经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在了龙静初的肩膀上。这个细小的动作,欧阳倾伊做的很不经意似乎本该如此。而龙静初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柔地温暖,寂寞孤独独处的落寞之感顷刻间席卷心头,眼泪再一次几欲夺眶而出。
欧阳倾伊继续向室内走进,走进这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的房间,看到地上撒了一地的纸张碎屑,疑惑回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静初很滑稽也很可爱地挠挠头企图用勉强的理由掩饰此时的尴尬:“哦,没事,那个,那个,刚才我同学送来一本《金瓶梅》,我一看如此****不看地书籍当着他的面就怒了‘你看我是这种人吗?’然后一起之下就把这些书都撕了。”
欧阳倾伊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师姐还有如此的觉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