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挣脱出来的月浅宁揉着发痛的手腕,心中也有些怒气。正在此时,白家长辈却是上前行了礼道,“不知北坤皇后驾临,真是失礼失礼!”
月浅宁连忙扶起长辈们,未受了这个礼,只是说道,“我此次前来也是鲁莽,未通知你们也是我的不对,长辈们就不要客气了,这礼,可不是晚辈受的的。”
白家长辈们看这北坤皇后有礼有节,行事不骄不躁,心中敬佩之意又多了几分,而看见被压着的白家二爷,又是恼恨自家治家不严,丢了南疆白家的脸。于是连带着下命令都狠厉了几分,只说道,“还不快来人将这逆子压了出去,在皇后面前没了礼数!”
应声来了几个护卫将白二爷压了出去,末了白二爷还是有些疯癫的笑,不时嚷嚷着,“我才是白家的主子!”
白家人脸色有些讪讪,对月浅宁说道,“还请皇后开恩!白家对北坤并无不敬之意,这逆子白家定会严惩!”
月浅宁也是笑得和善,安抚道,“自是不应当为了那些个小人坏了北坤和南疆的友好关系的。”
白家人这才有些喜色,表示道,“白家愿与北坤交好,享万世平安。”又立即唤丫鬟来说,“这位可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还不给贵客换间屋子,多差遣几个人在跟前照顾着!怠慢了拿你们试问!”
下人们急忙应了,对月浅宁说,“您这边请。”
月浅宁微笑着告辞了。心知接下来就是白家的家事了,自己不好过问的。但是这二爷的下场,估计不会好了。
转眼间月浅宁在这白家已是小住了两三日了,这期间月浅宁每天扎扎马步写写字好不惬意,只等着堡主和医圣来接自己回去。当然这期间,月浅宁是舒服了,白家却是闹腾的紧。
先是白家二老爷莫名其妙的疯了,被锁在白家大牢里,没有白家长辈的命令不许出府。二老爷的家室成天成天上大老爷处来闹,却也见不得二老爷一面,整天以泪洗面。
而看守牢房的小厮却是无意间放出点消息,大意是二老爷成天嚷嚷自己才是白家的主子,指不定疯了之前做过什么腌臜事呢!
月浅宁听到这些传闻只是一笑置之。
恰是一天晚上,外面闹起了花灯,甚是热闹。月浅宁在院子里转转,却在丫鬟上前问起是否要出府转转时摇了摇头。看着丫鬟们激动的泛着雾气的眼睛,月浅宁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想看便出去看看就是了,正好让我自己坐坐,落得清净。”
小丫鬟们得了允许,互相推搡着便出门了。
月浅宁却是看着那一轮圆月,突然有些思念起遥在北坤的龙飒竔,许久不见,也不知他好是不好。不过这男人想必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吧。
月浅宁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半喜半忧,这次得了雾胶回去,恐怕就要着手怀孕事宜了。这一个耽搁便是大半年,大半年内恐怕自己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就这样任思绪飘飞了好久,蓦地,月浅宁看见不远处的天空绽开了一小朵烟花!按说今天这日子烟花有的是,可是这烟花,分明是自己特意留给灵初应急用的,怎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他们也来了南疆?
月浅宁不敢细想,怕是灵初这丫头遇上了什么事,便立即施展轻功,向烟花的爆炸地点飞去。
到了烟花爆炸的地方,却仍然在这白府之中,只不过是白府比较偏僻的一处小院。
月浅宁犹豫了一番,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放在手心这才推门进去。
四处一片昏黑,只有远处的灯光照亮了一星半点。月浅宁心中不安,便是开口唤道,“灵初?灵初是你吗?”
“娘娘!”听的这一声呼喊,月浅宁才算是放下心来,看着眼前的那女人,生产后已经恢复的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因激动而落泪的发红的眼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这不是灵初还能是谁?
灵初看见陪伴了自己那么久已经宛如亲人的月浅宁,也是一阵哽咽,便上前拥抱住她,说道,“娘娘,灵初真是想死您了。”
月浅宁见到久未谋面的灵初,内心也是一阵激动,卸下手中的短刀便上前拥抱灵初,将头紧紧埋进灵初的颈间,似是将这阵子自己独自在南疆白族内闯荡的孤独感全部发泄而出一般,竟完全未再留意身边的动静。
往常的白府,即便到了这个时间点,还是会有轮班的丫鬟和值班的侍卫来回走过。只是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见府中主子们歇下了,下人们都偷偷溜出去赏花灯去了,这府中人烟一下子稀少了不少。所以这偏僻小院与往常相比,也只是更加清冷了几分。
月浅宁紧紧搂着灵初,因着太过依赖,竟未察觉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但是以往刀尖上生活养成的对危险的敏感度还在。不过还是晚了一些,等到月浅宁察觉灵初这丫头的身子突然间放软,将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这不同寻常的举动之时,自己的眼前也是突然一片模糊!
月浅宁不可置信的想要睁大双眼,确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感觉着神智在一丝一毫抽离出自己的身体。濒临倒下之前,月浅宁看见的,竟然是龙将臣那张笑得张狂的脸!
“咳!咳咳!”龙将臣将刚刚在小院的天井中打上来的一桶凉水尽数扑在月浅宁身上,一眨眼,月浅宁的头发在冷水的冲刷下便显得凌乱不堪,因天气转凉刚换上的厚一些的外衫也尽数打湿,冻得月浅宁打出了几个喷嚏。这才朦朦胧胧的醒来,看着周围的一切。
“呵呵,清醒了?”龙将臣把玩着手中的短刀,笑着看像月浅宁。虽说是笑,但那笑中到底藏了几分真意,却是谁也说不清。
月浅宁皱眉,并未搭理他,眼神一偏却是看见灵初也被绑了靠在自己身边,当下就冷了脸,对龙将臣冷言冷语道,“你设下这么个局,用灵初引了我出来,再绑了我确实是个好计谋。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绑了我就算了,绑了你夫人是个什么道理?”
龙将臣嘲讽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对着月浅宁说道,“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谁让灵初是你的人呢?今个儿也不怕告诉你,我当初那么干脆的认败离开,是因为我知道我手里还有南疆白族这张王牌!带着灵初,也只是为了牵制你而已,不然谁乐意带着那么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