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染九天,夕阳西下时分,书坛后花园内,起文昌将名单交给了严文,看罢名单,严文点头间,便是了解了个大概。
一番商议,二人便是定下了今年的参会名单,一切照旧。
崇文书坛有资格参加下元文会的人不多,也就六大长老和十大执事,见严文看罢了名单,起文昌便是提笔照旧写了一遍。只见他那纸张上,落下了十七个人名,此番,他把严文添在了名单上。
“代长老,如今天色已不早了,请你随我去一趟皇宫吧!若是再耽搁,稍后,皇宫便是要闭门了。”后院长亭中,起文昌以长老称呼严文,当真是“给面子”。
“皇宫、你让我和你去皇宫?这……”严文脑海中根本没有皇宫的记忆,此番,他根本不想去。
恭敬行礼,起文昌鞠躬拜道:“长老大人,若您不去,在下可没资格入宫。您有六长老的腰牌,如今,只有您能代表我崇文书坛,唯有您可入宫……”
先前,严文拿着远师的腰牌,如今他手上还有六长老的腰牌,起文昌对严文可不敢不敬。
“好吧!一同前去,我陪你走一趟便是……”带着几分不情愿,严文无奈应下了。
听了这话,起文昌抬手做了个请礼,唤来马夫,二人自书坛后院出,直朝大明龙庭去了。
话说顺天府城东,有百丈楼台,楼台林立,纵横无边,广厦千万,辉光闪闪,大明龙庭可不一般。自崇文书坛出,严文与起文昌二人渐渐近了龙庭,待半个时辰过去,二人便是到了地方。
黄昏时分,夕阳洒在龙庭外墙,下了马车,严文抬眼便是看了龙庭城墙,只见这皇宫,背靠青山,前有都江水脉。百丈城池,青砖万块,延绵无边,竟是教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龙庭上空,云海翻转,依稀有气运金龙身影。这气运金龙覆盖了整个龙庭,茫茫无际,盘曲蜿蜒,气运之盛,世所罕见。金色长龙呼吐之间,依稀法令声出,言出法随,此乃龙庭独有之景。长空万里,云海之中,更见有无尽气运滚滚向着金龙而去,时而有滚滚气运从它鼻子现。
金龙伫空,时有一股惶惶之威弥散,好似它就是君王一般。俯瞰众生,吞吐天地气机,镇守皇庭,金龙便是大明朝廷的化身。
城门外,严文久久伫立,端是看花了眼睛,那书道世界比起龙庭景象简直不值一提,不自意临近龙庭宫门,他眼中只剩下了期待和憧憬。二人临近宫门,宫门前,皇宫众守卫也是看到了二人,宫门外,二人被拦下了。
“来着何人?此乃皇宫外城正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尔等速速离去……”宫门外,侍卫头领见二人衣着普通,开口间,便是厉声喝了一句。
大明顺天城官员,无论高低,这侍卫头领皆认识,他从未见过二人,故而他对二人丝毫不客气。
“这位官爷,我们是崇文书坛的人,今日,我们是要去外城翰林院提交下元节参会名单……”见侍卫头领问来,起文昌客气说道。
龙庭分内外二城,翰林院在外城东面,那里便是文会名单的提交处。
“你们这二人,当真可笑至极,如今乃是黄昏之际,皇宫入夜便闭门,你们来晚了,老老实实回去……”崇文书坛和皇宫并无什么交际,侍卫长知晓了二人身份,更是不客气了,只听他说话的语气都冷了三分。
外城和内城不同,内城皆是正规的大明禁军护卫,而外城皆是些关系户,这侍卫头领之所以对二人这般不客气,便是想要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这位军爷,这是二十两银子,这是我一点心意,若不弃,请通融一下……”起文昌自然是明白这侍卫头领的意思,只见他开口间,暗暗取出了两锭银子。
狮子不开口,开口便是要吃人,二十两银子旁人看来不少,但对这侍卫头领来说可不算什么,见起文昌这般不识抬举,他倒是有些怒了。
“你想干嘛?是想贿赂我?你好大的胆子,速速退去,再不退去,我立刻让人拿下你……”不拿出个百两银子来,今日,起文昌和严文别想进宫门。
今日来的匆忙,起文昌身上根本没多少银子,严文更不必提了,见侍卫头领这般做派,二人皆是有些急了。再不进宫,待会便是真进不去了。
“军爷,我手中有一块红玉,此乃宫中一位大人物赐给我的,今日我把它送给你,希望您能通融一下……”严文开口间,将朱庄送给他的血玉拿了出来,如今血玉中的秘密都被他拿去了,如今这就是一块寻常玉佩,此番换一个入宫机会,他也是不心疼。
见此玉,这侍卫头领双眼一亮,端是被迷住了。
“好,既然你们是崇文书坛的人,那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这物件留下,你们进去吧!”看着红玉腰牌,侍卫头领咽了咽口水,他虽不知这红玉具体价值多少,但他也知道此物定然不菲。
将红玉腰牌送上,二人总算是入宫了。
“老三,此物价值不菲,速将此物带去王府,依我之见,大公子定然会喜欢此物……”待严文二人入了宫,外城前,那侍卫头领回到了众侍卫中间,只见他拿出红玉腰牌,将其交给了一个年轻侍卫。
“头领大人,属下明白,若大公子喜欢,属下立时便来禀报……”那年轻侍卫接过红玉腰牌,低声笑道。
顺天府皇城由禁军、锦衣卫和城卫军组成,这些守护外城的军士,皆是些老兵痞子,他们都是城卫军的人,城卫军如今便是如同大明福王的私兵一般。
待那年轻军士离去,城门外,护卫头领双眼一眯,忽地有了一个主意,此番,他欲再捞一笔。
“待会那二人出来,你们带上几个流氓地痞跟上他们,若是有机会,你们可……”只听城门前,低声响起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