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月浅宁有了几分钟的停顿,末了,她点点头,挥手送客,“如此,皇上请。”
龙飒竔随声而起。
矫健好看的身躯,渐渐地撤离了视线。
宫殿之上,变得空空荡荡的。
床榻上,那人的体温犹存。
月浅宁闭上眼。
就这样吧,荒唐的事情已经够了,从今往后,她不想要再和他有过多的联系。
然而那个贱人。
月浅宁猛地睁开眼,眼中杀气毕露。
她绝对不会股息!
兰绣玉兰贵妃设计暗算皇后不成,反而弄巧成拙惹恼皇上的事情很快在宫中传开了。
皇宫之中众说纷纭,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一次兰贵妃犯了大忌,在宫中做出下药害人这种下作之事,还直接被皇上撞破了,怕是会受到重罚,连性命都难保。
太后娘娘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兰贵妃被皇上识破之后由独孤将军押解到了牢狱之中,由专人监管。当夜,太后娘娘的大驾便摆到了皇上那儿。
然而皇上龙飒竔这一次似乎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竟然以身体不适为由,对太后娘娘拒而不见。
看来,这次兰贵妃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大牢内。
求见皇帝不成的太后娘娘,气急败坏地转身又来到了监狱中看望那兰绣玉。
要说这兰绣玉,是她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是由太后娘娘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可以说是那心尖上的一人了。太后也是存了心思,打算在月浅宁下位之后,找个机会,就扶这兰绣玉上位的,谁知她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三番五次地找那丑人麻烦。
前几次失手也就算了,还不知道吸取教训,这一次竟然直接在皇上的面前耍诡计!实在是!可把太后娘娘气得不轻。
“姑姑,姑姑。”
从哪些侍卫的聊天中,兰绣玉也多少了解到了自己的情况,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性命难保了。
她顾不上演戏,哭得梨花带雨地,不断地向自己的这救命稻草,自己的姑姑太后娘娘求情,“姑姑,绣玉知道错了,绣玉这次真的错了。”
她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姑姑,救救绣玉吧,现在只有姑姑您能够救绣玉了,否则,否则绣玉这次怕是连性命都难保了。”
太后闻言,越发生气,原本保养良好的额头上,硬生生地挤出几丝皱纹来,“你也知道你性命难保!”
“我早就劝说过你,月浅宁那丑人成不了气候,你不需要把她放在眼里!你何苦三番五次地去招惹她!招惹她就算了,还落得这番下场!你,你……唉!”太后猛地甩手,扭过头,不愿再看她。
“姑姑!姑姑!求您了。”兰绣玉哭得越发伤心,一个劲儿地请求道。
“如今之计,只有一个。”
太后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闪烁着狡猾的光。
“姑姑请说,无论是什么事情,绣玉都一定照办。”兰绣玉闻言,连忙道。看着太后的双目中充满对生的渴望。
太后靠近兰绣玉的耳侧,红唇微启。
初步的解药调配出来了,月浅宁派了翠荷去通知龙飒竔,让他叫人来取药。
二人已经协议好不再见面,至今已经连续三日的时间她没有再看见龙飒竔的人影。这三日来,宫中因为兰绣玉的事情闹得很不平静。
太后娘娘求情不得,龙飒竔更是召集了一众相关官员,审查此案。贵妃娘娘虽然是二品正妃,但是因为这次顶风作案,是下毒算计这般下作之事,对象又是她这个堂堂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怕是难轻饶。
龙飒竔更是下了狠心,似乎是有判处死刑以儆效尤的决心,就等几日后旨意拟好判处刑罚了。
月浅宁包好了药,来到中堂。谁想,来的却不是自己所想的独孤将军,而是那她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龙飒竔一身皇袍,金黄的颜色包裹着他健壮的身躯,像一只猎豹一样挺拔好看。
他看向她,神色有些寡淡,不似往日的玩味。想是因为兰贵妃一案,牵扯数方势力,让他劳心不少。
龙飒竔也说不出自己为何会亲自过来。
原本,那药这点小事,虽然是因为是特殊的药剂而不能够派随便的什么人来取,但是命令独孤将军等等的人也措措有余了。他完全不需要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近几日,因为兰绣玉的事情,他一方面要解决太后所代表的势力,又要应付趁乱咬住兰绣玉不放企图为自己的女儿,当今皇后“讨公道”的月时,内心十分疲惫。
不知觉地就想要来月浅宁这儿看看。
这个丑人,一向对自己冷淡至极,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成为了这宫中唯一一个不对他有所求的人。
就是非要说她要求什么,所要求的的也不过是离开他这一件罢了。想想也是很可笑。
因此,在她这里,他似乎可以得到休息。
而那正是现在的他所渴求的。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你。”月浅宁的神情和她的言语一样冷淡。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简单素雅的白裙,她的皮肤越发白皙了,竟被这白裙映衬得有了几分柔美之色。
龙飒竔看着,不禁有些慌神,只是撇开话题道,“朕有意判处兰贵妃死刑。”
不知道为何,在众多可以选择的话题之中,他选择了这么一个。
月浅宁的机智,在这几次交涉之中,他有所感觉。虽然说后宫不得干政,可这月浅宁作为一个将行之人,他确想听听她的意见。
“朕有意判处兰贵妃死刑。”龙飒竔重申道,走近几步,拿过月浅宁手中的药包,“但是,监狱中传来消息,说兰贵妃有孕。”
“有孕?”月浅宁轻笑,声音中带着嘲讽。她的眼神冷冷扫过手中的药包,仿佛是在说,如果龙飒竔能够让她有孕,要这药包有何用?
“朕派御医去过了,确实有孕。”龙飒竔缓缓道,黑沉沉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这毒也有例外的时候。按照绣玉的性子,她不可能去找别的人。”
“这么说,皇上是想要保住这难得的龙嗣了?”月浅宁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