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搂过月浅宁安慰道,“朕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这些腌臜事留给朕去处理就行。”
月浅宁楼上龙飒竔是脖子,依偎在他胸口说道,“可是从前皇上处理什么事都会与臣妾商量的,臣妾不想成为皇上羽翼下呵护的人,臣妾想成为为您分担一切的人。”
龙飒竔沉默许久。
月浅宁顺势问道,“所以皇上这次瞒着臣妾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龙飒竔这才缓缓开口道,“从前虽说你与你父亲关系不和,可是月时毕竟是你父亲,朕处决了他,你心里真的没有与朕生出什么嫌隙吗?你会记恨朕吗?”
月浅宁这才知道龙飒竔的心结竟然是这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想到,或许古代人心中还是下意识地将亲情看的比较重要吧,只可惜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与那月时并无什么父女之情,且月时又与自己为难颇多...
当下心中计较一番,斟词琢句道,“既然与陛下为妻,臣妾的心自然与陛下是一起的。至于逝者已逝,那些恩恩怨怨便随他去了吧。”
龙飒竔没想到月浅宁会这么想,当下大惊,随即而来的便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体会的轻松。于是紧紧抱了抱月浅宁说道,“谢谢你。”
随后龙飒竔目光一狠说道,“这些日子朕派人去查,也有了一些眉目。这严威风现下已经逃脱到湖州。从前他在位的时候,手脚也不干净的很。因着居于高位的关系,偷税漏税千万两,在科举中大肆收贿赂,卖官达百人,并且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朕会派人将他抓回京都以这些罪名审理,也好断了那些与你不好的谣言。”
月浅宁攥住龙飒竔的手,问道,“那些谣言那么说臣妾...陛下您信吗?”
龙飒竔皱了皱眉,斩钉截铁道,“朕一个字都不信!”
月浅宁又说道,“陛下,臣妾什么都不怕,谣言不怕,危险更不怕。唯一怕的,只是与陛下生了嫌隙,夫妻情分淡了而已。”
龙飒竔没说什么,却是更紧的握住了月浅宁的双手。
这两日京都不甚太平,于是生在养在天子脚下的老百姓近日都规规矩矩的,不敢轻易放肆。
这天中午,一队身穿皇室制服的侍卫押送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从主干道上飞驰而过。路边的小摊小贩以及路过的行人都纷纷避让,待到队伍远去了,老百姓才指着侍卫窃窃私语,猜测着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就在大家猜测不一,并且版本越来越多的时候,另外一队皇家侍卫带着皇家告示来到大街小巷,将告示密集的贴在墙上。人们蜂拥而至,好奇的围观发生了什么。
告示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外围挤不进去的人有些急了,大声嚷嚷道,“诶!里面的念一下上面写了啥?”
里面的人明显激动不已,大声念道,“皇帝诏曰,严威风为官不良,欺压百姓,贪污钱财,破坏科举,罪该万死,在逃期间,肆意散播谣言,扰乱皇纲。现捉拿归京,等候处斩!”
紧接着又有人念下去道,“皇恩浩荡,因时年不济,又体谅百姓赋税沉重,现农务减税五成,商业减税三成,钦此!”
围观百姓全体静默了一瞬,突然大批大批的跪下,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飒竔此时正在宫中,与月浅宁执子下棋。突然况世良打帘进来,一脸喜色说道,“皇上,那严威风已经被收押归京,皇榜也已经张贴出去,百姓们见赋税被减,都对皇上感恩戴德,那些传出去的谣言也都不攻自破了!”
龙飒竔嘴角挑起一抹笑,佯装平淡不惊道,“朕早已料到了。那严威风罪名已定,也不必再审了。压出去游街以后推到午门问斩吧。”
况世良如今也是一身轻松,是以应答的干脆。刚要退下着手去处理严威风,只听月浅宁发话道,“公公稍后。皇上,这奸臣将您与臣妾都害得不浅,臣妾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臣妾要亲眼见到严威风人头落地才甘心。”
龙飒竔执黑子又走一步,皱眉道,“那些个血腥的场景有什么好看的。”
况世良捂嘴笑了笑,劝龙飒竔道,“陛下,皇后娘娘既然心中憋着气,您就让娘娘去看看好了。有陛下护着,娘娘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龙飒竔先是轻描淡写道,“你输了。”而后起身喝了一口茶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过既然想去就去吧。”
月浅宁的脸上一点没有输了棋的懊恼,还是笑眯眯的对龙飒竔说,“输给陛下不是常事吗?陛下棋艺那么好。”
龙飒竔挑眉,说道,“就你有理。”
此时京都中主干道上已经是挤满了人,大家争先恐后来看大贪官严威风落魄的样子,谩骂声不绝于耳,维护秩序的侍卫都需要使出十成的力气才能阻止人群冲破防线。
不知是谁起的头将臭鸡蛋准准的砸到了严威风的脑袋上,砸的严威风闷哼一声。人群竞相模仿,纷纷捡起地上还没有清理干净的烂菜烂叶往严威风身上砸。严威风怒火中烧,一双凶狠的眼睛怒视人群。
侍卫们也不管这些,人群也不怕一个将要被处决的人,于是砸在严威风身上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并没有变少。
等到龙飒竔与月浅宁在侍卫的护送下到达午门时,所见的就是一个已经脏兮兮的铁笼和以为已经脏兮兮的严大人。
月浅宁见严威风这样,心下冷笑。她不是圣母,将这样肮脏的罪名安到自己头上,现在如果还同情严威风,那就不是月浅宁了!
月浅宁起身,高声道,“严大人,这热情你可还消受的起?”
严威风被押送到断头台前,还不忘大声咒骂道,“一对奸夫****,心狠手辣!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
龙飒竔冷哼一声,与刽子手道,“还等什么,处斩!”
“是,皇上!”
明晃晃的大刀落在严威风的脖子上,顿时血溅三尺,有胆小的围观妇女已经惊叫出声。龙飒竔担心月浅宁不适,关切的看看她。
月浅宁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月浅宁心中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学得了勾心斗角,学得了算计与反击,恐怕当时若是自己不能抗下那段苦日子,此时被陷害的无法反驳只等脑袋落地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吧!
龙飒竔对侍卫吩咐道,“将严威风的头颅在门墙上悬挂三日,以儆效尤!下次若还有人不知好歹撞上枪口,只怕比这还要惨上几倍!”
言罢,柔声对月浅宁说,“回去吧?”
“好。”月浅宁将神思抽回道现在,挽上龙飒竔的手臂,登上轿辇便摆驾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