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世凯打了一仗,岳山所得并没有想像的大。但是,岳山却也抢到了一些先手。譬如由自己负责防卫,那么这个防卫自然包括海军了,所以岳山挖起海军人才来也就不客气了。
今天参与谈话的几人,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譬如杜锡圭、林建章、陈季良等,都在未来做过海军总司令或副总司令的人,其他几人,也在各自岗位上有不俗的表现。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在有关国家生死存亡之际,都是敢于亮剑之人。
本来有一个人,还是皖省在海军系统的骨干,1908年12月始任“江利”炮舰管带,但这个名叫吴敬荣的家伙,早在1892年就是“广甲”管带了,在甲午海战中,济远舰逃,这家伙指挥广甲也跟着逃,搁浅后又弃船登岩,导致广甲被蛇舰击沉,被“革职留营,以观后效”。北洋水师返威海后,丁汝昌派吴敬荣协守北帮炮台,结果在蛇军攻击面前“不战而溃”,致使是蛇军未费一枪一弹就轻取北帮炮台;这家伙在甲午后重建海军时,又找到机会1903年任“建安”鱼雷艇管带,此后到1924年时还能升任海军中将。但是,这样的逃兵岳山敢用吗?
“诸位,一直想找时间与你们谈谈,今天才抽出一点时间。诸位都知道自己即将担任的职务了吧?”
“总司令,知道了。”
“很好。知道我为什么把新建的三支舰队分别叫长江舰队、黄浦江舰队、钱塘江舰队吗?”岳山问道。这个问题,他们有可能答不出来,因为大清最后也有一次长江舰队。
“请总司令明示!”林建章站起来挺身说道。
“很好!不知就不知,这没有什么!我要你们记住,一国之海军,只能使用自己的内河来命名,这本身就是一个耻辱!清廷有长江舰队,民国似乎也没改这个名字,但东南总督府现在代替中央在苏沪钱皖四地执行防务,所以我们可以顺便成立一支防卫型的长江舰队!但这不是令人骄傲的事情,这是耻辱!是在坐的包括你我在内的每一个人的耻辱!”
“总司令说得好!”杜锡圭站起来说道。
“坐下吧。杜司令。但是,这个耻辱得由诸位去雪耻,诸位才是海军,诸位才是东国海军之未来!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齐声答道,都站了起来。
岳山也站了起来:“东国海军之痛,有人归结为蛇人以及列强的侵略!我看不是这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打败你,惟有你自己才能打败你!满清之所以败,不败在甲午也会败在其他时候,盖因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界局势,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愚蠢之朝廷!1940年就体会到了洋枪洋炮的厉害,可还是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终于,清廷在美梦中灭亡了!”
“如果我们每一个人依然还抱着天朝上国的幻想,认为我们不过是一时失利,那么,请不要走进我的团队!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同时敢于奋起直追,知耻而后勇,我们用十年二十年一代人两代人的时间来奋起直追,总有一天会超过列强,从而把我们失去的尊严找回来!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一道,去复兴伟大的东华民族,把列强的势力从东国赶出去?”
“愿意!”
“好,很好!最后,我再说三点,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三点:第一,你们选择了东南一定是你们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请相信我!第二,你们任何人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你们的心还没有冷,你们的心还在东国海军,我岳山,永远都是你们的后勤部长!第三,你们一定要注意,这里是东国海军,不是闽系海军,也不是皖系海军,切记!在我们的团队里,只能有团结,可以有老乡亲情,但不能有派系!”
“是!”
“你们虽然知道职务了,但是,你们却在怀疑军舰在哪里啊是不是?”
“总司令,我们……”
“你们放心,我在1910年时,就在密西西国下了6艘驱逐舰订单,这6艘舰艇以及其他的一些船,还得由你们去密国开回来。”岳山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杜锡圭。
“哎呀,总司令,太好了!太好了!”杜锡圭兴奋得大叫道。
严格说起来,这只是海军前期的部分装备罢了。这份单据上,有3艘排水量为4500吨的老式巡洋舰,6艘排水量为1290吨的最新型驱逐舰,以及排水量为350吨的鱼雷舰6艘和排水量为420吨的炮舰6艘。
为什么要去密西西国购买战舰,而国内不能造么?譬如岳山就在江南造船厂边上啊。是的,船确实能造,但问题在于,这是军舰,舰上的武器如何办?譬如4英寸50倍径舰炮,东国根本就生产不出来。
此时,江南造船厂确实能制造万吨级轮船,但那是货轮客轮什么的,并不是军舰。二者的技术水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即便这些差距可以克服,但那也需要时间,同时还必须要有生产舰炮的特种钢,否则一切都是白谈。
“另外,你们去密西西国后,要带回来的远不止这些船,还有密西西国已经报废的军舰、货轮等,只要能开回来的,都开回来。”
“总司令,买那些报废船只干嘛啊?”吴毓麟有些不解。
“呵呵,各位啊,东国要学会造船,首先得学会拆船!那些船,是买回来拆的!”岳山很轻松地说道。实际上,岳山这一招里,真还像他说的那样,要造船先拆船,但是,仅仅是那样的么?当然不是。一战马上就要爆发了,此时买回的报废船只,只要能开得动的,岳山真的会拿来报废么?
这些海军将士有时也非常可爱,他们如果注意到舟山、沪海、柔湖以及安庆等地的情况,或许等他们的工作进入正规,能够看到东南的一些保密性资料后,他们就会发现,岳山的布局实在进行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