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如月,我们的爱情本来就是一场禁忌,也是伦理的忤逆。—题记
离开漱冥宫殿后,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天生是个不爱回头的个性,没有发现我已经魂不守舍的走了一天一夜,而且我从小就是个容易迷路的人,我沿着宫门外的那条小溪游荡着出了城,帝都繁华,夜晚都是车辘辘,马萧萧,满眼的繁华。恍惚中记得我在那条小溪边兜兜转转,找不到回去的路,又疲倦又伤悲,想躺下来歇一会,却听见哥哥温柔地叫我的声音,我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看着这里装点的一切,竟是一个温暖的南国。
我缓缓起了身,才发现面前坐着的这位黑发如瀑的男子双手捧着一碗乌黑的汤药盯着我看。“你醒了?”他温柔地说,但我并没有心思去听,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离我不远的一箭之地,放着一盆盛放的腊梅,这让我在陌生中找到了一丝熟悉。
我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听见外面的风撕拉着旗子簌簌地响,我越发感觉到了一丝焦虑,这到底是哪儿,我怎么会来到这的?正当我想,男子将碗放在了托盘上,慢吞吞向我解释:“你身体透支加上体内少了经络,不知怎么会晕倒在我天河之畔?不过在我这里,任何人都是我的子民,你大可不必介意在我这里养伤。”
他的一席话,使我更加笃定他是一个好人,如若不然的话,我就不可能是睡在这么温暖的地方了!
“那么,你是谁?”我迫切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的命。”他回答的温文尔雅,让人觉得他救我的命不过小事一桩尔尔!根本不用我报答他的恩情。
不过,我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天河归天帝所有,不过掌管天河的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天河使者了吧!看他眼睛细长,瞳仁亮如夜空,深邃而广阔,同时一双剑眉斜飞入鬓。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久卧病榻,我掀开被子起身活动活动。却不料他连忙来扶住我,“你身体还没好全,先只走两步吧!”我感叹,心里更加汹涌。
“奥,对了,你身上好像少了一根经络,怎么回事?”我没法回答,亦不能回答。喃喃道:“我没有少一根经络,而是我天生就是这样,所以身体格外弱些。”只是我的心里知道,我受过的极刑远远不是少一根经络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使者叹息道!
“不必可怜我,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一切都过去了,就何必再庸人自扰!”我本来不想说的,但又不想得到别人觉得我受委屈了的信号来加以安抚。
我的心事愈加沉重,大片大片堆积占满了我的整个胸腔。
“想什么呢?”他的话将我拉了回来!“我累了,想歇歇了。”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的确我走了一会,不禁觉得腿酸痛无力,复又躺下歇了!而我知道,使者看着我睡熟了,才离去。
直到此刻,我才确定原来乱世硝烟里依然有温柔迟暮,在另一方天空,我也可以遥看一个叫顺心的星辰。不说,不露,带着繁华褪尽的落寞。
于是,这一次,用倾覆之力,换取一片河山。
不久,腊梅花尽,花开花落时,素问相思处。你眼前的我,是红尘万丈,我眼中的你,是化外一方。醉笑陪君一场,不入离殇!
我信马由缰,聊聊发现,他是个拥有万丈雄心壮志的男子,他说不再忍心看到五洲生灵为此涂炭,治国不再分崩离析。与他相伴的日子,我真心感觉我长大了,不再依赖,而是渐渐竟学会了在孤寂中寻找一缕希望。
忽然有一天,我听见宇文攻城,案机上的战报,鲜红的字迹又承载着多少人的性命。他对我说:“北方宇文为人残暴,他的兵马肆虐横行,已快攻入我天都了,你可愿与我同生共死。”我思虑了片刻,回答他:“我只愿与你共生,不愿同死。如果你死了,我必让宇文为你启灵。”所谓的启灵就是由同等身份的人或高于其身份的人用以命抵命的方式救活死去的人。
他忽然愤怒。“你不愿与我同生共死,你到底还要我怎样?才愿意把心叫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不可以用启灵术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我声嘶力竭喊道。不过很快我便知道是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天帝,没有人比他更要尊贵,甚至还没有人与他平起平坐。
我转身,苦笑着离去。可刚走出去,我看到闻人站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闻人没有看我,恭恭敬敬地垂下腰叫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到的称呼—“帝父”。瞬间我的心如落入了十八层冰窖一般。原来我们之间的风华雪月,注定是一场爱情禁忌,我们的聚合,不过是伦理的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