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恐怕不知道,我们这里女人干活都要趁早的,趁着早上凉快的时候啊,把活都麻利的干完了,省的待会儿太阳出来了,可是要晒死个人喽。”
“哦,原来是这样的。”月浅宁明白了,笑着点点头,“那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姑娘乐开了花,给月浅宁行了一个礼,才快步走了。月浅宁不知道这姑娘心里想的是,新来的夫人真和善,跟老夫人有点像,怪不得堡主硬要人家来当压寨夫人呢。
这话要是让月浅宁知道了,月浅宁还得不当场掀桌子。她是过来拿解药的,什么时候成了他叶北安的压寨夫人了。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独独月浅宁一个人这会儿被蒙在鼓里。
月浅宁看着叶家堡的人都在忙,她就随处走动。有些男人走路撞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过去了。月浅宁就这样快逛完了整个寨子,才迎面碰上了走过来的竹竿儿。
“娘娘,可找着您了,堡主正在等你呢。”竹竿急匆匆的跑过来,跟月浅宁说。
月浅宁听到这话,不由得挑眉。把她晾着一天了,现在一大早又要找她,鬼知道这叶北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跟着竹竿走到指定的地方,叶北安确实在那等着她。叶北安一挥手,竹竿就领命出去了,还顺带着很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挺大的一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月浅宁和叶北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叶北安率先开口:“我这里挺好的吧。”这话里带着漠北汉子的直率和骄傲。
月浅宁也很诚实的点头,论她住的房间和用的东西,这里不比皇宫差。论这里的人,也都比皇宫中的人纯朴和善。
叶北安笑着点头,要的就是月浅宁的这个答案:“那请娘娘久住一段时间,不知行不行?”
月浅宁听到这话,抬头对上叶北安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里满是算计。
要她久住?这怎么可能呢,龙飒竔还病着,她不仅要赶着回去救人,况且皇后离宫,这北坤的朝廷也不是能够容易糊弄的过去的。
“不可能的,堡主多虑了。”月浅宁很坚定的回答叶北安。
“那我要是说,你不留下来,我就不会把龙飒竔的解药给你呢?”叶北安像是漫不经心的说着,月浅宁心里又是一惊。
但是月浅宁反应很快,冷笑一声:“如果我回不去,要这解药又有何用?一样都是送不到龙飒竔的手里。”
叶北安摇摇头:“娘娘此言差矣,娘娘来时的那只跟屁虫还在我寨子了养着呢,难道他送解药回去,娘娘不放心?”
陡然间提起暗卫,让月浅宁的心情直跌谷底,这个人好像对她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直说吧,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月浅宁受不了这种被人一步一步引诱进陷阱的感觉,毅然决然的说道,“省的这样,大家都心累。”
叶北安顿了一下,邪笑着说,“我要你留下来做我叶家堡的堡主夫人。”
叶北安听了月浅宁的话,眼里竟然有了几分赞赏:“果然都是爽快人,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安的条件是月浅宁没有预料到的,她不明白这个人要她做他的压寨夫人有何用。
“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月浅宁不解的问。
“理由?”叶北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了一声:“就凭我看上你了啊。”
这个理由月浅宁不信,如果只是要她这个人,叶北安又何必费尽心思渗透进朝廷,毒伤龙飒竔。
“就凭老子手里有龙飒竔的解药,老子要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突然变了脸色的叶北安阴狠的说道,此时的话将他漠北汉子粗犷的一面显露无疑。
毫不掩饰的敌意,让月浅宁也冷了脸:“原来叶堡主的目的就是控制住我这个弱女子啊,真是不敢当,不敢当。”
叶北安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脚,脸色骤变:“要不是……”
月浅宁一听叶北安像是要被套出一些话,立刻竖起耳朵来听,谁知叶北安却是经验老道,说了三个字就住了嘴。
“呵呵,想套我的话,”叶北安一眼就看出了月浅宁的意图,冷笑一声说道,“你就尽管着怎么激怒我吧,看看是我拖的起,还是龙飒竔拖的起。”
看到叶北安没有中计,月浅宁的脸色微变。想当龙飒竔的解药还在他们手里,自己真的是不能轻举妄动。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叶北安抬脚就要走,“三天之后,我可不能保证,你拿到了解药,就一定对龙飒竔有用。”
这话语里的威胁之意满满,偏偏月浅宁又无可奈何,就算气的咬牙跺脚也改变不了,她救不了龙飒竔的这个事实。
三天,仅仅只有三天的时间,月浅宁心绪紊乱,对眼前的局面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龙飒竔在宫中的病情日趋严重,整个人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了。
宁月殿的摆饰换了一次又一次,就连御书房的纸墨笔砚也是换了好几回了。宁梧为龙飒竔扎针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效用却越来越短,无奈只能让龙飒竔大部分的时间都出在昏睡当中。
只是,但凡他醒了,总要问一句月浅宁回来没有。况世良看在眼里,又不能开口,嘴角都着急上火起泡了。
这皇后娘娘一走,这都快十多天了,人没见着回来,就连个音信都没有。况世良和礼云都担忧的不行。
而这一天,宁梧急匆匆走进殿,拉着况世良和礼云二人,说是有事要说。宁梧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况世良和礼云也就跟着他去了。
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宁梧才神神秘秘的开口:“我师傅要来了。”
况世良和礼云两个人都是一愣:“啊?”
宁梧真的是连白眼都不想翻,略略提高音量吼道:“我师父啊,医圣啊——”
况世良和礼云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顿时明白过来,其声说道:“你师傅要来?!”
“本来师父是说到皇城里头来接我的,”宁梧支支吾吾的说,有点没胆气。
“但是,我没答应!”宁梧话锋一转,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自己立了大功的样子,“我还求了师父进宫医治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