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670300000003

第3章 故乡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一一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期限,只在今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事。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木器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有闰土,他每到我家来时,总问起你,很想见一回面,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期通知他,他也许就要来了。”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年;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琼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的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管贼么?”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地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一一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一一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他不咬人么?”“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啊!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

他们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起来,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这好极!他,一一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木器,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惊,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搽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便回头去看。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都如此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阿!闰土哥,一一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猹,……

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老爷!……”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我也说不出话。

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二十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这是第五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躲躲闪闪……”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了不得,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母亲高兴地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暑闰土说着,又叫水生上来打拱,那孩子却害羞,紧紧的只贴在背后。

“他就是水生?第五个?都是生人,怕生也难怪的;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

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水生,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土坐,他迟疑了一回,终于就了坐,将长烟管靠在桌旁,递过纸包来,说:“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请老爷……”

我问问他的景况,他只是摇头。

“非常难。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没有定规……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掉……”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没有吃过午饭,便叫他自己到厨下炒饭吃去。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母亲对我说,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

下午,他拣好了几件东西:两条长桌,四个椅子,一副香炉和烛台,一杆抬秤。他又要所有的草灰(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那灰,可以做沙地的肥料),待我们启程的时候,他用船来载去。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水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管船只。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

我们的船向前走,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船后梢去。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土来。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象,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同类推荐
  • 最美不过诗经

    最美不过诗经

    两千年前的爱情在田园牧歌里生根发芽。当个手摇木铎的彩诗官,夺走于千顷沃野,弯下腰,采摘着属于自己的快乐、忧伤,生活的每一个片段,不加修饰,都能吟出动人的乐章。
  • 宝玉记

    宝玉记

    《宝玉记》描写了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一段曲折离奇的人生经历。正如梁瑞郴在《序》中所指,“它基本上从《红楼梦》原著中剥离开来,但又不完全游离于《红楼梦》之外,在小说中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变得刚强健朗,泼辣颇具心机的薛宝钗变得温驯随和,贾宝玉也一变而不再懦弱。”犹显特色的是,《宝玉记》对这三个人物的命运都给了他们非悲剧的人生,给了一个中国人喜欢的大团圆的结局,这与高鹗续作的结局大相径庭。《宝玉记》情节曲折,描写细腻,语言优美,情景交融,且富有武侠、魔幻色彩,可读性极强,实为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谭仲池在给郭雅洁的信中,赞扬《宝玉记》是作者“笔耕的果实,是在秋天收获的,应当珍惜”。
  • 心归何处

    心归何处

    又是个晴朗的早晨。心儿站在院子里给她的太阳花浇水,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年在种这种漂亮的花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宁静的、几乎人人家都种有太阳花的小镇上,只有经她种的太阳花能开到这么大朵又灿烂,她的花好象有种魔力,任何一个人只要在这些花儿前驻足片刻,仿佛就能看到它们展开的笑容。
  • 结客少年场行

    结客少年场行

    《结客少年场行》是青年诗人张雷的诗歌选本。书中附录了诗人汪国真、李小雨为他的诗集写的序言,还有原外交部长李肇星先生为此书出版写的贺词,贺词说“从张诗字里行间看,他胸怀祖国,腹含宇宙;纵涉古今,横跨内外;时而悲壮,时而缠绵……相当难得”。
  • 文化界遛弯儿

    文化界遛弯儿

    《文化界遛弯儿》是学者丁东近年忆及其身边文化人物的结集,周有光、杨天石、钱理群、朱正等都在其笔下,是一本人文情怀相当高的写人小品集。
热门推荐
  • 重生之龙帝

    重生之龙帝

    龙翔在在古玩市场中淘来一座小塔,可是没过多久便连人带塔穿越到了玄天大陆,身怀万年难遇的混沌圣体,可是确从小经脉堵塞不能修炼,MD什么狗血剧情,看我是如何屠仙魔,上九幽,一步步走上至尊之路的吧。
  • 真实幻觉

