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那轻佻英俊脸颊上却不觉流转几许尴尬,干笑一声:“想不到今日这草包公主居然改了性子,怎么不跑过缠着阿朗你了?”
一时间,倒让周倾不觉想起之前那些个宫里面传来的闲言碎语。
九公主落水之后,性子大变,放出话来说不喜欢谢玄朗了。之前周倾是丝毫不信,可如今却心里暗暗琢磨,莫不是真的。
裴娇却顿时娇滴滴的说道:“看来这草包公主,如今倒是会弄些心眼,欲擒故纵起来。不就是想引起谢郎君的注意,还当真是煞费苦心。否则何必刚才那么大声音,只为了引起谢郎君的注意?”
在场的人不觉恍然大悟,只觉得应该是如此的。
裴娇却不觉冷哼一声,心里越发嫉恨不屑,那草包原本只是粗鲁无礼,想不到如今居然是会用些心计。更让裴娇心中恼恨的是,刚才王珠转身瞬间,谢玄朗脸上居然是有那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错愕与失落。
难道男人都是如此犯贱,一旦不理不睬却恨不得立刻贴上去?
裴娇侧头看着谢玄朗俊美难言的脸颊,一阵阵的心醉神迷。
如珠如玉,冷若冰霜,她胸口轻轻的起伏,裴娇脸颊也是浮起了妖娆的媚态。
而谢玄朗却不觉轻皱眉头且若有所思,方才虽只轻扫一眼却恍惚记得今日王珠没穿那娇艳颜色的衣衫。如此一打扮,倒少了几分原本的维和,居然多了些通透的味道。
他容色不觉冷了冷,那日王珠落水,自己是不怎么想要理睬,只怕王珠缠上来。
若有了什么救命之恩就越发说不清楚。
故而当时,自己是让裴凰去救王珠的。
那时他告诉自己,王珠是公主,若死在谢府自己也不清不楚。怎么后面传来的话却不是这般,只说当时九公主险些溺水身亡了?据说,还是长公主府的人出手救的。
谢玄朗望向了裴凰,和裴娇不同,裴凰素来都是淡然通透识大体的。
对上谢玄朗目光,裴凰一片坦然,没什么躲闪之意。
话到了唇边,谢玄朗也是问不出口。裴家,对于谢家而言十分重要,而那九公主却是无足轻重的东西。怎么能去质问裴凰,质问这裴家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嫡长女?
而且,还是为了王珠那个废物草包?
况且无论怎么样,王珠总是会继续缠上来的。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随即谢玄朗抬头眼底居然有些震惊恍惚,方才自己在想什么?
想着王珠缠着自己,那心里居然并非全然都是厌恶之意。
姜翠影匆匆赶上王珠,不觉捉住了王珠的手臂,一脸好奇:“九公主,你真不喜欢谢小侯爷了?”
被姜翠影反复询问,王珠也没之前不耐。
别人非得要认为自己仍是有情,若急躁不堪,反而会被认做心虚。
日子一久,自然也不会这般认为。
故而王珠淡淡的说到:“已经不喜欢了。”
姜翠影弱弱说道:“只是,只是你曾经那般喜欢。”
王珠却不觉喃喃说道:“曾经很喜欢,只是现在已经不喜欢罢了。”
是了,自己曾经很喜欢,只是现在不喜欢了而已。
姜翠影一直半信半疑,然而此时此刻却忽而有些心生酸楚,听到王珠说话口气的瞬间,她突然就相信了。相信王珠对谢玄朗已经再也没了什么情分。
只是既是如此,方才自己鲁莽,也难免让别人颇多误会。
“阿珠,刚才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大声,谢郎君也不会瞧过来。”
偶尔,姜翠影也会大起胆子,直呼其名。这也是因为,她与王珠关系极好。
王珠微微有些愕然,方才她根本没如何留意此事。
正欲说什么,白薇薇那熟悉娇柔的声音却在王珠耳边响起:“九妹妹,你也来了。”
白薇薇也如大夏风俗顶着面纱,一身淡绿色衫儿却将白薇薇衬托得肌肤若玉,那娇俏身影更吸引住全场不少目光。
她这个大夏异姓公主原本便是宫中传奇,当年白将军战死沙场,白夫人心灰意冷却出家落发。唯独白薇薇一个孤女又无家族支持,故而被夏熙帝册封为静怡公主更由陈后一手抚养长大。
比之白薇薇,夏熙帝其余公主因为年纪尚轻故而尚未有封号。
王溪与几名大夏贵女一道一并前来,王珠留意到萧雪弗也人在其中。身为御史台萧御使之女,萧雪弗所结交的必定是朝中清贵的女儿。王溪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也爱与这些女子结交。
白薇薇柔柔弱弱的说道:“那日学堂之中,我对九妹妹无礼,还道,还道九妹妹不想再见我了。姐姐若有什么不是,还盼九皇妹不要跟我计较。”
至于当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白薇薇却含糊过去,别人只看到自己礼数周全赔不是就是。
自己如此柔弱更衬托王珠凌人之姿,想来更能博得别人同情。
果然在场贵女虽未出言指责,眉宇间却也是隐隐有了些不屑味道。
白薇薇虽只是个外姓公主,平素却谦和有礼,怎么就被王珠逼得如此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