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琪压着腰刀,故作凶恶的模样,曹三娘的顿时轻笑出声,捂着嘴看着林琪:“林公子平日里温文尔雅,没想到还有做怒目金刚的时候。”
林琪尴尬的挠了挠头:“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正好去你那里坐坐,有些日子没去过了。”
对于曹三娘,林琪还是非常熟悉的,因为曹家曾经是林家的邻居,也算是镇江的富户。不过后来曹家的家长,也就是曹三娘的父亲在出去经商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就挂掉了。
曹三娘的母亲因为相思成疾,不到半年就去了,原本殷实的家庭,也变得是一贫如洗。
原本宽敞的大院子,不知道怎么就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还波及到了林家的一个小院子,烧了几间房子。
这下是真的一贫如洗了,剩下曹三娘的哥哥曹大良与曹三娘一起生活,两个人勉力经营着一家小饭馆,算是养家糊口。原本是大小姐的曹三娘,也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
原本曹大良也算是能支撑起家业,可是那场大火里面,掉下的房梁咋断了曹大良的腿。虽然能走路,可是一瘸一拐的,成为了一个残疾人。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兄妹二人没有走极端,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因为从小就是邻居,林琪与曹三娘还算熟悉,平日里也经常去坐一坐。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来到曹家的酒店,林琪笑着走进去,虽然林琪很想问问路上的事情,可是曹三娘似乎没有说的意思。
“哥哥,我回来了!”将自己挎着的篮子放下,曹三娘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屋子里却没有人说话,林琪也跟着一愣,四下看了看,眉毛微微一挑。
曹三娘不好意思的看了林琪一眼,笑着说道:“林公子,你也知道我哥哥这个人平日里也不爱说话,自从家父去世以后,一直是郁郁寡欢,也不怎么出门。”
“出门?”林琪摇了摇头,换做自己,未见得能够承受的了这种打击。
曹大良原来可是和林琪的大哥林殊一类的人物,远近闻名的才子,非常少见的。人长的也好,平日里诗韵唱酬,到哪里都是座上宾。
可是家里出了事情之后,中落的如果是家道,或许曹大良也不会如此颓然。
一场大火,不但烧光了他的家业,还砸断了他的腿,等同于砸断了他的仕途之路。整个人人生都灰暗了,或者说失去了希望了。
“啊!”
林琪站在小店里面回忆过去,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曹三娘的惊叫声,顾不得许多,林琪连忙飞身向后跑去。
很快林琪就见到了一脸惊恐的曹三娘,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林琪赶忙走过去,看了一眼曹三娘,伸手扶住她,生怕她摔倒在地上一样。
“我哥哥,我哥哥出事了。”曹三娘声音颤抖,伸手将信封递给林琪,一脸惊恐的说道:“我哥哥是曹家最后的血脉,他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了,我怎向我死去的父母交代啊!”
伸手拉住马上就要瘫坐在地上的曹三娘,林琪阴沉着脸打开了信封。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来是对方着急的原因,林琪突然想到了那个在大街上拉扯曹三娘的男子。在大街上没有成事,转头跑到了自己和曹三娘的前面。
低头看了一眼曹三娘,林琪叹了口气,这就是猪队友。
要是她把事情告诉自己,应该就能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了,可惜她却什么都不肯和自己说。看来还是不信任自己,林琪看着曹三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看看信上写的什么吧!
“找到我需要的东西,用来交换你的哥哥,想要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就去青竹庄。”没有落款,也没有其他的标志,只有这样一句话。
林琪拉着曹三娘,看着她说道:“别哭了,现在想办法救你大哥,跟我走!”
