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很快结束了,皇子纷纷散尽,皇上喝的酩酊大醉,龙苏烟派人把他送进了寝殿,略坐片刻,刚出了寝殿的大门,龙苏烟就看见禁军都统柴错在殿门外焦急地徘徊。
柴错看见苏烟过来后,立马上前跪倒在地。龙苏烟扶起他说道:“将军见我不必行如此大礼,您与我父亲是旧相识,又是他的老部下,我叫您叔叔都不为过,何时轮到您给我行礼了。”
“您是折煞老夫了,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也……哎……”柴错无力地回答苏烟。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苏烟此刻知道自己不得不过问了。
“我们在湾址之地兴建水利工程,工部的意思是雇佣当地那些穷人,灾民进行修建,这样一来解决其流落街头,无力养家糊口的生计问题,二来也可尽快竣工,以保证下次春夏交接之时,湾址之地再也不会饱受灾害,更加流离失所。可这些人饱受上一任贪官污吏的荼毒,认为我们都是骗子,不肯相信朝廷。我们也试过恐吓,威胁,但全都不顶用呀!士兵们只能先行开始,只是人微力薄,再这样下去,工期之内不能竣工,皇上那怕是不好交代。”柴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苏烟知道他们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可谓是黔驴技穷了。而看到灾民们的苦难境遇,也不忍心进行强迫。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想让他们相信你,帮助你,就要让他们觉的你比他们更惨,更值得同情。”
看见柴错依然不明白的神色,苏烟又补了一句:“让你的人用点假苦肉计。”
然后苏烟柴错丢那儿径直走了。
夜色慢慢降下来,湾址工地上,几个士兵累的晕倒了,柴错吩咐人大张旗鼓奔向呼喊这件事,周围的灾民在听说此事后,第二天纷纷赶来报名,吵嚷着要修建水利,帮助朝廷。柴错看着长蛇一样蜿蜒的队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很快的时候,天空都变得格外辽远,小鸟展着轻翼的翅膀,苏烟拥着雪地上的炉火,守着温暖的阳光。时间荏苒,转眼先帝已故去一年之久了,新皇除了身边的皇后,过一段时间,孝期一过,就该打算才选了。
这世界上,永远都是你越不想面对的事情,来的越快,越汹涌。
侍女来报:“皇后来了!”苏烟起身,披上厚厚貂皮做的大衣下了郁狐台迎接。毕竟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凌语熙,总要让双方面子上都过得去。
“妹妹快坐下吧,你知道,我是来找你拿主意的。”皇后人还未到,便先闻声了。“皇后禁足思过一年,今儿终于放出来了,也必定十分思念我等,只是本官并不是这后宫中人,您只需要叫我名字或侍中即可。”龙苏烟听见皇后假惺惺地试探她,不由得驳了回去。
皇后听的面上讪讪的,便急忙话题一转:“皇上一年服孝期眼看就到了,本宫虽不如妹妹聪明为皇上出谋划策,只好忙些家务事,想必……侍书定会顶力支持我的,对吗?”
龙苏烟意识到这句话是个圈套,说对也不对,说不对也不对,说对那就是把她自己和皇后归为一类人了,说不对,那皇后只会更加嚣张,因为这样就会被认定不为皇上和江山社稷考虑,龙苏烟的官位只怕也是不保了。转变个方式回答:“只要皇后是为皇上,江山考虑,我说对与不对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妹妹,本宫谢谢你的好意!”说完,便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这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年幼丧母,先皇将其过继到家族势力雄厚并且无儿无女的凌贵妃膝下,只是凌贵妃整天吃斋念佛,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她这侄女就有点……
那年三皇子东窗事发,钟离凡还查到凌家利用太子妃凌语熙掌握了许多皇上的行踪等事情,便密报给了皇上,待到皇上登基之时,寻了个借口让皇后禁行思过一年。只是马上又是新皇选才女的时候了,朝堂上有人提出应当帝后同心同德,这才解了皇后的困顿。
只是这宫门森森,有情真意切的爱,也有绵绵不尽的恨,娉娉袅袅的少女们在这深宫里,只能是寂寞深院,孤老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