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就我来吧。”提奥说着站起身来,“我叫提奥,和拉里还有这个列斯一样来自库里德尔,但是我并不是库里德尔的人,我和巴特一样是欧登的寒极里兹的人,巴特已经在怪物袭来的时候死了。我家里有个六十几岁的老父亲还有个十几岁的弟弟,我到库里德尔参军不过是为了碰碰运气,因为里兹太冷没有多少驻兵,也没有什么好干的活。到了库里德尔后没想到我的运气还不错,不到一年便被提拔了,可是刚被提拔没多久就被作为先头登陆部队调走,这让我一度十分不爽,也正是这时被洛芙爵士给教训了,这才让我重新审视自己,从零开始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比我强得多的人好多也都是从新开始了,之前的荣誉和功绩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我那点不起眼的成就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现在我们一个个不一样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么?也许我们此行成功干掉了战争的幕后黑手,可以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但是世人并不会知道我们为战争做出的贡献,到头来功名什么的都是浮云罢了,只要我们自己心里知道就够了。”
“你的故事可真是平淡无奇,你们俩的共同点就是被可雅莱丝教训了后就突然脑瓜子开窍了是吧,可雅莱丝你可真是有一手啊!呵呵呵呵!”克洛望着可雅莱丝诡异地呵呵笑着。
“既然你们都说了这么多了,我也说一下我会这么做的原因吧。”可雅莱丝没有理会克洛王子的暗讽,站起来说道:“我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死了,我的母亲也在那一天失去了光明,而我的恩师在五年前死在了我的面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叫雷古勒斯的家伙干的,所以我生存的意义便是复仇,我只为完成我的使命杀了那个家伙。”可雅莱丝简短而干脆地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她的话中依然满是寒意,而一旁的戴夫在可雅莱丝讲她的故事时皱了一下眉头。
“接下来是我了吧。”列斯扭了扭僵硬了的脖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我叫列斯,我会跟你们一起行动完全是因为这家伙选择跟你们一起了。”他说着指了指刚坐下不久正不断往可雅莱丝瞟的拉里,“我和这家伙算是捆绑行动,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不管他是为什么作出这样的选择,我的选择便是相信他。我不知道拉里为何会对你有种执著,”他说着又望向了可雅莱丝,可雅莱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拉里却是刷的一下脸红了一半,对着列斯叫道:“说什么呢!给我说正事!”
列斯没有理会拉里的抗议,继续道:“你当初的训练演示也许是震慑了不少人,但是对我是没用的,我对你的态度还是和当初在船舱里被你偷听到的谈话时一样,你不过就是个会射箭的女娃娃罢了,我不管你是什么皇家卫队队长也好,神之子也好,总之你我们现在和你一样已经都是欧登的叛逃者了,地位是一样的,你别想再像之前一样对我们发号施令想着法子整我们——”
“喂,列斯,适可而止啊!”提奥见列斯这么情绪化,提醒道。
“好了好了,不说太多,我就说说我是怎么认识拉里的吧。”列斯平复情绪后,降低语调说道:“拉里说的他以一敌二十的故事我的确不知道,因为我与他的相识是在那次事件之后。我曾经被人当老鼠一样地对待,拉里是第一个把我当人看的。我的父亲在我三岁时杀死了我母亲然后自杀了,我一直在孤儿院中长大,他们说我父亲是个疯子,说他以前疯起来了就经常四处咬人,而且他们认为我父亲的疯遗传给了我,所以孤儿院中的孩子们一个个都疏远我,而大人见了我也必定是殴打加唾骂,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要以为你的身世就够悲惨的了,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去了解过别人,比你过得艰难的人多得是!”列斯说着又对可雅莱丝挑衅道。
“因为从小就被人们区别对待,所以一旦我卷入什么麻烦之中我一定会拥有最大的嫌疑。几年前,在库里德尔,有一对夫妻及他们的父亲和女儿一家四口惨遭屠杀,他们的脖子上都有着被咬过的痕迹,而那个女孩更是在死前遭受了污辱。由于当晚曾经有人看到过我从那家人门前经过,所以我被当做罪犯逮捕了,没错,不是嫌疑人,而是罪犯。他们几乎是在把我抓起来的瞬间就定了我的罪,他们把我捆在柱子上拖到街上游行,他们用鞭子抽打我,用石头砸我,把我羞辱一番后便要将我五马分尸。是拉里救了我。他用他军团长的权力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私自放了我。他找出了真凶的真正身份,那是传说中受到月之女神的诅咒而在月圆之夜不能自控的东西,本来该是已经消失了数百年了的。所以,从那日起我便将我的性命交给他了,不管拉里要前往何处,我都会紧跟他的步伐,不论他作何选择,我会第一个相信他。如果谁敢伤害拉里,我列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他强调了最后的那个“她”字,说完狠狠地瞪着已经坐下了的可雅莱丝。
