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无奈只能退到外间,站在刚刚赶来在急着开止血方子的医圣面前晃悠,心急如焚。
这边医圣开药方也是满头是汗,直说道,“本来这预产期还有一月之久,这怎么就生了呢!”
龙飒竔闻言猛地清醒,这下子说话都有了戾气,对侍卫说道,“去查!查清楚这个丫鬟是谁放进来的,又是受谁的指示!”
侍卫领了命下去了。
这内间月浅宁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那嘶吼声外间的男人听了都不忍心。
龙飒竔一边挂心着月浅宁的身体,一边挂心孩子是否能平安降生,手扣在木桌上,险些将木桌扣下来一块。
这时侍卫来报,说道,“查清楚了皇上!这若梅就是先前被杀的梅婼,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她没有死成,反而活了下来。内务总管应是不知情,只是以为她手艺好,可以服侍娘娘,没想到被钻了空子。”
内间月浅宁似是虚脱了一般,静了一会儿,稳婆的声音响起,“用力呀娘娘!”
龙飒竔阴着一张脸,说,“将那梅婼拖下去杖毙!这次给我确认好,人已经死了!”
“是!”侍卫领命下去。
内间月浅宁的嚎叫声又起,在所有人都心纠成一团之时,一声孩子的啼哭声惊破天际!
稳婆抱了孩子出来,喜滋滋的说道,“恭喜皇上,是个小公主呢。”
龙飒竔心中一松的同时还有些隐隐的失望,但还是喜上眉梢道,“报过来给朕瞧瞧。”
还没送过去,只听内间又是一阵啼哭,却是比刚刚那声更加响亮,有一个稳婆抱着出来,大喜道,“恭喜皇上,是双生子呢!这位是个小皇子!”
“好!”龙飒竔抚掌大笑。
周围的下人和侍卫们纷纷叩拜说道,“恭喜皇上喜得双生子!”
“赏!”龙飒竔龙心大悦,看谁都是顺眼的。
龙飒竔走上前去逗弄了一会儿双生子,便进了内间,看着床上虚弱的月浅宁说道,“你受苦了,是对双生子,甚是讨喜,男孩子像我,姑娘随你。”
月浅宁也勉力笑了笑,说道,“那就好。”说罢,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那边医圣自是开方子调理月浅宁的身体,孩子也让奶娘去照料,这些不必再提。
待到月浅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见月浅宁缓缓睁开眼睛,一直守在月浅宁身旁的小丫鬟激动的跳起来朝外殿嚷嚷道,“皇后娘娘醒了!快去禀告陛下!”
月浅宁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喃喃道,“水...给我些水。”
小丫鬟赶紧将桌上的温水端来,又往月浅宁的身后塞了一个靠枕,小心翼翼的将温水倒进月浅宁的嘴巴里。
见月浅宁终于有了一些精神,小丫鬟服侍着月浅宁往下躺了躺,接着有些兴奋的说道,“恭喜娘娘喜获双胞胎,昨天娘娘诞下皇子公主后并未来得及看他们一眼,现在娘娘可要亲手抱抱他们?”
月浅宁想起自己诞下的双生子,突然觉得自己受的苦都有了价值,于是勉力扯动了嘴角,虚弱的笑了笑,对一脸喜色的丫鬟说道,“抱来与本宫瞧瞧。”
小丫鬟去门口换来外殿接应的人,悄悄嘀咕了几句,便又赶紧进来近身服侍着。一边又给月浅宁喂了些水,一边与她说些有的没的。
“昨个儿娘娘受苦了,可惜娘娘没有见到皇上抱着那一对双生子流露出的喜色,凡是在场的都重重有赏了,今个儿还说要大赦天下呢!”
“昨日那刺客,查明身份了吗?”月浅宁隐隐想起昨日事情的导火索,于是刻意截断了小丫鬟的话,问道。
小丫鬟的眼神变了两变,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昨个儿万岁爷为了这个刺客可是大发雷霆了,您还在里头受罪的时候万岁爷便将刺客推出去杖毙了。奴婢知道的也不完全,还是听院中的婆子们传的呢。”
月浅宁也面色凝重了一些,说道,“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小丫鬟于是继续说道,“昨个儿婆子们说,这若梅便是从前龙将臣王爷身边的那个梅婼,之前说是处死了,可惜她命大没死成,于是现在又让她混了进来。好像是在内务总管那里用了些关系,有花了不少钱疏通,于是顶着一个厨艺不错的名头进来咱们院子。现在事情暴露,不但若梅被处死,而且连在宫内呆了一辈子的内务总管都没能逃出处罚。”
月浅宁闭了闭眼,似是不愿意再回忆起龙将臣这个人,这个名字牵扯的人太多,带来的都是痛苦的回忆。
恰好此时,两个奶娘抱了一对双生子进来请安。月浅宁面上淡淡有喜色,声音柔软了些,说道,“抱来我看看。”
将双生子抱在怀里,那双生子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月浅宁瞅着他们他们白嫩的皮肤,带着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干净的气息,刚刚因为那些腌臜事郁结在心中的一口气也骤然疏散了。月浅宁不禁伸出柔软的指腹按压了一下他们弹弹的皮肤,触感惊人的美好。
那两位奶娘都是在宫中呆了一辈子的,做事稳重而且懂规矩,多的话一句没有,只是福了福身子说道,“回禀娘娘,皇子公主刚刚吃了一些奶,睡了一小会儿。食欲都很好,也未出现不适症状,娘娘不必担心。”
许是被月浅宁伸出的“魔爪”折磨,又或许是人多有些嘈杂,那一对双胞胎竟是醒了,睁开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月浅宁。
小丫鬟见状,赶紧扭头对奶娘说,“赶紧将双生子抱走,娘娘的身子本就是弱着,若是双生子哭了惊扰了娘娘,万岁爷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奶娘看着小丫鬟急切的面容,皆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硕大,“姑娘请看吧。”
丫鬟转头,竟看见双生子不哭不闹的躺在月浅宁的臂弯里,裂开嘴不声不响的笑了,瞅着甚是讨喜,惹得一直未深笑的月浅宁都缓缓绽开了笑颜,苍白的脸上回来些血色。
奶娘适时插话道,“这也是奇了,我们照料过那么多新生儿,也没有见过这样喜笑的孩子。”
月浅宁一边逗弄着两个孩子,一边对丫鬟说,“传令下去,将两位奶娘的月例银子翻上一翻,另外拿了我的牌子去总管处多领些人参鹿茸什么的,给两位奶娘补补身子。”
两位奶娘仍是宠辱不惊的神色,只是扣头跪谢了月浅宁,说道,“奴婢谢娘娘赏,今后定会竭尽全力服侍小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