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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过年了

头发凌乱不堪,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一脸神色憔悴不成样子。他是张凡么?好像是从乞丐堆走来的人。

于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心尖微微的疼痛起来。她徐步走了过去,对着张凡问道:“你妹妹情况怎么样了?她还没有醒来吗?”

“你来了?唉!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她大概可能在中午会醒来。毕竟失血过多,加上她肚子中的孩子又流产了,造成了她极度虚弱。希望小茹能够快点好起来。”张凡一脸喃喃说道。

于洁看着他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沉重的叹息了一口气,“张凡,我看这样吧。这才七点钟,想你昨天晚上一夜也没得睡觉,你赶紧去补个觉,这里交给我来就可以了。一有什么情况,我就告诉你。”

“不!我现在还不能睡觉。万一小茹她要是醒来,找不到我,她怎么办?我德守着她,直到她醒来为止。”

男人一旦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张凡便是这样的性子。

无奈,于洁只能叹息了一口气,“好吧,我也不劝你了。我看这样吧,你就在这椅子上歇着吧,我来照看小茹怎么样?”

这会儿,张凡终于可以倚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于洁只能是摇摇头,这个男人,他真的是太执拗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坐在张凡旁边的于洁,她能够清晰的听到了张凡那平稳的呼吸声,此起彼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晃便到了中午。

而张凡居然是反射性的跳了起来,于洁无端就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对了,这什么时间了?小茹醒来没有?”

“还没有呢,我刚刚去看回来。哎,张凡,你不要这么担心嘛。我刚才我也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小茹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不会有事情的。”于洁只能尽量抚慰着张凡。

张凡探手一抓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说道:“可是医生不是说,小茹会在中午醒来的吗?这不都是中午了吗?不行,我得去问问医生。”

“你们谁是患者的家属?”

一个小护士蓦然从房间中出来,对着他们问道。

“我就是。护士,是不是我们小妹她……”

小护士点点头:“嗯!患者现在已经醒来了。不过她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大稳定。她现在很需要你们家属的抚慰。不过兼顾特殊缘故,你们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去。你们谁先来,跟我来吧。”

“张凡,你赶紧去吧!记得,你有什么话,一定要好好说,万不可在刺激她了。”于洁知道,卫小茹可能是因为意外怀孕的缘故,她忍受不了被张凡的谴责,遂是只能做煞是了。

这孩子,怎么让人如此心疼呢?即使天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够商量的?非得要选择这么一个极端的法子?

张凡匆匆跟着小护士进入到病房。见到卫小茹终于醒来了,张凡心中堵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记得啊,患者刚刚是醒来,她需要休息,你们家属的探视时间不能太长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小护士轻轻叹息了一口气,她摇头走了出去。

“小茹,你现在……感觉身体好些了?”张凡小心翼翼问道。

卫小茹眼珠子悠悠转动了一下,她张张嘴巴,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两滴眼泪,顿时从她的脸蛋上滑落。

看着张凡无比心疼,他轻轻的擦拭掉,一边小声说道:“小茹,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后啊,不管你做错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在骂你了。只要你能够快快的好起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

“哥,对不起!”卫小茹终于是说话了,“我一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了咱们的爹妈,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我还梦到哥在领取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漂亮的发夹,那时候,我很高兴。这些美好的东西,我越想拼命的伸手去抓住它们,可我总是没有办法抓住它们。我……”

“小茹!你不要在说了。都是哥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张凡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他咧嘴一笑道,“只要你能够安然醒来就好。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小茹,我要你从现在起,好好的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千万都不能在做这样的傻事了。因为我只有你一个妹妹,这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啊。你若是走了,你让我该怎么办?”

卫小茹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哥因为她的事情,哭泣的那么悲惨。她深深的被震惊住了。

原本以为自己选择了解脱,那才是她最好的归属。可事实并非是如此。她还有一个值得她生活下去,可敬,可爱的大哥啊。

我最亲爱的人,我怎么舍得你为我如此哭泣?

“哥,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了。哥,你赶紧把眼泪擦干吧,你现在就好像一只大花猫一样,难看死了。”

病房中的气息,顿时蔓延着一股温馨的气氛。

而他们兄妹两却是不知道,病房外面的一道窗户上,于洁早已经是双眼泪水。

“哥,我有些困了,我想在睡上一会儿。”

卫小茹还未等张凡说话,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刚是醒来的她,加上本身本来就很虚弱。她硬着撑着身子跟张凡说了那么多的话,自然是疲倦不能自已,只能再度沉沉睡去。

从病房出来,张凡大口呼吸了一口气。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安静的修养了三天时间。卫小茹的身子回复已经无碍。

张凡是选择在第三天将孩子流产的事情告诉卫小茹的。那时候卫小茹听了,她倒是安静的出奇,不悲不喜。

最终,她只是悠悠说了一句:也许这便是上天要惩罚我们年轻不懂事,冲动的惩罚啊。

说完这一句话后,卫小茹像是没事的样子,她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如同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凡给卫小茹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日子已经到了初七。这个年,他们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小茹的自杀事件,张凡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说错了,又是刺激了卫小茹。

而卫小茹每次跟张凡说话,她总是会佯装出一副一点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张凡却是知道,卫小茹的越是安静,那么就表明,这都是她表面下的现象。

对于卫小茹的自杀事件,张凡并没有将此消息告诉刘家栋他们。只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刘家栋夫妻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此事,就在他们出院的当天,两人又是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来探望小茹了。

不过他们是被张凡堵在了大门口。

对于刘家栋一家子,张凡心中对他们是有怨气的。若非不是因为他们的混账儿子,自家小妹会折腾出这番事情来吗?

