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好是悠闲。”进了院子之后,月浅宁便四下看了起来。
之前的几次来,都是因为欧泽卿的病情加重,月浅宁与龙飒竔匆匆赶来给他瞧病,故还不曾细细观察这院子的景色。
再说了,这个院子总归是龙飒竔偌大皇宫之中的一处小院子,而欧泽卿他们到宫中住下,也只是暂时的,因此,月浅宁倒是从来不曾在意。
只是今日进了院子,四处细细看了一番,月浅宁便发现,这处原本并没有什么花草的院子,在欧泽卿住进来之后,倒是多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不过,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其他,欧泽卿这院子里的好几种花草竟不是普通的那些只具有观赏价值的花草,有些却还可以入药。
顺着月浅宁的视线,欧泽卿往那几株花草看了一眼,笑道:“这几月本王在院子中修养身体,闲来无事便让手下到外面去寻了些花草回来种着,看着它们,心情也好了许多。”
欧泽卿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月浅宁不知道,不过她倒不会轻易相信他:“坐下吧,本宫给你诊脉。”
“本王这旧疾已然伴随了许久。本王从未想过有一天它可以根治。”欧泽卿一边到月浅宁对面的呃位子坐下,一边感慨道。
“若是当日不是因为遭人追杀,本王躲到北坤国来,想必这体内的毒是要跟随本王一辈子了。”没有等龙飒竔与月浅宁答话,欧泽卿便又接着说道,“真是万分感谢皇后娘娘的医术,本王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月浅宁一面为欧泽卿细细的把脉,一边还要听他说这些废话,于是,趁着他暂时停了下来,月浅宁便随口道:“本宫哪里敢要求三皇子如何报答。”
半晌,月浅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补充道:“只要三皇子安心养好身体,在北坤国别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别引发两国战争,那便是最好的报答。”
欧泽卿的神色一凛,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是好在龙飒竔与月浅宁都没有注意到,他很快便换上一副常态:“本王只是宣泽国一个无任何价值的皇子,若本王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宣泽国哪里会因为本王而出兵。皇后这是高看本王了。”
“有无价值可不是任凭三皇子一人说了算。”欧泽卿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月浅宁还没有开口,龙飒竔便出声道:“若是宣泽国有心与我北坤国宣战,就算是宣泽国的乞丐在我北坤国出了意外,都能够成为发起战争的理由。”
经龙飒竔这样一说,欧泽卿竟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恰好这时去厨房端绿豆汤的欧陆到了,才暂时缓解了气氛的尴尬。
“皇上,皇后娘娘尝尝这汤的味道如何。”欧泽卿从欧陆的手中接过绿豆汤,殷勤的端放至龙飒竔与月浅宁的面前。
龙飒竔与月浅宁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是因为心中已然渐渐对欧泽卿有了防备还是其他,他们皆没有动手碰那汤。
见欧泽卿眼中有疑惑的神色,于是,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他们为何还不喝汤,月浅宁便抢先出声道:“三皇子的脉象,比上次好了一些。”
“待本宫给三皇子施一针,三皇子体内的这毒,估摸着就好了九分。”月浅宁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从腰间取出存放银针的布包,将它摊开在石桌上。
欧泽卿见月浅宁大有在院子里便给他施针的样子,于是出声,带着提醒的性质道:“皇后娘娘替本王施针,不用到房里吗?”
正在挑选适合的银针的月浅宁听到欧泽卿如此问,抽空从各种银针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不用。此次要扎的穴位不再背上。三皇子只需将袖子撸上去便可。”
而在一旁当观众的龙飒竔听到月浅宁如此回答欧泽卿,脸上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隐隐怒气便也瞬间消失不见。
既然月浅宁都这样说了,欧泽卿也不好再问什么。于是,顺从的将左边胳膊袖子撸了上去,一只白皙的胳膊便出现在了龙飒竔与月浅宁的眼前。
问欧陆拿来点了火的蜡烛,月浅宁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随后找准欧泽卿胳膊上的穴位,快速的将针扎了进去。
“日后少食荤腥的食物,尽量食清淡少盐的食物。”月浅宁用拇指与食指中指的指腹捏着针柄,左右搓撵着,调整银针扎进穴位的深度,一边对欧泽卿嘱咐道。
“三皇子,有宣泽国的飞鸽传书。”欧泽卿在心中将月浅宁的话记下,正欲开口问些什么,院子外便有侍卫疾步走了进来,神色急切对欧泽卿道。
听到“飞鸽传书”四个字,欧泽卿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故他的双眉不自觉的拧在一起,面色凝重的从那侍卫手中接过飞鸽传书来的一张小纸条。
见欧泽卿自看了字条的内容之后,脸色变得愈来愈不好。
龙飒竔与月浅宁对视了一眼,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得到,一定是宣泽国除了事情。所以,两人都没有出声询问欧泽卿发生了什么事儿。
再者说,他们北坤国素来与宣泽国没有什么交集。两国既不是盟友,也不是敌对的关系,因此,能不插手的,龙飒竔尽量不去插手他们国家的任何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龙飒竔迟迟没有出手相助欧泽卿夺得皇位的原因。他暂时还没有要将双手伸进宣泽国去的打算。
快速的看完了手中纸条上所写的内容,欧泽卿双手下意识的握拳,纸条被他捏成了一团。
“三皇子若是还有要事处理,那朕与皇后便先回去了。”龙飒竔瞟了一眼那团被欧泽卿捏得皱成一团的纸团,与月浅宁对视了一眼,对欧泽卿告辞道。
可是,他这话说了半天,也不见欧泽卿回应。
龙飒竔有些疑惑,待他望见欧泽卿那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朝月浅宁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忙站起身,与一旁的欧陆道了一声,便离开了欧泽卿的院子。
待两人离开了院子,且走远了之后,欧泽卿这才收回方才那涣散无焦距的目光,一切都如他所预料的那般。
“三哥,可是宣泽国出了什么事?”欧陆一直将欧泽卿的各种神色收进眼底,如今,龙飒竔与月浅宁那两个外人离开了之后,便上前,语气中透露着焦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