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这时才开口,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他说道,“你们先为百姓松绑。”
接着,龙飒竔撩了撩袍子,缓缓站起来说道,“这位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确实是因为我们北坤与西域之间额战争,才会让大家流离失所,吃尽了苦头。”
说道这里,龙飒竔听了听,看着下面的百姓皆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于是才继续道,“可是你们应当知道,当时北坤与西域之间的战争并非是我北坤挑起,是西域故意挑事,向我北坤宣战,我北坤只是被动迎战而起!”
“西域战败,你们确实保受战败之苦,可是我北坤,也因此失去了多少英雄少年!多少家庭也因此破碎!”
下面很快有明事理的百姓窃窃私语道,“对啊,咱们以前的皇帝也是暴虐成性的,在他手上我们也吃了不少苦呢!”
听得有人这么说,大家都更是沉默了,想起西域前皇帝的苛捐杂税,强抢民女,都是一阵寒战。
龙飒竔见气氛差不多了,才表态道,“若是你们信得过朕,朕一定保证给予你们与朕北坤之国同样的待遇,而且朕还会帮助你们重建你们的家园,以后不会让你们再遭遇战乱之苦!”
百姓们听得此言,再看看手上拿到的善款,都纷纷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天际。
此时天高气爽,龙飒竔立于天地间,接受万民朝拜,身上王者之气愈显。
月浅宁看着龙飒竔,一时间也有些失神,待到反应过来,才悄悄的拉了拉龙飒竔的袖子,捧脸道,“好帅啊。”
龙飒竔坐下,悄悄凑过来说,“帅是什么意思?”
月浅宁眼睛咕噜咕噜一转,俏皮道,“就是夸你英姿飒爽的意思。”
龙飒竔眼睛一眯,嘴上说着,“哪里学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但是嘴角还是挑起一抹笑意。
解决了西域这边的事情,接下来的具体执行事项也不需要龙飒竔与月浅宁呆在这里看着了,于是两人便在傍晚的时候决定启程返回。
百姓夹道送别,自是不必再说。
马车紧赶慢赶的在路上疾驰这着,就在龙飒竔与月浅宁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然侍卫来报道,“陛下娘娘,有一男一女拦车。”
月浅宁皱眉,龙飒竔出言问道,“可查明是谁了?”
那侍卫看了一眼月浅宁的方向道,“来人称是娘娘的旧识。”
龙飒竔点头道,“那便停了马车,朕与娘娘下去瞧瞧。”
龙飒竔与月浅宁下了马车,月浅宁还没有站稳,便见又一个身影扑了过来,让月浅宁好一顿惊吓。闻着来人身上的女子香,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月浅宁哭笑不得的想,我的魅力已经大到让女子都投怀送抱了吗?
月浅宁将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推开来一些,待看清了来人的脸,又激动的大叫一声道,“诺娘,我居然在这里看见你了!”
诺娘也是激动的摇头晃脑,点头如捣蒜道,“你们这是刚刚从西域返回吧,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月浅宁回头看了一眼龙飒竔,见龙飒竔点头默许,于是立即与诺娘二人搂搂抱抱,蹦蹦跳跳的走进客栈。
龙飒竔无奈的笑笑,轻声自言自语道,“小疯子。”而后对侍卫说道,“大家也累了一天了,今日就在这客栈之中休息一夜,明早我们再出发。”
侍卫连忙应了,让下人们牵了马匹去喂食,自己兄弟们也就分配了房间,早早用了晚膳休息了。
却道那边月浅宁呆在诺娘的房间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诺娘说她这阵子的经历。
诺娘道,“你离开皇宫以后,我便也收拾行李离开了,先前你为我引荐的那位隐士高人,是个真正有本事的,这阵子我与他游历四方,寻找穿越回去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龙飒竔便与月浅宁启程前往西域之国。
朝中大臣本欲给龙飒竔准备气势恢宏的仪仗队跟随,但是龙飒竔开口道,“此次战争虽然并非朕所愿,但还是劳民伤财,现下军队需要修整需要时间,百姓的民力修复同样需要时间,况且西域已经战败,我们对待百姓应当采取宽和政策,消除他们的抵触感,毕竟以后都是朕的子民,而不是一味的用我们北坤强大的国力去压迫他们。”
大臣们一听,顿觉自己先前想得太过浅薄,于是纷纷脸红,对着龙飒竔是一阵真心实意的敬佩,不敢再妄言什么。
于是现下,龙飒竔携月浅宁出发,只是轻车简行,看的见的保护势力也只有数十个皇家侍卫罢了。当然暗中保护额暗卫自是不论。
龙飒竔休息了一夜,此刻精神气已经全部恢复了,坐在马车中悠闲的翻看着今日呈上来的折子,并不时用朱笔圈出需要注意的地方。反观月浅宁,却是神色恹恹,不时撩开帘子看看窗外的风景,却是什么风景也入不了她的眼睛。
龙飒竔看上去注意力都在折子上,实际上却是一直用余光在偷瞄着月浅宁的反应。龙飒竔见月浅宁叹气声不断,于是眼光不离开折子,佯装漫不经心道,“皇后对这次北坤一战我们取得胜利这件事很是不满?”
月浅宁瞪了龙飒竔一眼,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这样说话,让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听了,还不都记恨上我。”
龙飒竔但笑不语。月浅宁本以为龙飒竔会继续问下去,现在见龙飒竔不言不语了,心中反倒似猫爪在挠心一般,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龙飒竔。
终于,在龙飒竔换了一本折子继续批阅,看那架势似乎要批改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月浅宁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你说萨斯是真心想要认我这个女儿的吗?”
龙飒竔心中偷乐了一番,面上却仍是冷静自持的模样,淡淡说道,“这个还得皇后自己去慢慢感受,真心与否,时间一长,都会显露出来的。”
月浅宁挠挠头发,将浅川精心梳理好的一个髻挠的有些松散,这才无力叹气道,“可是我自从出生以后就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亲,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想要补偿我,我很慌啊!”
龙飒竔这才将折子放在一边,抬眼看着月浅宁,正色道,“也未有人逼着皇后在短时间内便接受这一切,皇后若是实在与萨斯生不起亲昵之情,便慢慢接触,多多培养便是。”
月浅宁大喇喇的向马车壁上一靠,神色懒懒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龙飒竔见状,也不再搭理,而是专心批改起自己的折子,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想清楚了才行,旁人劝的,大多是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