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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虚晃一枪

岳山心头有决定,实际上也是思考了很多。譬如刘金魁真的是水匪,那么此次洗白后的第一个生日,一定会有很大水匪大佬化妆前来拜寿,同时枞阳甚至安庆江湖人物也会云集于此。所以,刘金魁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岳山愿意,两天后就会真相大白。

如果证明了刘金魁是水匪或其他什么不正当人物,岳山的决定就是动用直属棚的力量,对刘氏庄园进行一次特种作战。给官面上的感觉就是“黑吃黑”,以便于岳山交待。如果傅德本确属罪大恶极,亦可同样采取江湖手段对其进行剿灭。

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时代。岳山决定打劫傅德本和刘金魁,没任何心理负担。

这事儿,干系甚大,所以岳山将自己的想法给李定北和石治宝两人进行了通报。李定北对岳山的决定百分百支持,石治宝本来还有点担忧,怕影响到岳山的前途,但看李定北竟然那么积极,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李定北支持,是有原因的。因为上次卧虎岭剿匪,李定北一个人就分了5万大洋的现金。此次岳山决定做这事,虽然事情还没做下来,但三两万大洋是跑不了的吧?所以,李定北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只不过,上次岳山问过李定北,是否给[环球(上海)贸易公司]入股时,李定北或许对岳山的商业没有信心,一分钱也没入。

当然,一分钱也没入,也不是说李定北就不能享受到相应的利益了,他还是能与普通军官的身份,享受相应的分成,只是没有投资份额的收益罢了。

三人商量的结果,就是大部队在枞阳县城边上晃了一晃,接受了县令和乡绅的孝敬之后,便打道向桐城的方向开跋。

这一晃,县令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岳山专门注意了县令,看其是否有什么暗示,但那家伙似乎特别惧怕傅德本和刘金魁,什么表示也没有。就连县令的管家,站在县令身后不远,也低眉顺目的。到是傅德本和刘金魁等人以及另几个乡绅显得比较活跃。

有人或许会说,这岳山不也是土匪行径么,拿了别人的孝敬又不帮别人办事?岳山到是想办事,但办谁呢?要知道那些孝敬可是县令与乡绅一起送来的,这表明他们是“一伙”的,虽然暗地里可能不是一伙,但至少表面上确实如此。

大部队往桐城方向开跋,枞阳几家欢喜几家愁,至少离开前的岳山,是从送行的人脸上看到了不同的。只是,枞阳的人包括刘金魁手下那么多人,都不可能知道,在大部队向桐城方向运动了几公里之后,有二三十个人,阴一个阳一个地三五成群地脱离了大部队,向着官道两侧开去,给人的感觉这些人是去警戒。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岳山65标右营直属排下的各类人等。

直属排下的几个直属棚,只有文书棚的特种行动能力要弱一些,至于其他人,虽然不敢说就是特种兵了,但在服从性上比普通士兵却要强得多。这也是岳山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

这些潜回来的家伙,当即通过简单的化妆便潜入了枞阳县城。

当然,岳山也是化妆潜入的。只不过,岳山与其他手下都是分头行动,谁也不知道谁在干嘛。他们在分手前,领受的任务各不相同,而且领受任务后不得相互打探消息。而且不同小组的人员还不得在一起,即便发现另一组人员发生枪战、被捕等情形,本组人员也不得擅自援手,而只能把情况报给上级。

距离刘金魁生日还有近两天,而在这个关口上,官兵来了枞阳,但枞阳显示“平安无事”后,官兵拿上孝敬迅速地开走了。无论如何,这都会在枞阳各路人马中产生巨大的反响,如果黄邦玉的情报属实,肯定会有人对官兵的这一行动议论纷纷。

而要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相对来说就简单得多了。

其实,历朝历代都面临着这样一个困惑,那就是官府以为民众或下面什么也不知道,完全可以既哄上面又骗下来,但官府大员们有所不知,欺上容易瞒下难,因为任何事情都是人做的,而做事的人则是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之间联系十分广泛,极有可能领导还不知道下面的人已经传遍了。即便一些违法活动,虽然警察难以调查,但江湖人物早就知道了。

入夜,天色墨黑。

岳山身着紧身衣和两支毛瑟盒子炮,轻巧地在楼宇间行走。他的目的地是县衙。

县令杨石,光绪二十七年进士,虽然枞阳地方不错,但这个县距离安庆太近,巡抚和知府对枞阳的影响力太大,所以杨石的县令职务也是颤颤惊惊,唯恐出错。或许,这样当一辈子县令也不错,但显然他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一次,杨石审理案子,犯人当庭供出悍匪刘金魁与典史傅德本之间有勾结,杨石只得立即停止审理,马达,他供出了傅德本,这是县公安局长呢。所以,杨石得找师爷讨个主意。我就在这一会儿,那个疑犯就死在了押房。

这是对杨石县令权力赤果果的挑衅。杨石当即质问傅德本要干什么。而傅德本回答的就是一句话:“不要管闲事,否则,哪怕你贵为县令也可能暴毙在自己的房间里。”

所以,这枞阳县里,要说最恨傅德本之人非县令杨石莫属。

所以,当岳山潜入县衙,找到县令的书房所在时,立即就听到了杨石与管家孙顺林的对话。

“老爷,今天本来是很好的机会,而且那岳山据说疾恶如仇,只要把证据递上去,想必傅德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孙顺林啊,你跟了我已经好多年了。难道你还没看清这官场大势?那岳山听说不错,但他上面也是有人管他的吧,他听不听上官的?谁又敢保证刘金魁、傅德本与他的某个上官之间没有交际?那刘金魁作为长江水匪,手下凶悍之人何其多,即便岳山真的将其拿下了,想来过不了两天,岳山或者他的哪个长官身边的人就会出事了,到时,极有可能会互相换人,而本官这枞阳县令,怕是真的当到头了。”

“不会吧?”孙管家虽然相信这种情况是有的,但还是本能地挣扎道。岳山,似乎是他们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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