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前一天来回奔波有些累着了,月浅宁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来。于是她一边慢悠悠的起来用着午膳,一边听浅川说着宫中有趣的事情。无非是些明争暗斗的戏码,月浅宁却就着这些趣事下饭,觉着十分有味。
说完这些事情,浅川看着月浅宁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娘娘,有些事情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月浅宁看了浅川一眼,道,“跟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浅川斟酌了一番说道,“暗卫清晨来回消息,说他查到那个买走镜子的高人的下落了。”
月浅宁正往口中送菜的筷子一顿,说道,“哦?是谁?”
浅川答道,“是那位与白夫人一起的男子。”
月浅宁搁下筷子,皱眉道,“他在几年前买下了这面镜子?也就是说这个人手上有两面镜子,可是他为什么告诉诺娘他只有一面,并且还与诺娘走遍大江南北去寻找?”
浅川见这是主子们间的事情,早就已经恭恭敬敬的垂首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月浅宁思虑一番,毅然决然的一拍桌子道,“不行,我得去找那个人谈一谈。”正在此时,银川打帘进来道,“娘娘,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过来说,请您在晚膳前去一趟尚书房,皇上有事情与您说。”
月浅宁嘟囔道,“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是一旦本姑娘想做个什么事情,龙飒竔就跑过来干扰我。”于是月浅宁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知道了,打发公公回话,就说我晚膳前一定去找他老人家。”
浅川在一旁即使插嘴道,“娘娘,似乎白夫人一早就出去了,但是与她一道的那位男子还在殿中。”月浅宁眼睛一亮,说道,“浅川,你陪我出去一趟。”“是。”浅川温顺道。
那男子本来在殿中翻看医术古文,月娘不在宫中,他也没有什么熟人,且平日里也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于是便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吹着微风,看着药方。
月浅宁急冲冲的赶到的时候,入目便是眼前这一幕。可能是清风雅人,浇灭了月浅宁的一身火气,于是月浅宁放慢了步子,在殿门口轻轻咳嗽两声。
那男子闻声抬头,一双眼睛中似乎倒映着星光,就那么撞入月浅宁的眼中。月浅宁一怔,似乎明白了诺娘被这男子勾去了魂的原因。
浅川上前道,“这位是我们北坤的皇后娘娘。”
那男子立即站起身来拱手,声音温润如水,说道,“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月浅宁也是淡笑道,“不知这位高人如何称呼?”
男子答道,“草民名唤丰息。”
月浅宁点点头,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丰息点点头,随着月浅宁走到旁边的林子中,微微低头,静待月浅宁说话。
月浅宁斟酌一番,开口道,“听诺娘说丰息公子进来正陪着她寻找一面镜子是否?”
丰息点头道,“这面镜子有特殊的用处,相信诺娘一定也已经与娘娘说了。”
月浅宁直视这丰息的眼睛道,“有些话说的太直白会不好听,但是近来我派出一些暗卫去追寻了镜子的下落,各种信息显示,这面你们正在追寻的镜子,似乎就在丰息公子您的手中。”
说完,月浅宁便看着丰息,没有再说话。
丰息听闻,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启唇便说道,“实在是抱歉,但是关于这件事请,丰息实在是无可奉告。”
月浅宁铭铭之中对这丰息有一种信任的感觉,觉得这样清风明月的一个人,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理智与情感冲突的时候,月浅宁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理智,对丰息说道,“可能你不知道,诺娘对于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做出对诺娘不好的事情。感情不能强求,也希望你看清这一点,不要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丰息微微颔首道,“请娘娘放心。”
月浅宁最后离开宫苑时,深深的看了一眼丰息,见丰息始终神色淡淡,便未再言语。
一路急行道尚书房,龙飒竔早已批改好了折子,正在与楚颚温书。楚颚自从父母双双去了以后,便被养在宫中,有专门照顾的婢女嬷嬷,近来也请了有苍白胡子的教书先生。
楚颚本来正在奶声奶气,却一本正经的背书,见月浅宁来了,立即扑上去撒娇道,“娘娘都好久不来看楚颚了。”
月浅宁欢喜的将楚颚抱起来,点着他的鼻子道,”是我的错,我前阵子忙于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好陪陪你,过两天我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楚颚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听有人陪他玩,便在空中手舞足蹈道,“娘娘最疼楚颚啦。”
龙飒竔在一旁见月浅宁与楚颚这么亲密,竟有些吃醋道,“楚颚,朕与月娘娘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去隔壁温书好不好?”
楚颚是个乖巧的,月浅宁一将他放下来,他便抱着书本一溜烟的跑了,走到门口前还转过身,对着龙飒竔做了一个鬼脸,才笑嘻嘻的跑了。
月浅宁微笑着看着他离开,转头对龙飒竔说道,“灵初的孩子性子与她真像,这么小的孩子便没有了父母,还能养得这么活泼可爱,可能是灵初在天之灵保佑着他吧。”
龙飒竔走过来从背后拥住月浅宁道,“咱们以后的孩子也会这么活泼可爱的。”说罢,龙飒竔将月浅宁转过来,含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明日便是锦盛与雨笙的生辰这件事情了。”
月浅宁惊呼一声,懊恼的拍拍脑袋道,“最近事情果然太多,这么重要的生辰我都忘了。”
龙飒竔点点月浅宁的脑袋道,“你这小脑袋能记住什么,当然还得靠朕。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商讨这件事。朕有个想法就是这次借着锦盛与雨笙生日宴,给百姓一个恩典,大赦天下,你觉得呢?”
月浅宁点头道,“北坤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彰显皇恩的时候了,这样也好,在战争以后给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龙飒竔沉吟一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这生日宴也不能马虎了,便在宫中大摆流水宴三日,请北坤皇室与西域皇室一同来参加,也好彰显皇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