“你们俩倒真是情深意切啊!倒是那个什么月之女神所诅咒的东西更让我感兴趣,你说你父亲喜欢咬人,不会你父亲也是那东西中的一个吧,这样说来你也……”“都说完了吧——”克洛王子说到一半却突然被打断了,这次打断他的不是可雅莱丝,这让他感到些许意外,毕竟他没想过这些窝囊的战士里还有敢这么明着和他叫板的存在。
“最后就是我了吧。”打断了克洛王子的戴夫说道,“我叫戴夫,姓氏既然你们都没说我也就先不说了吧。这里的你们应该都不认识我,我是两年前参军的,那时我不过十七岁,我的父亲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死了,我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那以后我便辗转于王国的各个角落,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直到两年前王国开始筹备对密勒的战争而进行征兵,我才有机会加入了军队。我是在欧登东境的叹息堡参军的,据说这里之前曾经发生过著名的“欧登异变”事件,那个事件的详细情况人们并不了解,只知道那次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戴夫说着望向了可雅莱丝,后者表情抽搐了下,把眼睛瞟开不去看他。
戴夫继续说道:“我在军队里不断努力,终于获得了加入皇家卫队的机会,部队出航的一个月前我从叹息堡来到冬凛城,成为了皇家卫队的新兵,我就是在那时第一次见到洛芙爵士的,但是洛芙爵士好像并不记得我的样子,这也正常,毕竟我只是那么多新兵中普通的一员,洛芙爵士不可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和样子。”戴夫说完便坐下了,坐下前不经意地看了可雅莱丝一眼,但是可雅莱丝并没有对他作出回应。
“这就完了?你的故事可是最平淡的一个了!”克洛王子站起了身来,又靠在了那棵树干上,“我倒是想问你个问题。”
“王子殿下直说便是。”
“你算是我们这一群人里最与众不同的一个了,他们三个好歹还或多或少和可雅莱丝有那么点渊源,才会跟着她叛离欧登。而你就不同了,你不像拉里和提奥那样被这姑娘打坏了脑子,不像列斯一样傻乎乎地跟着朋友送死,你正如你所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新兵,究竟为何会选择跟我们行动呢?”克洛王子分析道,可雅莱丝在一旁听得很认真,因为他也提出了她心里的问题。
“原因么?”戴夫又一次站起了身来,微微皱了皱眉,“要说原因的话就是为了寻求答案吧。”
“答案?”可雅莱丝自简略说了自己的故事后难得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觉得跟着你们一起行动就能找到自己所追寻的答案,仅此而已。”
“你这不等于是什么都没说么!”列斯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克洛王子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战栗的狂笑,那笑声在这个没有山谷没有森林的地方竟像是产生了回声,在众人的脑中萦绕,久久不能平静。
“你干什么!你疯了么!”可雅莱丝捂着耳朵对他叫道。
“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黑曜魔石,终于让我抓住你了!我不会再让你从我手中溜走了!”克洛的狂喜都已经表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周围所萦绕的黑雾也变得越来越浓了。
“你的那什么能力终于恢复了么?”可雅莱丝慢慢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脸色难看地皱着眉头,她被克洛的笑声激起一阵恶心,捂住耳朵并没有改善什么,好像他的笑声是从自己的脑中发出的。
“不,我对圣器的感知能力一直都在,之前感受不到应该是被敌人给带到了另外一层空间,所以我才会感受不到。”
“那我们可以动身了吧。”可雅莱丝拍了拍身上的雪,“方向是哪边?”
“往那边。”克洛指着他们的东北方向。
“那我们就快点行动吧。”拉里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众人的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随后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便一瞬间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只见那人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后面,穿着一件白色长袍,手上带着五枚戒指,左手三枚右手两枚,他整个人漂在半空中,身上似乎吹出了风,令他周围较轻的东西如落叶树枝等都飞了起来。
“你是何人?”克洛不屑道。
“我是来阻止你的人。”约修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