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是哪?”杂毛仰着头四下打量,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有些害怕。
杨觉远脸色不是很好。没有回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们四人一起按动了凸起的石头,可那道石门却并没有开启,反而是脚下的地面塌陷了下来。
机关石头下的地面通向的地方并不一样,他和杂毛掉到了这个狭小的石室内,却不知老狐狸与野狗掉到了哪里。
“应该是有出口的,不然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杨觉远摸索了一阵,依旧毫无发现,不由得有些丧气,自顾的问了一句。
“我们应该是自上面掉下来的,可上面只是一块石壁,根本没有入口啊!”杂毛挠了挠脑袋,回忆了一下说道。
扬头向上望去,顶端石壁光滑透亮,其上挂着点点水珠,宁静中带着几分清**感。
杨觉远眉头再次皱了皱,好似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却转瞬即逝,抓拿不住。
伸手揉了揉眉心黑痣,神识缓缓散开,一米,两米,三米…………渐渐扩散。
可一直到达他所能控制的极限,依旧毫无阻隔,神识之中空空如也,就好像这周围的石壁完全不存在,他置身于虚空中一般,没有任何感应,甚至连身旁的杂毛都感应不到。
怎么回事?杨觉远有些慌乱,不明白为什么如雷达一般存在的神识会突然失去作用,雷达能失灵,难道神识也有坏了的时候?
“这是什么?”杂毛的声音传来,杨觉远回头看去,见杂毛走到墙角处,用脚踩向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凸起的石头,与上面第九道门旁石壁上的暗红凸起很像的石头。
“别踩……”杨觉远大惊,生怕再碰到什么机关禁制,那样他俩可就彻底废在这了。
“咔……”一声轻响,杂毛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身子不自主的向前一倾,脚下一着力,将凸石踩了下去,“呀!”的一声后抱歉的看向杨觉远。
杨觉远一闭眼,心想完了,刚刚那个机关被促发后,两人掉进了这里,连个洞口都没有,被困的死死的,如今又促发了机关,可不定在遇到什么呢,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空间仿佛凝滞,只有两妖的极速喘息声,此起彼伏,呼呼不绝。
等了好一会儿,想象中发生的事情并未发生,却听见杂毛说道,“没事?”声音带着惊诧与兴奋。
缓缓睁了开眼睛,望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杂毛,杨觉远有一种上去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正要开口训斥两句,却听到“咔”的一声再次响起,却比刚才清脆了几分,紧接着“咔……咔……咔……”声音越发连贯而且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就是在耳边响起一般。
杂毛这次却跳了起来,大叫道:“不是我,这可不是我弄的!”一边喊一边跑到杨觉远身旁,眼睛一个劲地到处乱看。
杨觉远也是心里发慌,可还未等他说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欢迎你们我的孩子……”语速缓慢却直达心神。
随着声音的响起,围困他俩的石室也发生了变化,坚壁点点化去,如风般消散,穹顶缓缓消融,露出一片碧绿。
一片森林,古树参天,枝繁叶茂,如丝带一般的水雾之气徘徊流转其间,使得这里如九天仙林一般美轮美奂。
杨觉远却没心思欣赏美景,而是与杂毛互看了一眼,都是露出惊讶表情,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来到这丛林之中。
“没想到最终来到这里的会是两只刚刚启灵的小家伙。”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声音很轻,语速很缓,淡淡的自远处传来。
杨觉远与杂毛闻声看去,只见密林深处、水雾之中,渐渐露出一道身影,矮小的身影。
一身着白袍的老者,手拄拐杖,缓缓而来。
杂毛眨了眨豆眼,很少见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老者,两条细眉轻挑了两下,显然很是紧张。
杨觉远虎目微眯,打量着来到面前的老者,面露肃然。
虽然神识无法探查,可凭借本能的灵识感知也是可以判断一个人或妖的大概实力的,但眼前的老者浑身却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如同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倒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老者并未理会他们的表情,只是伤感的说道:“既然来的是你们,那便证明我九尾狐族真的没了……”
九尾狐?杨觉远一愣,看了眼同样愣神的杂毛,然后有些疑惑的打量起面前的神秘老者。
“当年一战,族人几近死绝,所剩数不过百,且都是修为低下、资质寻常的小家伙,如今过了这么久,恐怕早就被那些凶残的天兵杀害了。”
叹了口气,神情明显低落了许多,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沉吟了片刻,老者抬眼看了看杨觉远与杂毛,少许,点头道:“百年启灵,离中期只差一步,资质虽不算太好,却也够用。
言罢,身体一挺,高声道:“你俩可愿拜我为师,修得无上大道,成就尊位?”没了方才的感伤之态,却升起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杂毛豆眼转了转,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仗着胆子轻轻问道:“您老是谁啊?这是哪啊?”
杨觉远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因为他也同样想弄清楚答案。
老者闻言笑了笑,“倒是老夫心切了,这里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老夫识海所化,而我只不过是还未完全消亡的一道残魂而已。”
杨觉远心下了然,想来这位老者便是五百多年前以自身修为为引,强行施展上古禁术,封存九尾狐族藏宝地宫的那位化形境大妖,只是没想到他不仅封印了地宫还留下了一道残魂。
老者下面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只听他说道:“很久以前,天庭派兵剿我狐族,我族奋死抵抗,却无奈实力不济,终是无力回天,老夫当时已达化形巅峰,本可独自逃脱,任他十万天兵也奈何不得我。可族人惨死,族群被灭,即便我有天大能为又能如何?不过是孤魂野鬼罢了!”
停顿了片刻,老者抬头望着遮目的密叶,面透伤感道:“我没有逃,我想与族人共存亡。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那里,几百年的交情却真的敌不过高官厚禄”长叹了一声,再次停顿了下来,转脸看向杨觉远与杂毛,脸上的伤感渐渐化作一丝愤然,“眼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身体渐渐冰冷,我的心也不再温暖,族人没了,族群也散了,那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可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的计划得逞,你们不就是要那些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吗?好我便偏偏不给你。于是我施展了上古禁术封了这存在万年之久的地宫,当然,代价很大,那便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