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哗啦”一声打开,寝殿中暗得什么也看不清,待到月浅宁赶紧将油灯点上的时候,才发现奶娘被打晕昏倒在地上!
月浅宁惊叫一声,赶紧去看摇篮,果然,摇篮中空空如也,锦盛与雨笙都不知去向!
月浅宁站着的身影晃了一晃,险些跌倒。龙飒竔此刻尽管也是慌张,却是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扶住月浅宁说道,“莫慌。”
月浅宁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跑进室内匆匆翻找了一遍,仍然是没有锦盛与雨笙的踪影,并且室内已经凉了很多,很明显刺客已经离开很久了。
就在月浅宁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中蓄满了泪水,慢慢蹲下来的时候,龙飒竔过来就着蹲着的姿势搂住月浅宁,靠了靠月浅宁的额头,柔声安慰道,“朕已经发动暗卫去寻找雨笙与锦盛了,放心,能够下手的人很少,与咱们结仇的也少,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咱们的孩子了。”
月浅宁捂住眼睛,默默抽泣着,纵使月浅宁平时再是个有主意的,此刻丢失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不会平静道能够冷静下来分析的。
沉默良久,月浅宁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是谁这么狠心,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他们不如绑了我去也好,那么小的孩子,那些歹人哪里会照顾孩子,这天又凉着,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万一...”
龙飒竔见月浅宁越说越严重,也是赶紧截断她的话说道,“你不要往最坏的地方去想,朕的暗卫们难不成都是白养的吗!虽然这件事不能声张,以防有心怀恶意的人出来扰乱视线,但是朕保证,最迟明晚,你就能见到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见月浅宁还要说话,龙飒竔柔声哄着说道,“咱们先回去睡一觉好吗,这里凉,回去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再说。”
说完,见月浅宁还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龙飒竔于是打横抱起月浅宁,向寝宫中走去。
月浅宁蜷缩在龙飒竔的怀中,一路无话。
第二天一早,龙飒竔醒来时见月浅宁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于是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朕要上朝了,那些暗卫只要一有什么消息就会立即来禀报你,答应朕,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朕担心。”
月浅宁点点头,看着龙飒竔换好衣服离开,却是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全是不好的而影像。
叹了一口气,月浅宁下床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心中很是惆怅。
突然,见窗外有刚刚来到宫中的五六岁的小丫鬟与年长一些的宫女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突然很是羡慕,若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是身在皇家便好了,他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不会因为父王母后的原因遭遇那么多危险。
月浅宁靠在窗前,神思飞出好远,突然月浅宁意识道,自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去世以后,自己好像从未去看过她。
月浅宁有些懊恼的拍拍自己脑袋,真是是要自己做了母亲,才懂得母亲对孩子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爱与担心。
当初自己的母亲虽然柔弱,但总是以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这么久未去看她,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长眠于地下,会不会寂寞。
这样一想,月浅宁更是坐不住了,当即换了银川与浅川进来道,“赶紧去备一辆马车,本宫去一趟月家祖坟。”
浅川与银川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诧异,还是浅川率先开口道,“娘娘,您不在宫中等着皇子公主的消息了吗?”
月浅宁心不在焉道,“那些暗卫自会知道本宫的去向,本宫只是想去散散心,你们快去准备吧。”
浅川与银川心道,这天寒地冻的去墓地散心?娘娘果然现在口味比较独特。但是她们也只月浅宁是个犟脾气的,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最舒适的马车,然后两个人又将厚坐垫与暖炉抱上马车,保证马车是最温暖舒适的,才给月浅宁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搀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夫驾着马车一路平稳的驶出了皇宫,直奔月家祖坟而去。
路上寒风凌冽,车内却是暖意融融。银川与浅川两个丫头连茶水都备好了。在平稳的马车中正儿八经的煮起了茶。
月浅宁饶是再心事重重,看着这两个丫头这样,也是忍不住笑了。
便依靠在靠背上,暖着暖手炉,笑道,“你们以后嫁了人定也是贤惠的。”浅川与银川皆是面上一红道,“娘娘又打趣奴婢了。奴婢们只想这辈子都如此陪着娘娘就好,”
月浅宁笑了笑,不再言语。车内又恢复了静谧。
很快,马车便停止了颠簸,停了下来。浅川与银川先行下车,而后搀扶着月浅宁下车。
月浅宁直到双脚都踏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才产生一丝恍惚感,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但原主内心对于母亲的记忆却如此清晰。
当母亲过世时,“自己”那时如此弱小,竟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银川与浅川在月浅宁愣神之时,已经从马车里拿出一束红梅,用素色的棉布包裹好的红梅更加被衬托的有傲雪之态。
月浅宁抱过那束红梅,不禁喃喃道,“娘亲一生性子柔弱,却不知为何独独对这红梅如此喜爱。”
说完,月浅宁对浅川与银川说道,“本宫想单独与娘亲说几句话,你们就别跟着了。”
“是,奴婢们远远的看着您确保您的安全便好。”浅川与银川微微福了福身子,乖巧的说道。
月浅宁点点头,便抱着那束红梅独自向娘亲的墓碑走去。
月浅宁生母被葬在月家祖坟靠边的位置。本来月浅宁以为自己要找上好半天,却蓦然发现一片白皑皑的雪中,独独有一抹红色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月浅宁皱了皱眉,便像那抹红走去。果然,那束红便是与月浅宁手中抱着的一模一样的红梅,那抹鲜丽的红色,在白雪中格外显眼。
那么顺其自然,红梅挡住的墓碑,果然便是月浅宁的生母的。
月浅宁摸了摸那束红梅,发现还很新鲜,像是刚刚送来的。她心中诧异道,莫不是月家的人来过了?不过很快,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自从父亲没了以后,月家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母亲这个人了。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