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林夕打量下四周,这条路好像确实不太对。“这是汾河?”
男子丝毫没有被林夕恶劣的语气影响到,笑嘻嘻地接道:“这哪儿是汾河呢,汾河是由西向东的,这条河是由南向北的。姑娘,你不会迷路了吧。”
林夕好不容易从男子的一大堆废话中找到了关键信息,自己又走错路了。略一思索,道:“樊落观认识吗?”
“认识,认识。姑娘,你看你迷路都能遇到我,这绝对是缘分啊,而且。”
林夕听到男子的前半句心中一喜,但听到他后面的絮叨又不禁有些担忧,但如今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了,截断他的话道:“带路,闭嘴。”
“姑娘。”男子接到林夕警告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他只是想要提醒她…
沿着各色小路拐来拐去,不到一刻钟,还没等林夕心生怀疑便看到了樊落观的大门。娘亲就在门内,林夕的脚步反倒慢了下来,落在了男子的身后。
“姑娘。”男子迟疑着开口,“我叫欧阳少恭。”
“林夕。”林夕满脑子都是即将见到娘亲的想法,无知觉中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夕姑娘,你衣服的扣子开了。”欧阳少恭一边叨叨一边小跑着去敲樊落观的门,“在下之前就想提醒你的,可你一直没给在下机会。”
林夕只觉满头黑线,说了这么多句没用的,偏偏有用的不说。气从心来,当了一年多的男人倒也不急着扣上扣子,追上去冲着欧阳少恭的小腿就是一脚。
“诶哟,诶哟疼死我了。”欧阳少恭索性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小腿大呼小叫起来,“疼,疼,疼。”
“闭嘴。”看见樊落观的门有所松动,林夕赶忙低头开始系扣子,可惜许久未穿襦裙手艺生疏,摸了半晌还没能扣上去,然后门就开了,一个小僧探出头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礼勿视。”小僧只朝外瞥了一眼,低下头开始喃喃不休背诵经文。可惜平时经文背的少,翻来覆去背的都是那么几句,耳根子也渐渐红了起来。
“姑娘,冒犯了。”欧阳少恭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暗自抹平了,斯文地伸出双手为林夕系上扣子。手指在盘扣中翻飞,刹那间就系好了盘扣。
小僧听见欧阳少恭的声音,难以遏制激动的心情,眼冒金星崇拜地望向他,道:“欧阳公子,主持在里间等你。”毕恭毕敬地领着欧阳少恭往樊落观里走,直接忽略了一旁的林夕。
“忘尘,你先带这位姑娘去东边的厢房吧。”欧阳少恭微侧过身,征询林夕的意见。
林夕点头致谢,跟着那位小僧离开。随着小僧恋恋不舍的目光向后望去,这漫天墨色中白得尘埃不染的身影真的是刚刚那个话唠?
直走到头左转,第二个路口右转,再直走拐入一个园子。想必这里就是东边的厢房了。林夕努力回忆着来时的路线,发现视线所及不过四五间屋子,问小僧道:“忘尘,所有的女客都住在这里吗?”
“这里住的是庙观里长期居住的女客,而暂时借宿的女客住在西厢房。”忘尘盯着自己的足尖答道,“除了第一间屋子其他屋子都是空着的,施主随意入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