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月浅宁。眼前的她,聪明,睿智,很讨他喜欢。
“赏赐?”红唇抿起,月浅宁的嘴角泛起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她看向他,狭长的眼眸并不出众,甚至有些平庸,然而那眼瞳之中的神采,却是让人难以侧目的。
朱唇微启,只听她缓缓地道。
“如此,休书如何。”
简单几个字,点燃了他的所有怒火。
“休书?”
像是听见了什么无比荒诞的事情,龙飒竔怒极反笑。“除了这个东西,你就想不到别的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想着从他的面前离开。
“轩辕如沐的事情已经解决,你说过,让我离开。”她看着他,冷漠的开口。
是的,这是他们之前的约定,她永远都记得这个约定,记得牢牢的,该死的约定!
“你是我的皇后。”龙飒竔说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他看着她,仿佛想要把她生吞活剥,吞入自己的腹中。
“黄金,书画,古玩。”他说着,张开手,仿佛是在向她展示着自己的力量一般。
环顾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头,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古玩和国画,精致无比。
而那些,都属于他。
“说出来,朕就赐给你。”龙飒竔说着,衣袖上的金龙龙飞凤舞着,好是耀眼。“你那宫殿稍显朴素了些吧,不想要装饰一番吗?”
“朕有一副腾龙图, 你要的话,可以赐给你。”他说着,语气高昂,充满诱惑力。
月浅宁抿着嘴,看着龙飒竔围绕着自己渡步,不动神色。
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摸样,龙飒竔的语速加快了一些,向前一步,走向她,伸出手,轻轻地捻起她那白裙的一角,“你的衣服,都旧了。”
“朕让全国最好的绣娘给你绣用最好的冰蚕丝缝制的衣衫。”龙飒竔说着,动作温柔地放下她的衣角,眼神投向她,“可好。”
然而那双红唇还是紧闭着,丝毫没有点头的意思。
“不然。”龙飒竔又想到了什么,他反身退后几步,坐回到那龙榻之上,看向她,“你最喜欢草药之事了。朕批准,让你有进入太医院的权利,你可以每天都在那儿研习医术。太医院的医书,全部都给你享用。你想要看什么,想要什么草药,都可以。”
然而月浅宁依旧不为所动。
红唇微启,一身白裙的她的面容清淡得恍若白色。
“休书。”
她说。
“这是我想要的。”
龙飒竔的忍耐到了极限。
“朕不允许你离开。”他沉了脸,撇开不看她,执拗而霸道。
他不愿她就这么离开。
虽然她还是那样的丑陋,那样的让他看第二眼都不想。
但是他还是不愿让她离开。
尤其,两个人上次还……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丑陋也罢,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消失离开。
“凭什么!我要走,谁能够拦我?”月浅宁冷哼,对他的命令不屑一顾。
“朕说了,不许你离开。”他的态度如她一般地冰冷。
“我要走。”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语气清淡,却很坚决。
“不许走。”他的声音平淡而笃定。
“我要走,谁能拦我。”她说,狭长的眼睛眨了眨,看向他,冰冷而镇定,仿佛是在陈述事实。
“我不让你走,你就绝不可能走。”他说着。反驳回她的事实。
熟悉的语段,再次在二人之间产生。
像极了之前的那个夜晚。
月浅宁叹了口气,撇过脸去,不愿再看他,脸庞冰冷得可怕。
然而这一次龙飒竔的怒火和坚定更甚上一次。
“来人,拟旨!”他命令道,一旁的太监闻言匆匆忙忙地冲出去,然后又飞快地跑回来,手上拿着空白的圣旨和笔墨。
“朕不让你走,你就不可能走。”薄唇缓缓开口。
这一次,他说的是“朕”。即便是用“朕”而不是用“我”的名义,他也要阻止她离开。
在一旁随侍的一众太监们敏感地感觉到了龙飒竔压抑着的怒火,迅速地行动起来,聚集到了寝室左侧的书房那儿,依次按照秩序摆放好了笔墨纸砚,将那空白的圣旨铺平,然后再次站到一侧,等候龙飒竔。
“你。”月浅宁看了一眼身旁的龙飒竔,他的脸铁青,带着笃定和霸道。
这个霸道的男人,他想要做什么?
月浅宁忍不住皱起眉头。
龙飒竔并不理会月浅宁的小情绪,上前一步,强势地抓过她的手腕,拉着她随着自己的运动而行动。他拉着她,一路走到一旁的书房之中。
看着案台上空白的那圣旨,再看看龙飒竔阴沉的脸色,月浅宁不禁心头闪过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你要做什么?”她问道。
“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女人。”龙飒竔不理会她,放开她的手腕之后,径直走到了木桌旁边。
木桌上头,太监们已经提前研好了墨,摆放好了毛笔。
龙飒竔顺手拿起毛笔,沾了一些墨水,提笔,握着笔的手腕在空中定住,他抬起眼,看向一旁的月浅宁。
薄唇微启。
“朕的女人,只能在朕的身侧。”
他的声音出奇地低沉,带出了他那带有磁性的嗓音,性感而又霸道至极。
笔触落下,他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书写。
乌黑的墨迹染黑了那金黄的圣旨,一字,又一个字,他写得张狂,写得霸道,而上头的字,比那笔迹还要霸道。
“皇后月氏,母仪天下,端庄贤淑,朕永生奉其为皇后,再无二人,非议者斩。”
短短几行字,写得霸道,写得张狂。
月浅宁的视线定在了那“永生奉其为皇后,再无二人”一行上,像是黏住了,怎么都挪动不开。
想要离开的脚步,也仿佛迟缓了。
心里头黏糊糊地,好像有火在烧。
“浅宁。”他看着她,好看的眼眸黑沉沉的,“你走不了的。”
抿起嘴,月浅宁转过身,往回走。
她走得有些焦急,或许是应了她心头稍许的慌乱,走得不寻常地快。
她走着,简直是要跑了起来。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