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项瑾瑜闪一下身,眉头拧紧道:“我这还伤着呢。”
万雪儿眸光一闪,伸手拉那棉纱布,心疼道:“哎呀,我看看,你这是怎么伤的?要不要紧啊?”
“您帮我把这拆下来,换药。”项瑾瑜道:“中了一枪,子弹取出来了,一不小心碰到伤口又渗了血。这在家打针不方便,您也不帮拦着点,总催总催我回来。”
万雪儿愣了愣,“原来你在你大舅家是因为这个啊?”说完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拆那棉纱布,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棉纱布,她心底直颤颤,手都有些发了抖,“哎呀,这棉纱布都粘着伤口了,你忍着点。”
“你以为是什么?我又不是孩儿,大舅那儿有什么好玩的?”
“可你又不和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说明白了我才知道怎么做呀。你这伤口该发炎了,这样怎么行?不行,明天我想办法找个可靠的医生过来给你打针。”
“妈,家里不安全,项擎苍那小子精着呢,要是让他发现我受了枪伤,那还了得?”
万雪儿恍然大悟,“难怪他会让苏锦送补品,原来是试探呀?”她把手里沾着血的棉纱布狠狠地往地上扔,恼道:“死小子,真是贼精,不安好心。”
“药我从大舅那带了回来,我自己打针吧,您就帮我盯着点,别让人进我的房间。”
“你会打针?”
项瑾瑜瞪看一眼自己的妈,“那您会?”
万雪儿讪笑,“这个我可不会。”
揽月楼。
项擎苍坐在书桌前看书,眼睛没有抬,道:“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吗?”
苏锦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没有,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
“好,你去休息吧。”
“是。”
苏锦脚步轻轻下了楼,转身关上门,向后院走去。
第二天,苏锦见了卫平。
病房中,卫平等护士帮司昊然换完药,人一出门他急忙把门关好反锁。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司昊然斜躺在病床上,笑看他道。
“少帅。”卫平大步走到病床前,张嘴要说,一时间又犹豫了。
司昊然眯眼,不语。
卫平大手挠挠头,眸光小心翼翼的,道:“少帅,项、项二少爷受了伤,老鹰说的,项二少房间里带血的棉纱布不少,应该伤得不轻。”
司昊然怔着不动,眼底掠过一丝难掩的痛色,稍纵即逝,突然他眼中灼目的锋芒一闪,厉声道:“把你想的你说下去。”
“我……”卫平脸上肌肉微跳,极牵强一笑,“少帅,这也许是巧合……”
“说!”司昊然一字不容置否,带着迫人的犀利。
卫平肩头一抖,低了头嗫嚅道:“他、他那可能是枪伤,可能是我打中的,可能是……”
“是他向我开的枪。”司昊然幽幽说一句。
他的心突然像偷停似的一抽。
他伸手捂了心口。
“少帅!”卫平大骇,急忙上前扶他,急声道:“少帅,快躺下,要不要叫医生?”
司昊然抬手摆一摆,声音无力,“不用,让我躺一会儿,你在这儿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
卫平扶着他躺下,盖上薄被,轻步走出去关上门,在门口守着。
病房内,司昊然神情僵滞,两眼空洞地呆望着天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