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星星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张子宁果然不堪重负地生病倒下了。
那天夜里,任易宸睡得正迷迷糊糊时,忽然感觉到有双炙热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乱窜,当即就下意识地遏制住它。他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张子宁想趁着他睡觉时偷走开门的钥匙,警醒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张子宁是闭着眼的。她眉头微微皱着,精致的脸颊上布满红潮。
任易宸心一紧,伸手撩开她的刘海探她体温,吓了一跳,她的前额竟滚烫得像刚煮熟了的鸡蛋。
张子宁像是有所感觉,顺势抱住任易宸的手,整个人想往他怀里钻,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冷……我好冷……”
任易宸有些无奈,因为现在天气还很热,他买床的时候就没买被子,哪料到现在会用得上呢。
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裹住张子宁的小身板,裹得紧紧的,又将她抱在怀里,以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如此过了一阵子,张子宁渐渐不再胡言乱语了,呼吸声也恢复平稳,夜又重新寂静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在任易宸快要睡着时,张子宁又开始闹腾了。她一边用脚蹬他一边使劲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气哼哼地皱着眉头嚷嚷道:“热,好热!”
任易宸只好松开双手,让她一个人滚到床的另一头找块凉快的地方趴着。
即使如此,张子宁还是不停地喊热,脸红得像个小番薯。
任易宸犯愁地揉了揉眉心,下床想试试看能不能给她找点退烧的药,可惜他将整个柜子都翻了一遍,只找到几包过期的板蓝根。
他忍不住低骂一声,又走回床边,垂眸看着正倍受煎熬的张子宁,陷入了深思中。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够柔弱的,看见只老鼠就能尖叫半天,吹点风淋点雨就能在床上躺半个月,指望她靠着自己的免疫力恢复健康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么放任她不管,估计再过两天就会烧成傻子。
任易宸犹豫片刻,最终艰难地做了决定,拨通一个许久未联系过的号码。
“你以前学过医吧?我这里有个病人,发烧了,应该不低于39°,你来给她打个退烧针,带点药,再带一床被子。”
“我管你在日本还是在火星做什么生意,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马不停蹄的!”
“别跟我讲那么多废话,我不管过程只看结果,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你还没有出现在我眼前……哼,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恐吓意味极强的话,任易宸就帅气地挂了电话,只剩大西洋那头的男人大声哀嚎:“喂!!你还没告诉你的地址呢!……喂??喂!!!”
第二日中午十二点,敲门声准时响起。
任易宸迅速地打开门,将来人拽了进来,接着迅速将门反锁上。
警惕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遍,问:“来的路上确定没有被跟踪?”
麦简安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说:“放心吧。”
任易宸没说话,算是相信他了,随即又问:“要你带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麦简安点点头,随即探长脖子看了一眼任易宸背后,那个正蜷缩在床上无力呻吟的女人,“她就是病人吧?我先帮她测测体温。”
此时张子宁已睡醒了,只是她大脑晕眩,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四肢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只能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来访的陌生人。
麦简安曾经当过几年医生,加上相貌白净清秀、温和近人,很懂得如何安抚病人的情绪。他在张子宁身旁坐下,笑容可掬地咧开嘴角,柔声说:“漂亮的姑娘你是不是很难受?放心,有本神医在此,一定能帮你尽快挣脱病魔之手的,你只要安心地睡一觉就好了。”
张子宁也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谢谢。”
任易宸看不下去他在那卖弄风骚,跟过来暴躁地吼道:“看病就看病!废话那么多干嘛!”
十分钟后,麦简安从张子宁腋下取出体温计,不禁咂了咂嘴。
“啧啧啧,39.8°,是高烧啊,要是不赶快打针就危险了。”
任易宸一听也皱紧了眉头,大声道:“那还不赶紧打!”
麦简安淡定从容地打开医药箱,有条有序地取出手套、棉花棒、针筒、药剂,一边交代任易宸:“让她翻个身趴在床上,然后帮她脱一下裤子。”
任易宸愣了一下,惊异地问:“打屁股针?!”
“是啊,怎么了?”
“她是女人,你怎么给她打屁股针?”任易宸厉色反对,“换成吊针!”
麦简安很无奈地解释:“你事先又没告诉我病人是男是女,这能怪我吗!”顿了一下,又道:“而且肌注的副作用比输液小多了,速度也快。”
“……”任易宸皱着眉,仍在深思其可行性。
麦简安耸了耸肩,摊手说:“不打屁股针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带吊瓶,随便给她吃几颗退烧药就行了,要是治不好的话别怨我。”
任易宸一咬牙道:“打!谁说不打!”
他将张子宁的裤子褪到臀下,露出两团白花花的肉,张子宁从小到大没有这么害羞过,让两个大男人盯着自己的屁墩看,她捂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一等麦简安打好针后任易宸就立刻替她把裤子穿得好好的。
打完针后,麦简安又给张子宁留了几盒退烧的药,到此便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务了。他晚上在日本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因此不宜久留,现在就要启程返回。可任易宸硬是不放他走,态度非常强势,说必须等张子宁完全退烧了才让他出这个门。
麦简安欲哭无泪,任易宸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旦他做了决定,别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像他这种人,放在古代或许能混个暴君当当,但在现代就只适合干绑架恐吓这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