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岳山看来,哪怕仅仅因为这个“机枪射击协调器”,就必须加强飞机研制与飞行活动的保密与保卫。
原时空,冯如的死亡是因为从事“飞行表演”坠机而忘的。为什么冯如作为一个飞机研制者,或者作为一个酷爱飞行的人,要去进行“飞行表演”呢?
人们往往会忘记这种历史细节,而人们往往也不愿意多问几个为什么。
诚然,冯如从事“飞行表演”有冯如本身好表现的原因在内,但更重要的是,原时空的冯如没钱!他必须在众多公众、大佬面前亡命地飞行表演,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以展示飞行器最美好的前程,于是,某架飞机终于受不了那种危险的动作而在空中失控。
是时,不只是冯如没钱,但凡是跟着孙氏的人都没钱!
历史细节证实,时值“二次革命”期间,江宁陆军第八师中下层军官革命情绪高涨,但高级军官对讨袁并无信心,再加上陈之骥的特殊身份,孙氏对其并不信任。于是,孙氏为了起兵讨袁,派朱卓文从沪海携款2万无,到江宁动员几个营、连长,叫他们杀了师长、旅长后宣布独立。对此,江宁起事参与者章士钊感慨万千地说,孙氏“己身当时所定指挥方式,并不是令出惟行,而止于贿买杀人,自乱步武。倘孙先生之所谓指挥而如量施行也,则太平天国北王、东王自相残杀之往事,定然重演一徧。”
正是因为这一历史细节,陆军第八师败后,岳山才能通过陶成章的关系,找到很多参与这次的革命的有为之事,陈之骥算一个,此外还有冷御秋,当年在安庆指挥起义的家伙,刘建藩,保定军官学校骑科毕业的家伙。以及程德全此前的助手蔡寅、杜淮川等。
他们对孙氏,彻底地死了心。
对于旧人物,岳山不是不用,而是很反感那种动不动就向自己袍泽开枪的行为,这也是岳山对孙氏极不感冒的深层次原因。马达,你2万元就要又买师长又买旅长的命,你那钱很值钱啊,你是不是在忽悠小朋友犯罪啊?
后来,陆军第八师的师长、旅长们知道这事儿后,又慑于孙氏的淫威,只得纷纷表态“吾师以内讧毁,不如以全部讨袁亡!”所以,陆军第八师并未准备充分就匆匆起事。原时空,很快被袁大总统给镇压了,平行时空,有穿越者坐阵,第八师就更不容易起事了。
不过,孙氏所做之历史细节,已经被岳山全部搜集掌控。仔细考察东国之未来,孙氏之遗害,其实已达百年。
实际上,历史至此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特别是皖省这原时空中成为革命派与北洋拉锯战的地区,士绅与工商业主的感受最深。可以说,自光绪三十四年之后,皖省工商界的日子就好过得多了,最初由岳山的[安庆工业园区]牵头,各类工商业协会、互助会等如雨后春笋般出现,那时,虽然税赋各方面减免不了,但因为岳山挡在前面,卡拿吃要的现象已经相对要少一些了。
到了09年10年,因为橡胶股灾的原因,皖省工商因为借钱给岳山或投资给岳山,更是大大地发了一笔,岳山所得之利,其实是扣除了皖省工商之利后属于他小集团的纯利,整个皖省工商,怕是从股市上挣到有上千万元。
革命光复之后,皖省工商便迎来了真正的春天。各类新政一天一个样,经济形势日见好转,这两年来,皖省社会与民生用政通人和、百业兴旺、安居乐业几个词来表示并不算夸张。
这也是岳山敢在杨度面前怒骂的原因。现在,摆在岳山面前的,是如何将皖省的治理经验推向整个东南。
……
柔湖以东,马桥。
北有姑溪河,东有石臼湖的天然屏障,一片平原与沼泽。这是岳山选定的飞机研制与制造基地。当然,这只是飞机制造初期的基地,选择这里,一是附近环境利于保密,二是距离柔湖不过十余公里,研究人员生活十分方便。
不过,这片总面积达两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作为东南军的空军基地确实够了。
8月12日,岳山带领东南军高层,包括副司令余大鸿、参谋长张孝准、参谋部主任李定北、后勤部主任柏文蔚等来到马桥空军基地。
在徐州之战后,柏文蔚明显感觉到有些跟不上岳山的军事步伐,但在部队给养、弹药方面有些心得,所以征求柏文蔚意见之后,让其坐到了后勤部主任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比一个师长的含金量要高。对于柏文蔚来说,算是高升。
对于自己小舅余大鸿,岳山考察的结果,也不是那么差,主要原因是以前放得不够开,譬如朱家宝对他有知遇之恩,再加上余大鸿本身传统思想也比较浓厚,给岳山的感觉便不是太行。但经过徐州战役,把余大鸿放在安庆,小舅自己的表现,证明了这个人也是不简单的,作为自己的助手完全可行。而目前其他人员都还没有成长到“副司令”这样的高度,所以,余大鸿就卸掉了后勤部主任,专心当他的副司令了。
今天到马桥空军基地,有几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给“马桥空军基地”挂牌,挂牌就表示成立,岳山向来主张从简,但按照民间习俗,放几串鞭炮即可。
第二件事情相对重要,对冯如新研制的一款飞机进行“鉴定”。东南军里,除了岳山看到过真正的飞机外,谁有资格“鉴定”飞机啊,所谓的鉴定,不过是猎奇,或者听冯如介绍其数据、性能罢了。
欧战时代,是航空器发展的黄金时代,可以说其飞机性能呈直线上升状态。
以发动机为例,在1912年左右,飞机的发动机大多在40-60马力左右,到了1914年,发展到100马力左右,而到了1917年,则迅速飙升到200马力左右,譬如容克斯制造的J.I攻击机,其发动机功率正好是200马力(149千瓦)。
也因为如此,岳山特别强调飞机的发动机功率,飞机飞得快不快,飞行高不高,甚至航程远不远,都与发动机的功率密切相关。这个问题,冯如在密西西国做研究时,岳山就有着相关的计划。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之人,岳山的努力,也终于在发动机问题上得到了小小的回报。
航空发动机,与舒先荣负责的柔湖发动机公司是不完全相同的。可以说,航空发动机,要求更精细一些,在块头上要求更小一些,于是对材料及设计等的要求会更高一些。譬如,这个时代的普通柴油机功率,哪怕200马力的,也不可能加装到飞机上成为飞机发动机,其功率是够了,但其自身重量,包括其转速等,总之,一般情况下普通发动机与航空发动机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双方并不能混用。
不过,区别很明显并不表示没有相同或相似之处,二者还是有共同点的,毕竟都叫“发动机”不是啊?而岳山的柔湖发动机公司,因为其商业价值,已经拥有了数百人的研发团队,这个团队,用来对航空发动机进行一般性的外围的辅助性研究,对冯如团队的研究就所起的促进作用就非常明显了。
我们都会有这样的经验,当你沉缅于某项事务时,大多是有心得或成功的,这时,如果有一个懂行的人,帮你做一些边缘性的工作,不但直接减少了你的工作量,还会对你的主要工作起到启发与刺激作用,让你更为专注,让你离成功更近。
冯如的航空发动机研究,正是这样。在柔湖发动机公司的帮助下,取得了跨越式的成就。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冯如此前研究飞机,并不研究发动机,而是去购买密西西国生产的航空发动机,后世的东国,最顶级的航空发动机,也是从熊国处购买来的,为此,国家花了不少的外汇。虽然东国的飞机设计技术也不错,但一想到发动机这个心脏不过硬,心头的感觉就怪怪的。