曹三娘看着林琪,似乎有了一点底气,跟着林琪离开了自己家的小酒馆。
带着曹三娘来到了锦衣卫衙门,林琪直接找到了韩正,伸手将那封信递给了韩正,沉声说道:“韩兄,查一下这封信的来历,用的哪里的纸,哪里的墨,用的什么笔。”
“给我找出写这封信的人。”林琪阴沉着脸:“赶在我林琪头上动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韩正虽然以前也听说过林琪的事情,但是大多都是市井传言,自己也没当真。昨天韩正回去以后,让人彻查了一下,拿来了一份资料,看的韩正是直皱眉头。
程家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了,原来破获了闻香教的就是这位,还找到了知府衙门的库银。
在这之前还破了一起人命案子,用的还是通灵的办法,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林琪是怎么破的那案子,只能相信林琪通灵的说辞。
前些日子被通缉,后来又突然有功了,可是韩正却在这里面看出了问题。
死者是一个江洋大盗,朝廷核实身份的确是需要时间,可是也不用那么久吧?林琪还直接逃掉了,多年的经验告诉韩正,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去找人,咱们锦衣卫想查到的事情,一定能查得到。”韩正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韩正来说,自己现在就是处于弱势,在没有弄清楚林琪的底细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他总觉的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隐藏着什么,让人感觉很危险。
没有在去看韩正,林琪带着曹三娘走进了屋子里,指着一把椅子说道:“坐下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那个在大街上抓你的是什么人?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事情。”
曹三娘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相信林公子,实在是事情牵扯到家夫。”
林琪一愣,牵扯到了曹百万?林琪叹了口气,怎么会牵扯到他呢?死了三年的人了,这个时候又出来闹腾?难不成曹家的没落还有其他的原因?林琪想了想,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曹三娘。
“事情还要从父亲去世的时候说起,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曹三娘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沉声说道:“家父去世之后,有人丰年过节的就往家里送东西,每次还都不少。”
“有珠宝,有首饰,看起来都挺贵重的。”曹三娘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我拿过一个戒指去当铺,当铺的人出价三百两。”
林琪一愣,三百两?当铺那种的地方,就出十三归都是少的,比放高利贷的都要黑。
当铺居然给到了三百两,那个戒指肯定价值连城,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林琪自己都好奇了,不过现在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三年时间,每个节日都没断过,我和哥哥就想,东西是从父亲去世的时候开始送来的,这个人是不是父亲的故交?可是那人也不露面,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曹三娘从怀里拿出了另外一个信封:“直到三天前,我收到了这封信。”
将信封推给林琪,曹三娘解释了一句:“这是那个送东西的人写来的信。”
林琪一愣,伸手拿起信封,快速的将信笺拿了出来,飞快的看了起来。
“我是一个罪人,一个有罪于曹兄人,请小姐务必赶到青竹庄,我有事情要和告知小姐和公子。千万,一定要尽快赶过来,我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如果来晚了,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另外,千千万万要小心,最好找到可以信任的人同来,小心有人袭击你们。”
青竹庄?又是青竹庄?两封信,两次提到这个地方,显然要解开这个谜团,一定是要去这个青竹庄了。
林琪沉吟了片刻,抬头对曹三娘说道:“既然收到了这封信,为什么不去青竹庄?那人三年来给你们送东西,想必也是没什么恶意,又是你们父亲的故交。”
曹三娘叹了口气,半晌才开口说道:“三年前,父亲似乎在准备什么大生意,把家里的钱财全都带走了,田地也卖掉了,发疯了一样,整天说要做一件大事情。”
“娘亲拦着,父亲差一点就休了娘亲。”曹三娘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记得父亲和母亲吵得很激烈,母亲以死相逼,可是还是没拦住父亲,父亲带着家里的全部家当,离开了家里。”
“后来父亲的死讯传了回来,母亲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说着曹三娘学着母亲的样子:“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让你去,非要去,现在把命搭上了吧!”
“从那以后,母亲就郁郁寡欢,不到半年的时间也就跟着父亲去了。”曹三娘接过林琪递过来的丝帕,轻轻的擦了擦眼泪:“父亲的死,母亲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她没有多说。”
“哥哥和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对方还说有人会袭击我们,我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似乎是想到了大哥,曹三娘的眼泪更加的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