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词,美得异常,却也伤得异常,这时她写的,也许可以体会一点点吧……轻抚纸面,脑海中甚至想起了她写这首词的神态还有表情……
刚好这时,传来了笛声,南宫岑一愣,抬起头,烛火照耀下,那俊美的脸上,很大的一片淤青,唇角有点点裂开,却更显得妖魅,然后他便循着笛声而去了。
身上的衣服仍旧没有换,不过,已经全部干了,昨夜,那个女人,他只是故意找来气她的,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碰她,虽然身在屋内,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陆尘烟离去的脚步,本来,她,已经是个他不要的女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知道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动作停止,然后,翻身便下了床,脚,似乎是不听使唤的想要追出去,这时,雨,哗的便落下,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不要她走吧,或许可以等到她明日再走,对了,虽然是个贱人,可毕竟也曾是他的王妃,怎么样,他,南宫岑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淋雨啊,丢下房中的女人,他便追了出去……
可是,他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再见到她的身影,知道雨,渐渐的停了,他隐约听到了马蹄远去的声音,他终于停下来脚步,他明白,她,是真的已经走了……以为不承认也不否认,便可以将她的贴身丫鬟留在身边,这样,她有一个不舍,也许,就不会离开了,原来,他想错了……原来,真额商她如此之深吗?……真的一点眷恋都没有吗?
慢慢的回到府中,让那个女人滚,然后,一个人进入那个曾与她温存的房内,将门关上,里面的烛火依旧,却发现桌上,放着另一封休书,不是他写的休书……
当南宫岑离开之后,窗户,便被风吹开,然后,一个身影便窜了进来,他走到桌前,先是看着休书一愣,然后,当眼睛瞟到桌上的词时,一种希望,一种急切……
连忙拿起,这首词……这首词……是她吗?会是她吗?不然,还会有谁知道这首词……。
将宣纸好好的收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便离开了……
来到别院,那是一片竹海,像极了易清风的气质,知道南宫岑到了,他便停下了吹奏,桌上,抱着两坛酒,南宫岑站着,易清风站着,静静的。
“今日一过,十年便到了吧……”南宫岑轻轻的开口。
易清风没有回话,叫啊ing笛子收好,然后率先拿起一坛酒,对着南宫岑喝了下去。“王爷,这坛酒,了却十年恩惠,今日一拳,我不后悔,那是你该得的。”
“呵……是啊。”自嘲的一笑,然后也拿起了酒坛。“好,清风,你自由了。”
酒。打湿了发丝,易清风冷眼看着南宫岑,“王爷,我不该相信你的,你让我去查陆府被灭的案子,可是我,却在中途,便得知了消息,她有什么错,你非要如此待她……”
南宫岑沉默了……看着南宫岑的样子,易清风讽刺的一笑。“王爷,你是在嫉妒吧,承认吧,嫉妒已经让你的双眼被蒙蔽,你已经看不清什么是真相了,也不知道真与假了……”
南宫岑身体一颤,眼眸微动,将头撇向一边。
上前一步。“王爷,后悔吗?就算你后悔也没用了,她,已经走了,不知道去哪了,就算将她找到,她也不会再属于你,我,易清风,也绝对不会答应。”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南宫岑一人。
拿着酒坛的手紧了紧,抬头,看着那轮皎月,他承认,他是有一点后悔了……
可是……“易清风,你不答应?不觉得,你的这句话太傲慢了吗……”
将手中的酒坛重重的摔在地上,让它破碎,好大的声响,动作也让衣袖翻飞,发丝飞舞。
陆尘烟,你好大的胆子,自古以来,哪有女人休夫的,何况,你还是一个已被休弃的女人,连休书竟然也有胆子写,就仅仅为了这个,我,南宫岑,也要找到你,岂能让你一个人逍遥快活呢……
就算挖地三尺,我,也绝对要将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