“哎!卫兄弟,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小茹吧,我们不会打扰她的。我们就看一眼就走。”张苗苗对着张凡一脸讨好说道。

只是张凡并不领情:“小茹她很好,两位的心意我领了。你们还是请回去吧。”

“卫兄弟,我们也是担心小茹嘛,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就行了。”张苗苗依然是不死心。她忽然捅了一下身边的刘家栋,“啊!你也来说一句话啊。在怎么说了,小茹她肚子中还怀着我们老刘家的孩子呢,你这未来公公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抱歉!两位!有一件事情我可是忘记告诉你们了。小茹她肚子中的孩子不幸已经流掉了。所以,从现在起,我们不在有任何关系。我也请求你们两位,以后不要在老骚扰我们的生活。不然……”

“什么?你说小茹肚子中的孩子流掉了?这怎么可能啊?绝对是不可能的。孩子在肚子中,不可能说流掉就流掉的。除非你们……”

“刘夫人,我话已经说完了。抱歉。”

砰的一声,张凡一点情面也不留,狠狠的一甩大门,关闭了起来。

“张凡,那刚刚是谁啊?你怎么不让他们进来呢?”于洁从厨房中探出了脑袋,对着一脸面色阴沉的张凡问道。

“哦!没有什么,那是过来问路的。”张凡目光扫视了一眼安静端坐在客厅上看着电话的卫小茹,他如是说道。

“问路的?我怎么看不像啊?”于洁又是问道。

对于此事,张凡不想在提起,他淡然一笑:“哎,我们不提那事情了。今天可是小茹出院在家的第一餐饭局呢。说什么,我们一不能过于冷清了不是?”

“好吧!居然你都这么说了,赶紧进来搭把手吧。”于洁也不在继续追问。

“行!没有问题。啊!我可是很久都没能享受到你这手艺了。小茹啊,你今天可是有口服了。”

张凡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

卫小茹转过头来笑笑,“嗯!于姐的手艺,我老早就听我哥提起了,就是不知道,嘿嘿……你们什么时候要给我生下个小外甥啊?”

这话说得于洁脸色一红,她赶紧是撇开了跟张凡的目光对视,对着卫小茹嗔道:“你这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嘻嘻!我这话才没有乱说呢。你们可别以为,你们一直在厨房中眉来眼去的,当我是空气不存在啊。我一双眼睛可是明亮着呢。”

“哎!你这丫头。”

张凡抹了一下鼻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恰好在这时候,门铃又是响了起来。卫小茹想要跑去开门,不过却是被张凡给阻拦了下来:“小茹,你坐着,让我去。”

麻痹的!这两夫妻怎么如此不要脸啊?难道他们的脸皮都是涂抹上了水泥吗?怎么赶也赶不走?

张凡一脸气势汹汹的打开大门,他看也不看人,径直说道:“我说你们还能要点脸皮不?我不都说过了吗?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不然我就对你们……”

“哎!张凡,我说你怎么火气那么大啊?”

直到这时候,张凡才是彻底反应过来。此来人可不是刘家栋夫妇啊。居然是郭伟跟林宛如?张凡彻底傻愣眼了。

张凡顿了顿,他抹着鼻子,赶紧道歉起来:“那个啥……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可没有想到,会是你们!我还以为是他们呢。呀!伟哥,如姐赶快都进来吧。你们可都是贵客啊。”

“呵呵!你小子嘴巴倒是挺会说话的啊。”郭伟笑笑说道,他随之眉目一挑,“对了,刚才你把我们当成了是别人?你赶紧跟我说说,莫非你们被人骚扰了不成?”

听到来人了,在厨房中张罗着饭菜的于洁,还有卫小茹,她们一起出来。见到客厅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气质非凡,女的高贵端庄。两人一下子也愣住了。

“哦!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小茹,她叫于洁,我以前跟你们提起过的。”

“哦!我是听说了,你就是那土家风味馆的老板吧?我去吃过,你们的手艺不错。很符合我的胃口。”

林宛如在说话的似乎,她上下打量了一于洁。恰好那时候,于洁也是在打量着她。

两女人的目光一碰撞而上,彼此心中都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于洁惊讶着林宛如的高贵端庄,而林宛如则是惊讶于洁的风情。

只有卫小茹,她可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她是你小妹啊?嘿嘿!张凡,你小子可是有福气了。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啊!一时间来得从匆忙,我可是什么礼物都没有带啊。这样吧,我就把这随身佩戴的玉麒麟送给你吧!喏,你是叫小茹对吧?”郭伟一脸笑眯眯对着卫小茹问道。

“嗯!你是叫伟哥?我曾经听过我哥提起过你。”卫小茹一双好奇的眼睛一直打量着郭伟。

卫小茹知道,他们如今居住在这金沙公馆,其实这套高级的房子,便是郭伟白手送给他们的。如此豪气的男人,今天她终于得知一见。

卫小茹忽然就把郭伟跟张凡两个男人相互比较起来,她蓦然发觉,似乎眼前的郭伟气质不起自家的哥哥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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