    真实幻觉

    现实与幻境交织,利益与良心碰撞。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决定都关乎生死。若您坚信自己可以在死神镰下毫发无损,那么请闭上双眼——正在为您启动游戏,真实幻觉......
  • 一剑断苍天

    一剑断苍天

    何许人?一怒碎苍穹!何许人?一笑妩媚生!只身一人!斩尽天下不平事!
  • Ballads and Lyrics of Old France

    Ballads and Lyrics of Old France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还舍不得离别

    还舍不得离别

    听着你永别的声音略带憔悴,我却无路可退,多少爱恨情仇已化成泪水,在你我之间轮回,想一世与你般配,你却要我永远追随,你的微笑让我陶醉,在我心中你一直很美,我愿为你放弃所有,却守不住直到白头。
  • 电竞少年

    电竞少年

    一款在玩法上和曾经大热的“英雄联盟”类似,但却可以使用虚拟游戏头盔来操作的次时代网游——“曙光黎明”的诞生和风靡,让一直以来对网络游戏封杀、抵制得格外严苛的仲夏国,也首度刮起了竞技游戏的热潮。电子竞技这个概念,由此第一次走进了国人的视野。在这段电子竞技才刚刚起步的峥嵘岁月里,职业玩家,还远远不像后世那般光鲜靓丽,他们仅仅拿着一点可怜到微不足道的工资,拼尽全力只为追逐那一点微薄的比赛奖金。但就是在这样一段艰苦的岁月里,仍旧有那样一群少年,在执着的追寻着自己的电竞梦,无怨无悔。“我相信我们的努力会让这个行业越来越好,让电子竞技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可。我只是想要证明,我们并不是为了上瘾才玩的游戏!”——陈尘
  • 狼妻养成:首相大人,缴枪再撩

    狼妻养成:首相大人,缴枪再撩

    他是权倾洛国的首相,她是皇室最后一代公主,他们是史上最完美官配CP,可他却为权力,亲手架空皇室,让她成为家族罪人。“报告首相,公主要拍戏。”“准,剧本要无男主,无男配。”“报告首相,公主想上天。”“准!造个飞船,带她想去的任何地方。”“报告首相,公主她带着小王子逃跑了。”某人大怒,“不准,上天入地,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五年后,“报告首相……公主她叛国通敌了。”站在她的枪口前,他终于肯承认当年是他错了,他是爱她的,可她却无动于衷,邪狞一笑,“首相大人,缴枪补粮,等我玩够,再杀你!”从此狼妻夜夜强上大长腿,仆人不禁感慨,首相府的床,坏的真快。毕竟是他把她从傻白甜,亲手养成狼妻,跪着也要宠一辈子。
  • 主宰之天使的眷恋

    主宰之天使的眷恋

    2089年是一个科技高峰期,可是本该美好安定的生活却在恐惧,生死中度过。杀戮、战争在世界各地发生着……地球上出现了一个新物种。人们称之为——狂丧。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们为了生存奋起反击,却不知这只是个开始。他,穿越时空来到地球,为了寻找被尘封的传说,却被封印于一个男孩体内。一次意外让他觉醒了过来,他们被叫做救世主——天使。科技与魔法的融合,天使与恶魔的碰撞。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慢慢的浮出水面……
  • 花开花落一世情

    花开花落一世情

    时空之间,谁是谁的点缀,谁又是谁的过客。我踮起脚尖,指缝间依旧流出的,是回忆与爱恋。你看那俗世的烟火,可能换来你的迷离。时间无法挽留,你的浅笑,悲空了时间,忘却了岁月,神已无能为力,那便由我渡你。沐沐,我留住了时间,可是我抓不住的,就只是一个你而已。沐沐,你可在…
  • 殇物语

    殇物语

    即使再聪明的人,也会被爱弄得遍体鳞伤。在爱里,没有谁对谁错。无论是明恋还是暗恋,感情就在那里不变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