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却是挑眉笑道,“这有何不可?月浅宁也不是寻常人家胆子小没主意的姑娘,既然她敢提,必是想好了后路,医圣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月浅宁赞许的笑道,“不错,你们听我说..”这便将计划原原本本的托出了。
听完,医圣仍是犹豫不决,堡主确是爽朗的大笑,萧苏昀在一旁也为起什么反对态度。月浅宁一见这形式,随即拍板,将这件事就这么订了。随即催促道。“你们赶紧从我房间离开吧,你们不走,贼可怎么来偷人?”堡主又是大笑,随即离开,萧苏昀也跟着堡主离开,只有医圣还在原地,似乎在纠结怎么说服月浅宁。
不过还未等月浅宁开口撵人,堡主已是特意回头,将医圣连拉带拽扯了出去。月浅宁房间就此清净。月浅宁呼了一口气,象征性的脱了外衣,只着中衣躺在床上,顺便熄了蜡烛,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此时时候已是不早,大部分房间都已经熄灯。月浅宁浅闭双眼躺在床上,不一会儿还果真有了些许睡意。
突然,一阵异样的草木香气传来,女主本就习得医术,自是嗅觉灵敏。察觉异样后,立即屏住呼吸。半眯着眼睛观察房间内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身形矫健的黑衣人翻窗进来。其中一人首先向月浅宁的床位走来。吓得月浅宁赶忙闭紧了眼睛。
幸好黑衣人只是探了探月浅宁的鼻息,看着月浅宁紧闭的双眼,两人点了点头,随即像抗麻袋一般将月浅宁抗在肩头,身手矫健的翻了出去并未惊动任何人。
一阵天旋地转后,月浅宁偷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单独扔在了一辆马车里,马车有颠簸的幅度,看来已经上路了。月浅宁听外面并无什么动静,于是偷偷的将自己研磨碎的赤豆从荷包中倒在手心,从马车的缝隙中悄悄漏了出去。心中默念着,菩萨保佑,这赤豆可千万别被什么动物误食。
随着马车颠簸着离开,拐角处出现了三个身影,都是长身玉立,潇洒的很。
开口便是熟悉的声音,堡主道,“也是个奇女子,竟然以身试险,还想出赤豆粉标记路线这一招,既是如此咱们便无需跟的那么紧了,保持距离,也省得招来绑匪怀疑。”
这之后开口的便是个有些沮丧的声音,听来却是医圣的声音,喃喃道,“她却是随心所欲了,这安全问题,万一万岁爷怪罪下来,也不知我这脑袋担待的起还是担待不起。”
堡主瞥了医圣一眼,未再言语。
萧苏昀打破安静说,“咱们还是跟上去吧,免得再出了什么岔子。”
两人赞同,纷纷施展轻功,滑了出去。
可是谁也不知,在他们三人离开后,那拐角处竟是又出现了几个身影。
蒙面人A说道,“现在这种情形,咱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蒙面人B回答道,“急什么,有那几个大人护着,出不了太大差池。主子不也说了不要插手太多吗?咱们就静静跟着就好,关键时刻再出手。”
蒙面人意见达成一致,也跟了出去。
这夜,终究是不平静了。
月浅宁只觉一路颠簸,确实马车外从热闹的嘈杂声到安静,心中盘算着自己估计是被拉到什么僻静处了,目的地估计就要到了,月浅宁如此想着,又赶紧闭上眼睛装晕,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此时。
果真,没多时,那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外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说了两句也听不大清,便有男人撩开帘子将装睡的月浅宁扛了出来。
月浅宁面朝下,眯着眼睛偷偷打量了一番四周景象。这一看便是大惊。这陈设,这卫兵布置,分明是皇宫才有的规格!难不成,做这些腌臜事的,竟是皇室中人?!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一个屋子前,那男人开开门,便将月浅宁扔了进去,还好屁股底下是厚厚的茅草,不然这么个扔发,月浅宁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忍不住叫出声。饶是如此,月浅宁还是很小心眼的将这男人记上了一笔,只等来日要叫他吃个什么亏才好!
在月浅宁心思流转间,那男人已经锁好门出去了。月浅宁小心的眯着眼确认男人离开后,才放心的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这一打量不要紧,月浅宁发现周围还捆绑了很多少女!个个被反绑着手臂,嘴里塞着布巾,呜呜叫着,头发散乱,衣服脏乱,似是被拘禁了很久了!
月浅宁心中一沉,莫非这些就是南疆这些日子失踪的未出阁的人家闺女?
这样想着,月浅宁悄悄使了个小手段挣开反绑住自己的绳子,看着那些少女痴痴看着自己的目光,挑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说道,“我拿了你的布巾,答应我不要大叫好吗?”
那少女急切的点了点头。月浅宁于是小心的拿开了少女口中的布巾,看着她连连大喘气的样子,心有不忍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少女许是被吓怕了,只是唯唯诺诺道,“我是南疆人,还未出阁,居住在家中,前不久却不知为何被掳了来。”
月浅宁皱眉,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于是看着少女害怕的眼神,继续问道,“那你在这里这几日,可有听闻你们被掳来的原因?”
那少女咽了一口唾沫,竟是怯生生的不敢说。
月浅宁鼓励她说,“放心,我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告诉我实情,我也好想想法子。”
那少女这才开口道,“姑娘,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东拼西凑来的,您将就听着。我们南疆颇有势力的白家一族,白家大夫人,因患有隐疾,不能怀有子嗣。可是白夫人对这子嗣怀有执念,竟是瞒着全族上下,怀胎三月有余才被白大爷发现。这白大爷也是心疼自家夫人,按照白家秘方来保夫人这一胎,用的法子,竟是少女之血加上雾胶!这才四处搜罗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少女,为白夫人生养做准备!说狠话,白府做尽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竟也是不怕折寿的吗!”
说着,那少女的眼泪便又留了出来。
月浅宁宽慰不得,便只在心里腹谤这个南疆白家。这么做,万一事情暴露,分明是置家族于灭亡之地啊!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月浅宁急忙将布巾又塞回少女口中,自己也坐好,却是看着敲门那人。
没想到木门一开,你猜是谁?
竟是堡主那张笑意敛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